皇上要出嫁 群雄問鼎 七罪
    歸京,在相隔半年之後的元宵佳節,浩浩蕩蕩的隊伍挺進這個曾經富庶繁華,參差十萬戶的城池。然,入眼的,終究只是廢池喬木,衰景殘垣,破碎的宮門,掠奪一空的宮殿,和,被北風吹得吱呀直響的牌匾。

    如意此時站在申龍炎的墓前,今天的她,化了淡淡的裝,綰了一個女式的攢花髻,穿著一身白色素面錦的長裙,身後有銀線繡成的九龍奪珠圖,腰間一條五色寶帶,華貴而不張揚。頭頂,一個特製的九龍盤的頭飾,左右各鑲明珠五顆,映著太陽光閃爍出奪目的光芒。身後,大夏的舊臣密密麻麻地站著,個個披麻戴孝,一臉莊重悲痛之色。

    「父皇,兒臣不孝,未能親自下葬父皇屍身,此一罪。」說罷如意單膝跪下,身後執鞭的唐逸,便一鞭甩下,重重地甩在如意身後,「啪」的一聲,打的如意胸口血氣一湧,喉頭血腥。

    強忍下口中的血,如意繼續道:「父皇將江山托付於我,我卻不能守住京師,致使大燕軍隊在大夏橫行半年,殘害我大夏百姓,此二罪。」

    說罷,唐逸又一鞭甩下,白色的衣服咧開,露出裡面的白色棉絮來。口中的鮮血終於忍不住溢出嘴邊。

    「父皇有難,兒臣不能及時解圍,臨終亦不能守於身側,此三罪也。」

    鞭子繼續甩在如意的背上,棉絮裡滲出了殷虹的血,如意微微咳了一聲,卻依舊筆直地跪立在申龍炎與蕭雨若的墳前。

    「父皇走後,兒臣不能及時察覺,致使後宮傾危,此四罪也。」

    鞭子繼續抽下,滲出的血染紅了一片白衣裳,宇辰跪在如意的不遠處,看著觸目心驚,心跟著那鞭子一下一下地扯裂。

    「母后病危,兒臣不能晨昏侍奉,愧對父皇,此五罪也。」

    第五下鞭子,近旁的人都看見,如意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一滴滴冷汗從臉上掉落下來。

    「聖上,夠了……先皇在天有知,必定已經原諒你了……」夏思涵站起身,擋在唐逸面前道。

    如意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道:「兒臣頑劣,居然三番兩次不辭離京,致使京城百官無主,朝政幾毀於一旦,此六罪。」唐逸看向夏思涵,手沒有落下,夏思涵,冷冷地瞪著唐逸,彷彿再用眼神告訴他,你敢抽,你試試?

    「打!」如意下了命令,唐逸繞過夏思涵,那一鞭子還是重重地落於身上。

    「兒臣本事女兒之身,隱瞞父皇多年,欺君之罪,此其七也。」如意一字一頓地道,因為疼痛,舌頭都有些咬不清了。

    「再不能打了……」夏思涵直接從唐逸手中乃個奪過鞭子,看著如意道:「夠了,再打下去,還怎麼打仗?」

    「請皇上三思……」身後的群臣聽見夏思涵這麼說,也齊聲道,是的,他們之前對如意當皇上是不滿的,但是當時的情況,如意當皇上真的是權益之計。現在他們已經完全被這個年輕女子的魄力征服,在敦山別院蜷伏半年的忍耐,突圍時的四兩撥千斤的智慧,果斷撤離京師的手段。在他們的心中如意早就是唯一的皇上,無所謂男女。

    「打!」如意冷冷道,聲音裡夾雜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夏思涵一愣,唐逸已經從他手中奪過鞭子,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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