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宇辰剛入宮時在太學府門口種的小柳樹已經長得有手腕粗細,此時的太學府,綠柳成蔭,紅牆隱現,碧瓦生輝,一派初夏的光景。望著太學府後面高大的宮牆,易遠勳仰天長歎:「悠悠蒼天,此何年哉?」
「古有桃園人乃不知有魏晉,今有易遠勳,不知何年何月?」如意調笑地拍了一下易遠勳的頭道。
「我當然知道何年何月,只是入宮一年多了,每天除了在太學府讀書,就是去練武場隨師傅練功,我都快變成這根木頭了。」遠勳拉長著臉,指著宇辰種的柳樹道,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不要和我的樹比,和你比就糟蹋了它。」宇辰一邊細心地給樹苗培土,一邊說。
「我和你有同感,我在這宮裡十幾年了,天天過的這樣的生活啊,正所謂『好男兒當馳騁沙場,以馬革裹屍還。』我們天天呆在宮裡真的很無聊啊。」明宣一邊用扇子扇著風一邊說,他因為比較胖,所以很是怕熱。
「誒~~二弟,你也會說這麼文鄒鄒的話啦。」如意歪著頭道,自從遠勳進宮後,在遠勳的影響下,她現在已經開朗了不少,今天她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單衣,頭上系的是二龍戲珠金抹額,腰間繫著玄色的五龍玉珮。象牙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散發著溫和的光芒,活活像從民間的年畫上走下來的人物。
「大哥,你又取笑我啦,我還是有在聽紀師傅的課的。」
明宣埋怨說,看著高高的宮牆,突然心生一計,於是開口問如意道:「皇兄,你的輕功跳上這宮牆何如?」
如意心下瞭然,宛然一笑道:「別給我耍你的花花腸子,咱們還沒到歲數,到了加冠之年,父皇自然會讓咱們出宮的。」
然而,在一旁的易遠勳卻興奮起來:「好主意啊,我真的好想我娘啊,我和如意的輕功翻這個宮牆,不是什麼問題,就是你們倆嘛。」易遠勳瞇著眼打量著明宣和宇辰二人,眼中多有鄙夷之色。
明宣激動地跳了起來,嚷道:「這有什麼問題,我跳不上去,皇兄會帶我上去的。對吧皇兄?「
如意不置可否地笑笑,這種事情,她還是不太敢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宇辰,只見他正氣定神閒地坐在林中的草地上,曬著太陽。
「如意,我覺得我們就這麼定了吧,今日用過午膳,咱們幾個就出去走走,太陽落山前回來,反正今天皇后娘娘又不檢查你的課業,我們就告訴劉嬤嬤我們去柳妃娘娘那裡用晚膳了,明宣和宇辰呢,就告訴柳妃娘娘,你們到紫陽宮玩去了。如何?」轉眼間,易遠勳已經做好了出宮的計劃,他屬於行動派,一旦有了計劃就馬上要付諸行動,容不得半點推延。
「這,不好吧。」如意心虛地問道,出宮,對她來說就是個遙遠不可及的詞彙。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老早就想出宮啦。」明宣在一旁加油添醋道。
「宇辰,你呢?」如意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宇辰是個很有想法的人,雖然他總是話最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