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瞧,多漂亮的小公主啊。「另一個穩婆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娃兒走到蕭雲峰面前。蕭雲峰接過那個用重重紅色絲綢包裹的小娃,淡淡問道:「專門用來包裹小皇子的黃色緞子在那裡?」
「爹,女兒讓你失望了。」躺在床上的蕭雨若滿懷愧疚的說,此時的她虛弱至極,濕漉漉的頭髮粘在潔白如玉的額頭上,曾經如櫻桃一樣的嘴唇,此時也失去了血色。
「沒有,雨兒,你沒有讓爹失望。」蕭雲峰輕輕安慰道,因為隔著重重地幔帳,蕭雨若看不見蕭雲峰的臉上已經出現的殺機。
「大人,這是您要的緞子。」穩婆恭恭敬敬地把明黃的綢緞獻給蕭雲峰,蕭雲峰將手中孩子遞給蕭謙若,接過緞子,瞇起眼睛欣賞上面刺繡出的「永福無疆」四個字。幽幽的問那個穩婆:「你說這緞子這麼好看,我的外孫穿上一定很好看,對嗎?」
穩婆一愣,隨即說道:「那自然是。」
「只可惜,她是個女孩呢。」蕭雲峰道,一束寒光在他的手中一閃,一把尖刀準確無誤地插入那個穩婆的喉嚨,她甚至還沒來的急喊出聲,已經死了。
「爹,你。」蕭謙若抱著孩子,嚇了一跳。
「大人,您……」蕭謙若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穩婆也已經被蕭雲峰用同樣的方法殺死。
「謙兒,雨兒,我要你們記住,今天降生的是我們大夏國的太子。明白嗎?「蕭雲峰高舉著尖刀大聲說,眼睛看向了最後一個穩婆。
「大人,我求你。「那個穩婆跪在地上哀求道,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十年前為了輔佐新皇上位,一夜間,將與新皇作對的十五皇子一家殺的一個不留,現在殺她一個小小的穩婆,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爹,不要啊。「蕭謙若抱著小孩也跪倒了地上。她知道,她的爹爹從來都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是,她依然無法坦然地面對一場屠殺而無動於衷。
簾外的屠殺驚動了鳳床上虛弱的蕭雨若,她拼勁全力,爬出帷幔,看見了這一幕。苦笑……這是她早就應該想到的,當初可以不顧女兒的幸福把她嫁與十皇子只為能夠維持自己地位的爹爹,又怎麼會忍受自己的外孫不是太子呢。
「哼!流著我蕭雲峰血脈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成為萬聖之尊。我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道路。「蕭雲峰歇斯底里地說道,眼裡滿是對權力的渴望。
「那麼就請爹,看在小太子的份上,留太子的乳娘一命吧。「蕭雨若小聲卻堅定地說。她太瞭解蕭雲峰了,這個穩婆若想在他手下活命,就得有利用價值,她的女兒要扮成男孩一定要有人照料,與其找個不知底細的人來,不若找個知根知底的。
「是啊,爹,請為小太子積點德吧。「蕭謙若附和著說。
蕭雲峰爽快地扔掉了手中的刀子,既然有用,那就留著吧,他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劉姝。「那個穩婆見蕭雲峰扔掉手中的刀子,一個勁兒給蕭雲峰磕頭謝恩。
「你以後就跟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記住禍從口出,你的一家老小全仗你這張嘴嚴實不嚴實了,明白嗎?」
「奴婢明白,奴婢謝大人不殺之恩,從今後,定盡心竭力服侍小太子。「劉姝磕頭如搗蒜。
從妹妹手中接過自己的女兒,看著懷裡粉雕玉琢的孩子,蕭雨若心裡悲喜交加,這孩子將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惜卻注定要做個男子,與這吃人的深宮牽扯。兩滴清淚滴落在正在嚎嚎大哭的小嬰兒嘴裡,這個孩子,出生後最先嘗到的滋味,不是香甜的母乳,卻是又澀又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