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苦,我家小姐呢?她在死亡的邊緣上走了幾圈,你是親眼看到的,她失去了孩子,她所承受的那種苦,那種痛,有幾人能承受的了?她還要堅強的面對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還要看著心愛的人寵溺其他的女子,一次一次的在已經滿是傷口的心上撒鹽,那種無法言語的痛,誰能為她分擔?她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誰又能體會幾分?
她一天也沒有忘記 姑爺,在這裡猶如一個沒有了心的木偶每日看著南方發呆,她是活著,但是她比死了還痛苦。「翠兒怒道,擦乾了淚水,繼續說道,「姑爺以為三年的時間,小姐就會淡忘麼?以為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她知道真相,也許會傷心,但是絕不會捨棄孩子追隨他而去麼?姑爺太低估了小姐對他的情意,三年,就算是三十年,小姐也不會忘記,也一定會追隨他而去。三年,只是讓小姐在痛苦的活三年而已,我看不下去了,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為何要這樣的折磨彼此?就算是兩個月,或者哪怕是一天,只要兩人開心,不是就足夠了麼?」
蕭寒沉默了,這就是愛,不管苦也好,痛也罷,兩個人的心都是在為對方而跳動,為了對方而呼吸,沒有了對方,這個世界就墜入了黑暗,失去了任何的色彩,活著和死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活著會痛。
子非站在門口,猶如一個會流淚的雕塑。
「對不起,走吧,我現在就安排你離開。我想看著你幸福的笑,哪怕是還有兩個月,也不想在看著你鬱鬱而終。」千宇從身後為子非披上了大衣,「恨我吧,我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邊,天真的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
子非轉過了頭,抬手扇了千宇一耳光,怒道,「你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設計好的,為的是不讓我離開。那晚我們不是醉酒對不對?」
「是,是我下的藥,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要把你留在身邊,我要每日睜開眼都可以看著你,哪怕你心裡有其他的人,不管你拒絕我到什麼時候,我都可以等,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千宇悲道,抱住了子非,「可是我唯一做不到的是看著你流淚。」
「放開我,你卑鄙,好卑鄙。」子非怒道。
「呵呵,是,我卑鄙,我恨自己為何不卑鄙到無恥的地步,為何還要保留著那一點點的良知,為何不忍在你不清醒的情況下要了你。」千宇苦笑著。
「你?那孩子?」
「你沒有寶寶,從始至終就沒有,但是說的假話多了,我自己都認為你有了,我好開心,好幸福,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裡,謊言早晚有一天會被識破,但是去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千宇輕柔的擦拭著子非眼角的淚水,「我們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你要開心的過每一天,不管你的抉擇如何?記住,我的皇后位置只屬於你,我心底最平靜的那片土地也只屬於你。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只要你一句話,還有一個男子可以為你拋棄一切。」
子非低下了頭,「對不起,我……」
「這句話應該我說,是我的自私和天真讓你浪費了進兩個月的時間。我現在就安排你走,無亂發生什麼,記得,只要你一句話,我會為你付出一切。」千宇爽朗的笑了,趴在她耳邊低語道「狐狸精,你當之無愧。」
子非破涕為笑,燦爛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撲到了千宇的懷裡,「我現在回答你當時的問題,如果那個時候你向我表白會怎樣?」子非揚起了頭,看著他,「如果世間有如果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千宇眼中閃著星光,緊緊的抱住了子非,把玉珮掛在了她的脖子上,「它只有你才配擁有。」撫摸著她的秀髮,這也許是永別麼?捧起她的臉,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讓我把你抱上車吧。」彎腰抱起了子非,踏著厚厚的積雪,走的很慢,很慢,每踏出一步,心就痛一分。
蕭寒牽著翠兒的手在後面遠遠的跟著,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聽著踩到積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子非的頭靠在千宇的懷裡,手伸進了他的衣袖。
謝謝你,千宇,我們一同走過的路,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記憶,你說過的話,我會記在心間,對不起,千宇,真的有如果的話,我也會愛上蕭然,他是我生命裡注定的那顆星,原來不明白為何會穿越千年來到這裡,現在才明白是為了他,蕭然,我千年的愛人。
千宇停住了腳步,把子非放到了馬車裡,兩人相視而笑,千宇揚起了手,示意車伕起程。目送著那越來越模糊的笑臉,笑容僵在了臉上。回到她的寢宮,整個房間到處瀰漫著她的氣息,撫摸著一個個面具,嘴角微勾,起身拿起了火折扔到了那還有餘香的床上。火勢蔓延,千宇看著火光裡拿燦爛的笑臉,子非,一定要幸福。
翌日,雪國皇后寢宮大火,丫鬟和皇后慘遭不幸,香消玉損。除了千宇,舉國上下同慶,老天有眼,雪國有救了,魅惑皇上的狐狸精終於死了。
子非板著臉,皺著眉,看著翠兒和蕭寒兩人,「想笑就笑唄,憋著難受麼?」
「哈哈哈。」翠兒笑著直不起腰來,「小姐……你……哈哈,太好笑了,看看這麼多人為你狂歡啊。」
「是啊,我是禍水,我是狐狸精。」子非笑嘻嘻的坐在了地上,「我也成名人了啊,管他是遺臭萬年還是流芳百世呢?總之,很久很久以後,都會有人記得我,鬧不好,還會記載到歷史裡,雪國一代妖後。」
「哎,我看過大度的人,卻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大度到……」
「大度到白癡。」子非接著翠兒的話說道,「我們終於要回家了,還是自己的國家好。」子非笑道。
墨王府
蕭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揪著來人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回主子,雪國……雪國皇后的寢宮突遭大火,娘娘慘死。」
「你說謊,你敢騙本王。」蕭然拔出佩劍低著他的喉嚨,「你是不是雄霸天派來的?」
無情的身形一晃,不可能,子非不會死,她怎麼能死?「你居然敢咒她。」推出了一掌,打向可憐的報信人。
「無情,冷靜。」寒冰接了那一掌,眼睛紅紅的,逼視著來人,「說的詳細點。」
來人擦了下冷汗,顫聲說道,「雪國舉國上下歡慶,甚至最偏遠的村子也都知道,迷惑雪國皇上的皇后,死於一場大火,皇帝下令,為了祭奠皇后,一年之內不許辦任何喜事。現在連我國的百姓也都在談論著那個神秘的雪國皇后,兩個月前出現,雪國皇帝在她昏迷的時候就封了她為皇后,為了守護她不理朝政一個月之久。成了名副其實,迷惑皇上的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