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詫異的看著蕭然,「你搞什麼鬼?這裡不是梅花閣的隔壁麼?」
「我沒有說不是啊。」蕭然淺笑道。
二人走了進去,只見院落裡空無一人,每個房間都是空的,似乎就是個廢棄的宅子。
「死烏龜,不要玩了。」怒道。
「鼻涕蟲,誰給你玩了。」蕭然朝一間屋內走去,在床邊按了一下,床緩緩移動,露出了一間暗門。
子非驚訝的跟在蕭然的身後,走進了暗門,一條長長的樓梯延伸下去。
懷著好奇的心情,走了下去。
過了一會,豁然開朗,到處是火把,照亮了整個空地,一些人在操練著。
「這裡是剛才院子的下面。」蕭然解釋道,那些人見是蕭然,都跪了下去。
蕭然手輕輕一揮,那些人隨即起來,繼續操練著。
「冰姐姐呢?」
「在前面。」
蕭然帶著子非穿過了這個地下的院子,走過一條甬道,進了一間房間,看見寒冰正在教一些人吹著曲子。
子非砸了砸舌,這是用什麼材料弄成的房間呢?怎麼隔音效果如此好。
「冰姐姐。」
「子非。」寒冰走了過來,「害你傷心了。」
「我沒事,你活著就好。」子非笑道。
蕭然看著二人聊了一會,然後帶著子非走到了一間房間,「你以後,就在這裡吧。」
子非看著這個房間和自己在梅花閣的房間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了窗子而已。
「上面就是梅花閣了。」蕭然淡淡的說道。
「什麼?不要要告訴我,這個房間就是我住的房間下面?」
「不是,只有你,大哥,還有無情的房間下面沒有住人,其他的都有。」
「死烏龜,你監視我們?」
「沒有那麼多的地方啊,畢竟這裡的人需要休息啊,我也是無奈才挖到這邊來的。」
子非小臉一紅,幸好沒有,不然自己和葉凡所說的話,豈不是都被人聽光光?
想到葉凡,眼神黯淡了下來,坐到了椅子上,「我要在這裡呆多久?」
「知道他們認為你死了的時候,然後在沒有殺掉最後的主謀的時候,你要以現在的面容見人,而且要去百花樓,和多情在一起,當然我也會去。」
「死?」子非倒吸一口涼氣,「又是你的手下去做替死鬼麼?我要出去,我不能在害任何人,不能讓她們為我而死。」
「鼻涕蟲,不許在胡鬧。你就呆在這裡,休想出去。那是她的宿命,是她的職責。她們活著就是為了等待那一刻。」
子非眨了眨眼,聽不明白蕭然所說的話,「屁話,那個人生下來就想為別人而死,她們有她們的生活。為何因為我,而去死呢?」
「她們的心早已經死了,也洗死亡對於她們來說是種解脫。」蕭然淡淡的說道。
子非張大了嘴巴,「小烏龜,她們是什麼人?你為何會擁有她們?」
「等這件事過了,我慢慢告訴你好麼?現在你只要乖乖的這裡等著,我會陪著你。」
子非不再爭辯,她相信他說的每句話。
低下了頭看著燭火,「他會殺我麼?」
蕭然蹙了下眉,「不會,但是他身邊的人會。」
子非揚起頭看著蕭然,「謝謝你。」
「是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你放棄所有,和他走,我不會阻攔你,還會成全你,給你們找到一塊淨土。」蕭然淡淡的說道,暗道,你只要幸福,就把所有的痛都留給我吧。
「呵呵,我們還有回頭路麼?我做不到,我雖然恨不起來他,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他。」子非低低的說著,手指挑動著燭火,慢慢的停止了躲閃,那炙熱的疼痛,掩蓋著內心的痛楚。
「鼻涕蟲。」蕭然攥住了她的手,「不要在折磨自己,我很難過,怎麼做,你才能回到從前,怎麼做才能看到你真心的笑臉?」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給我點時間。」
子非輕輕的靠在了蕭然的懷裡,「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傻瓜,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蕭然撫摸著她的秀髮,由衷的說道。
「不要在想著報恩了好麼?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早已經還清了,至於我們之間,那只是意外,我不怪你。」子非輕聲說道,「在雨花宮是不是我吃的果子就有問題?而那次你是不是為了救我,就和我已經……」子非說道這裡臉火辣辣的,停了片刻,咬了咬唇,「在幽花谷,那也是鬼伯伯的錯。而在藥房,是不是對我愧疚而才做出那樣的舉動?」
「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為了我。我明白,所以不要在愧疚,不要在想著如何報恩。」
「不是,在雨花宮和幽花谷也許是意外,但是在藥房卻不是,我喜歡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知道你是女子的時候就愛上了你,我不是斷袖,但是為了你,我情願去做斷袖,那樣你才能夠面對我,我才能在你身邊守護你。」蕭然一口氣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小烏龜,你……」子非揚起了頭盯著他。
「是,我喜歡你。可是我卻晚了一步,要不然你現在就不會這麼難過,這麼傷心。」
「你好傻。」子非的淚水滑落下來。
「只要你開心,我情願做傻子。」蕭然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彎腰輕輕的親吻著她的淚痕,貼到那紅潤的小嘴。
子非輕輕的推開了他,「給我點時間,現在的我,對你不公平。」
「你肯給我機會了是麼?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蕭然淺淺的笑了,擁住了子非。
子非貼著他的胸脯,緩緩的合上了眼,如果你早一點說,也許這些都不會發生,我的內心在一直搖擺的時候,是你錯過了,而我又誤會了你,所以才倒向了葉凡。
如今的我內心傷痕纍纍,而且和葉凡也有了關係,我如何面對你?
「傻丫頭,在想什麼?只要你喜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身體。」蕭然抱起了她,坐到了椅子上,「我等今天,等了好久。我不會強迫你,讓你馬上忘記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給我點機會,讓我能一生陪著你。」
「小烏龜。」子非輕聲喚道。
「我永遠只屬於你,只是你的小烏龜。」蕭然溫柔的說著,「我身體裡流著你的血,我們早就合二為一了。」
子非眼淚奪眶而出,突然問道,「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有過孩子?」
蕭然神情黯淡了下來,不想騙她,但是這個時候怎能告訴她,她已經承受了太多,「傻瓜,孩子怎麼能那麼容易?不過你想要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奉陪。」
「你……」子非離開了蕭然的懷抱,「我們不能,我的心……」
「我明白,不要躲我,我不會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吃你。」蕭然抱住了子非溫柔的說道,「雖然我很想。」
子非滿臉黑線,又羞又惱,「你還不走?沒有事情要做麼?」
「鼻涕蟲,我的事情就是陪著你,不要趕我走,我不會欺負你的。」蕭然略帶撒嬌的說道。
子非嘴角抽了抽,「那你睡在哪裡?我要睡會。」
「你旁邊,這裡沒有其他的空房間了。」
「你……」子非氣結,把被子扔到了地上,「你睡那裡吧。」
蕭然倒是不介意,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幸福裡,哪怕是直接睡在地上,看著她,心裡都覺得甜蜜蜜的。
直接躺了上去,支起頭,看著床上的子非。
「你看著我,我怎麼睡?」子非輕聲說道。
「可是我喜歡看著你,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子非頭頂三根黑線,翻了跟身背對著他,眼淚悄悄滑落,強迫自己閉上眼,不想所有的事情。
蕭然寸步不離的守護了子非三天,子非每日無聊就是和寒冰聊上幾句,然後看看外面的人操練,似乎很平靜。
但是蕭然心裡明白,她現在一定是備受煎熬,她想離開這裡,卻又不想,因為只要是離開的話,就意味著那個假的子非已經死了,那是她不願意接受的。
不管是不是葉凡下的手,都和他脫不了干係。她對他的愛,始終還在,不是一時之間能抹掉的。
蕭然盡可能的找來一些東西逗她開心。
時間慢慢的一天天度過,子非的心在慢慢的恢復,漸漸的會和自己逗上幾句。
其實假的子非已經死了兩天了。而葉凡一怒之下,殺死了雲兒,黯然離去,不知所蹤。但是自己卻不想說,怕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跌入低谷。
蕭然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子非知道替代自己的人已經死了,葉凡死了,子非也死了,以後我們在見面就是敵人,仇人。
風,我做不到親手殺了你,但是你必須要死,你手上沾滿了我朋友的鮮血,我不能放過你。
寒冰也開始屢次出去,子非有些按捺不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烏龜,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知道替代我的人已經死了,不用在隱瞞我,我已經做好了任何的思想準備。」
蕭然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忍,「鼻涕蟲,寒千雪醒了。師父回來了」
「啊,太好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大的喜訊你還要瞞著我?」
「鼻涕蟲,據寒千雪所說,範文軒只有她一個女人,而且是神秘人的唯一兒子,他只有一個孫女就是寒冰。」
子非怔住了,「你的意思是,葉凡根本就不是他的孫子,而他又是少主。」腦海裡回憶著顧浩然的話,「葉凡,他不會就是顧存宇吧?」
「極有可能,所以他也是受害者。」蕭然淡淡的說道,一句話說的卻是沉痛無比,子非若是知道了這一切,必定會同情葉凡,而自己和她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點關係,就要付之東流。但是自己卻不能不告訴她,騙來的愛,自己不需要,總有一天她會知道,哪怕她不愛自己,也不會讓她恨自己。所有的事情,應該讓她自己來選擇。
子非整個人僵住了,葉凡,親手導演了殺死自己父親和兄弟的戲碼。而自己一直多年養育他的親人,卻是仇人,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能接受?
他只是一顆最可憐的棋子,那個人實在是太狠毒了,簡直是變態,看著人家的父子殘殺,他娛樂在其中。
自己的對手就是個瘋子,毫無人性的瘋子。
怎麼辦?葉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