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今日你聽到的事,事關重大,你可知道。」如意看向石彎彎,只見她一臉坦誠,不像那些成府極深之人,心下卻依然有些懷疑。
這句話倒是把石彎彎逗樂了:「我說我的太子殿下,你怕我出去胡說啊,得有人信我這個江洋大盜不是?再說,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石彎彎說過的話,哪一句不是那個什麼鼎的?」她不會說文縐縐的話,但這些日子跟蹤宇辰,似乎又學了一些,想拽文,結果沒記起來,只好不好意思的一笑。
如意笑著頷首,石彎彎看似粗枝大葉,說的話卻句句在理,可見不是那些無頭無腦之輩,而且心地坦誠,倒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再轉念一想,她以小小年紀就可以統領五省海盜,靠的肯定不光是過硬的功夫,若沒有人品,智謀,海盜即便再蠢,恐怕也沒人會擁護一個小丫頭當首領。
「你想清楚,來的殺手個個可都箭頭上餵著毒的!」宇辰笑道,斜眼看著石彎彎,從托盤中拿出令一個茶杯,替自己倒了一杯。
石彎彎翻了個白眼給宇辰,她就是看不慣這個男人老是一副嫌棄自己的樣子。好像他就高出自己許多似的:「你有本事,再找個合適的人出來?」說著,一把奪過宇辰手中的茶杯,一口飲盡,哼,嫌棄她喝過的茶杯髒麼?這屋子就兩個茶杯,她就不信,他還能再變出來個茶杯來。
宇辰淡淡笑了,他這麼說也就是為了激激石彎彎,現在她答應徹底,他也樂得輕鬆,她若真被那什麼沈夜郎殺了,也算是她自己自作孽的報應,怨不得別人。當下四人安排停當,雪月穿上了如意的衣服,在宇辰的護送下,先去了皇宮。如意則和石彎彎在房內廣設機關,在房外設崗,把雪月的水心小築,弄得如鐵桶一般。
「石姑娘,萍水相逢便讓你涉險,如意在此多謝了!」水心小築外,如意向石彎彎一拱手,道。
石彎彎擺擺手,笑道:「多大點事呢,我石彎彎刀上舔了這麼多年血,好些日子沒打架,反倒有些手癢癢了,何況,你是我敬佩的人。」石彎彎說話直白,自己覺得無妨,反倒把如意說的臉紅了,想她今日得到這樣的地位,也多是生而得之,武功學識是被母后逼出來的,名聲是大家給的,在她自己看來,自己反倒不如石彎彎空手打拼更讓人覺得敬佩。
「日後若用得著如意的,石姑娘只管吩咐!」如意一拱手。
石彎彎一挑眉:「你那麼幫那探子,也不見這麼客氣的,你莫非和那姓成的一樣,也看不上我石彎彎的強盜出身?」
如意急了:「怎麼會?」
石彎彎宛然一笑,拍拍如意的肩:「我有心結交你這個朋友,你若真是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再說那些話。」
「彎彎。」如意哈哈一笑也拍了拍石彎彎的肩,「今後,你我只管以名相稱。只是有一事,日後,你切不可再去作那些傷人害命的勾當了。」
石彎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我不傻,也不想一輩子背著那罪名兒過日子,怎麼會放著陽關道兒不走?」如意聽罷,便哈哈笑起來。那一日,水心小築的笑聲,連著水聲響成一片。世間總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難道知己只在男子之間?女子便一生只為了男子活著?須知,女子胸中卻未必沒有為知己者死的豪情壯志,比之男子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