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望著深處的林子,卻是若有所思,這裡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當然知道昨晚的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可是……
「木棉,你的族人怕是用了禁咒了。」宇辰拍拍木棉的肩,苗族禁咒,傳說中具有毀滅力量的蠱術,傳說可以召喚出死神,但是禁咒對召喚人要求很高不但需要很高的靈力,而且會對自己和族人造成巨大的傷害,從來沒有人能敢用禁咒的力量,這一次,卻不知為何?
木棉目光閃爍,他也不知道禁咒到底是什麼,可是如果真的要用,那麼全族就只有一個人,有那個能力——他的父親木碩。這麼說他的父親還沒有死,如果他的父親還沒死,還是這次襲擊的領導者,那麼他該怎麼面對呢,是回到苗族,還是,繼續站在如意這一邊?
「宇辰,你怎麼知道那東西是陰梟?」如意給宇辰披上一件披風,一邊問道。
「小時候,和師兄見過一次。」宇辰淡然地說,誰都沒注意到他牙輕輕咬著著慘白的唇。
「哦!在哪見的?」
「嗯,一個可怕的地方。」宇辰握住垂虹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十年前的記憶再一次湧上心頭,如果沒有那一次,他說不定一輩子都會呆在青楓山,永不下山,或許這就是天命,隱約,他還覺得,有朝一日,他還是會回到那個地方,去解開那裡的秘密。
「哦!」如意此時也沒心情去聽逸聞趣事,那個怪鳥,讓她一想到就腦袋發麻,她不想帶著軍隊就此撤出苗疆,更不想再碰見幾次這樣的怪鳥,再一次腐屍遍野,她討厭這樣壓抑的感覺,但也不會像其他女子一樣失聲尖叫,就像當年可以鎮定地面對猛虎一樣,蕭雨若多年對如意的訓練,讓如意擁有者男子的勇氣魄力,和女子謹慎細心。「那個什麼陰梟,晚上會再來嗎?」
「會!直到我們找到施術者。」宇辰臉色暗沉,木棉卻是若有所思。阿穆爾和燕清殤正在照顧多隆,二十萬大軍,經過昨晚的噩夢後,遠不是用渙散二字就可以形容。
「好吧,我們就去找那個施術者。」如意長歎了口氣,拔出腰間的劍,指向莽莽深林,臉上雖帶有疲色,雙眼依舊神采奕奕,面容依舊傾國傾城。紫色的衣袍在晨風的吹拂下,衣袖鼓動飄揚,如一隻展翅的鳳凰,初生的太陽為她塗上了金黃的光圈,彷彿人間之神。劍在她手上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如一束陽光被她握在手中。
三軍將士抬頭望見戰於山巔,揮劍指向大山的如意,原本絕望死寂的心,彷彿被射入一束陽光,安穩又平靜,是啊,他們雖然首戰失敗,但是不代表會永遠戰敗……
苗族,畢竟只有不到二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