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的安排下,如意和阿穆爾受到了最高級別的款待,木棉也被安排到一處療傷,父子倆當晚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在談什麼,只知道,木碩當晚出來時滿面淚水。自從木碩兩年前回來,從來沒有人見過木碩流淚,但是那晚他真的流了很多,苗人們說這是龍神的福恩,把木棉帶了回來,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對父子心中的苦,那些年代久遠的苦痛,一旦被挖掘出來,依然擁有者毀天滅地的力量,足夠讓一個堅強如鐵的男人化作最柔軟的雲朵,滴滴留下淚來。
經過在苗寨的幾天,如意和宇辰這才弄明白,所謂的苗疆叛亂就是燕清殤一手策劃出來的栽贓,苗寨自從瑤妃死後,是搞過幾次叛亂,但是都被申龍炎派兵剿滅了,日漸衰落的苗寨根本無處可去,只好投靠了大燕,原先的苗族組長和燕清殤勾結,利用巫術讓四周的城鎮的百姓民不聊生,兩年前,木碩帶著一身傷回來,帶著苗人們推翻了以前的苗族族長。燕清殤發動兵力圍剿他們,無奈之下,他們打開了流傳下來的禁書,那上面是一幅地圖,和如何走到這裡的辦法,苗人運用上面的辦法餵養陰梟,並通過了墓室,找到了這片安詳的地方。從此後再也沒有離開這裡一步,幾天前,從一個從山上掉落的士兵嘴裡得知,又有一大批人來圍剿他們,於是他們向月神祭奠,用巫蠱之術凝在陰梟身上。乞求陰梟保護他們的村子。
一切都是燕清殤的陰謀,一場陰謀,為弄死兩個太子,死了無辜的十萬人,一想到這,如意就咬牙切齒,何況,這十萬人中許多還是是大燕的士兵,燕清殤,果然如父皇所說,狠辣異常。
然而,更讓如意心中鬱結的,還是那個冰棺中的女子,每晚夢中,如意幾乎都能見到她,夢中她總是拿著一把巨劍,身後有一個人在叫「玉溪」「玉溪」然而當她轉過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怎麼還在愁那件事?」阿穆爾拍拍如意的肩膀,坐在了如意身旁,離開墓室後,他們反倒不能像在墓室一樣坦誠相處,身份就像一層厚厚的牆,讓彼此之間多了一分疏離,少了一分親切。
「我還是記不得。」如意嘟起嘴道,此時正是月上中天,微藍的月光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流轉,溢出的美麗色彩。
「那就不用想了,族長說那個洞被人給炸了,估計是燕清殤那廝干的,我們倒是得好好想,怎麼出去?」
如意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笑道:「這也需要費腦子,改天我把相繇叫出來,咱們翻山過去,準能把那姓燕的嚇個半死。哈哈。」自從她遇到阿穆爾,臉上的笑容增加了許多,她自己並沒有發現,但是陰影裡站著的某人卻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
宇辰靜靜站在黑暗中,如意自從出山洞後就和他沒怎麼說過話,要是以前,肯定追著他嚷嚷她在洞裡的際遇,可是現在,她卻和另一個男人形影不離,在一起看月亮,說著只有他們倆自己懂的事,抬頭看了一眼微藍的月,宇辰幽幽歎了口氣「月神,若這一切只是夢境,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