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微微的笑了,「我已經安排好了,通知了夏將軍,你和葉凡的婚期臨時取消了。而你則在雪萍那裡。」
「小烏龜,謝謝你。」
「笨蛋,現在才想到,將軍府的臉就被你丟光了。」
「哼,我很丟人麼?」子非氣惱的說道。
兩人說話間回到了梅花閣。
子非起身下了車走進院子,老遠就看見一個少年站在院中。
身穿一襲白色的月牙長袍,手拿折扇。看著一池的荷花。
一頭青絲自然的垂著,濃黑的眉毛,狹長的眼眸。白皙的俊美臉龐,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已經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池中的荷花都是他的陪襯。那淡雅脫俗的氣質,猶如仙人一般。
「雲,你怎麼來了?」子非跑了過去,興奮的說道。
「非兒,怎麼不想我來?」子雲看著子非,如汪壇一樣的眼眸顯出了柔情。
「怎麼會,我開心還來不及,以為你把我給忘記了呢。」子非嫣然一笑。
「我可是來了幾次,不巧你都不在。如果這次不是被荷花所吸引,也許又要錯過了。」子雲淡淡的說道。
「哈哈,看來這個荷花沒有白養呢。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
子雲像子非身邊望去,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在下蕭然。」蕭然上前說道。
子雲聽後,心下已經瞭解,嘴角微微勾起說道「在下子雲。」
「雲,本來我就想去小酌一番,正好我們去花都吧。」子非白了一眼蕭然,心想,你不陪我,自有人陪我。
「好啊,非兒的歌聲可是讓我回味很久呢。」
「雲,你既然想聽,一會我就唱給你聽。」子非說完對著蕭然說道「小烏龜,你不是不想去麼?那就留下來好啦。」
「鼻涕蟲,誰說我不想去的?子雲,不如我們一同前去?」蕭然說道。
「既然蕭然兄,也有如此雅興,那我們便一同前往吧。」子雲和蕭然並肩走到了前面。
子非在蕭然的身後拳頭揮舞著,這個死烏龜,見到美男就拔不動腿。
「鼻涕蟲,不要再揮拳了,小心閃了胳膊。」蕭然輕輕的說道。
「死烏龜,你腦後也長眼睛了啊?」子非不服氣的說道。
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子非和蕭然在那裡鬥嘴。
哥哥居然還有這麼一面,他難道喜歡非兒?可惜非兒心有所屬,哥哥也只能似乎單相思了。
心裡苦笑了下,自己何嘗又不是呢?明明知道接近她會受傷,但是還是控制不住的來了。
那可愛的笑容,清澈的眼眸,一直在眼前圍繞,揮散不去。
子非三人來到了花都,還沒有到晚上,大廳裡就坐滿了人。
找了個二樓的貴賓包房,一會就來人上來了酒,和水果,還有一些小吃。
子非拿起酒壺,為每人倒上了一杯酒。
蕭然看著子雲,子雲的眼裡閃動著不易察覺的柔情。目光一直跟隨著子非。看來子雲對非兒已經超出了友誼的範圍。
「子雲,陪我喝一杯吧。」蕭然舉起了杯,這是除了宮廷宴會,第一次和雲坐到一起喝酒。
「請。」子雲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子非看著蕭然對雲的態度,十分惱火。心裡暗罵,這個死烏龜,打進來就一直有意的看著雲,真是見色忘友。
「雲,非兒也要和你一起喝。」子非坐到了雲的身邊,瞪了一眼子墨。
蕭然苦笑,看來子非以為我是看上了雲。
「好。」子雲優雅的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雲,既然你和蕭然那麼投緣,不如我們今天玩個遊戲來助興如何?」
「不知道非兒想玩什麼?」子雲淡淡的說道。
「雲,我們來玩一下我們家鄉的遊戲吧。很簡單的,手心手背如何?」子非示泛著做了個動作繼續說道「我們三人一起出手,不一樣的那個人就要喝酒,而且還要以荷花為題,做一首詩。」
雲看向了蕭然說道「蕭然覺得如何?」
蕭然還沒有說話,子非就接了過來說道「雲,你不要問他了,只要是你喜歡的,他都會同意。」子非斜了一眼蕭然。
子雲有些不明白子非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吧。」
「手心,手背。」三人說著同時出了手。
「哈哈,雲,你喝酒。」子非拍著手說道。
雲喝了一杯,然後想了想說道「一片秋雲一點霞,十分荷葉五分花。 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
「好,我們繼續。手心手背。」
子非看了看云「雲,又是你。」
雲淡淡的笑了,然後拿起酒杯喝了下去,接著說道「平簟疏簾小閣晴,朝來池畔最關情。 清清不染淤泥水,我與荷花同日生。」
「好詩,雲,我敬你一杯。」子非端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雲也隨之喝了一杯。
「手心手背。」
蕭然拿起了酒杯,端到嘴邊沒有喝只是緩緩的說道「翠蓋佳人臨水立,檀粉不勻香汗濕。 一陣風來碧浪翻,真珠零落難收拾。」
說完喝了下去。
「小烏龜,原來你也會作詩啊。」子非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本來想算計蕭然的,看來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子雲聽子非說,心裡暗自好笑。哥哥的文采可是出了名的。
「繼續,手心手背。」子非說道。
「雲,還是你,看來我今天想喝酒都難嘍。」子非歎了口氣說道。
子雲苦笑,這麼短的時間一連一荷花為題,做了兩首詩。
拿起了酒杯,沉思了片刻說道「平池碧玉秋波瑩,綠雲擁扇青搖柄。 水宮仙子斗紅妝,輕步凌波踏明鏡。 」說完優雅的喝了下去。
子非看著雲,簡直就是崇拜到了極點,人長的帥,笛子也吹的那麼好,而且還這麼有才學,簡直就是個完人啊。
蕭然看著子非的眼裡似乎閃動著星光,心裡十分惱怒。說道「我們繼續。手心手背。」
「哈哈,終於輪到我了。」子非拿起酒豪爽的喝了下去說道「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心想背詩可難不倒我。
「手心手背。」
子非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淥水明秋月,南湖采白蘋。 荷花嬌欲語,愁殺盪舟人。 」
子非興奮的說道,我們繼續。「手心手背。」
哈哈,子非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傷痕,喝光了手中酒說道「鏡湖八百里何長,中有荷花分外香; 蝴蝶正愁飛不過,鴛鴦拍水自雙雙。」
子雲看著子非玉手上的傷痕,心裡緊了一下。又見子非連想都沒有想連續說出了三首詩,更令人驚歎。
子非喝的興起,繼續說道「手心手背。」
子非樂開了花,爽來拿起酒壺,對著嘴喝了起來,猛喝了幾大口說道「曲沼芙蓉映竹嘉,綠紅相椅擁雲霞。生來不得東風力,終作薰風第一花。
蕭然的眼睛亮了,自知子非會吟詩,但是卻連續做了5首,而且都以荷花為題,就是自己也自愧不如。
子非看著蕭然和雲臉上露出一絲狡詐說道「我們現在不如在夾點賭注,從現在起,輸的人要在一分鐘之內做出一首詩否則就罰銀100兩。」
「一分鐘是多久?」子雲不解的問道。
「就是從一數到60的時間。」子非答道。
「現在開始,手心手背。」
「小烏龜,你來。」子非笑嘻嘻的看著蕭然。
「微風搖紫葉,輕露拂朱房。 中池所以綠,待我泛紅光。 」蕭然說完一仰脖喝了下去。
「好,繼續。」子非才不會給他們時間去想。馬上說道「手心手背。」
「哈哈,小烏龜還是你。」
蕭然喝著酒,沉思了一會說道「秋至皆空落,凌波獨吐紅。托根方得所,未肯即從風。」
子非嘟起了小嘴,「手心手背。」
「蕭然,繼續啊。」子非開始賊笑了起來。
蕭然暗自叫苦,沉思了起來,然後端起手中的酒杯,慢慢的喝著。
「小烏龜,不許耍賴,快點。」子非不滿的說道。
蕭然緩緩的說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 名蓮自可念,況復兩心同。」
「哼,小烏龜,下次再這樣慢,不算數。繼續手心手背。」
「雲,是你。」子非柔聲的說道。
「浮照滿川漲,芙蓉承落光。 人來間花影,衣渡得荷香。桂舟軾不定,菱歌引更長 采采嗟離別,無暇緝為裳。」子雲喝下了杯中酒。
苦笑,在這樣下去,自己只有拿銀兩的份了。
子非見這麼久一點好處也沒有,索性說道「現在開始,我們每人做一首,我先來。說不出的自然是拿銀兩。」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子非看像了蕭然「該你了小烏龜。」
蕭然伸手掏出了一百兩銀票遞給了子非,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子雲只是淡淡的笑著,然後也拿出了100兩銀票。把酒喝了下去。
子非收起了銀票說道「鏡湖三百里,菡萏發荷花。 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 回舟不待月,歸去越王家。」
蕭然沒有等子非說話,就喝了下去,然後又拿出銀票放到了桌上。
子雲倒是毫不介意,心裡開始對子非越加的讚賞起來。從懷裡掏出銀票,遞給了子非。
子非索性把銀票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說道「不如我連做幾首,省的浪費時間,你們直接把銀票放到桌子上即可。」
子非看著銀票,美滋滋的說道「
涉江玩秋水,愛此紅蕖鮮。
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
佳人彩雲裡,欲贈隔遠天。
相思無因見,悵望涼風前。 」喝了口酒繼續背了起來「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
「越女作桂舟,還將桂為楫。
湖上水渺漫,清江不可涉。
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葉。
將歸問夫婿,顏色何如妾」
子非說完拿起了桌子上的銀票,心裡樂開了花。原來背詩也可以賺錢,這麼一會功夫就賺到了1000兩。
「非兒,你好厲害,居然連續做完5首詩。」子雲說道。
「雲,過獎了,其實我也只是喜歡詩而已。」子非毫無羞愧的說道。
「非兒,你是第一個令在下佩服的女子。」
子非見雲說的誠懇,而且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自己,也不自覺的開始沾沾自喜。
「雲,為了你這句話,我們也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子非叫人送上了幾壺酒,然後為雲倒滿。
和子雲碰了一下杯,喝了下去。
然後轉頭看向蕭然,然後隨即跑到了蕭然身邊趴到他的耳朵旁,低聲說道「小烏龜,看來你想泡雲,似乎有難度噢」
蕭然只覺得被子非呼出來的氣,弄得耳朵好癢,臉微紅。拿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子非得意的看著蕭然,以為他在和悶酒。
雲看著蕭然臉泛起了紅暈,子非對他的態度似乎很親密,心裡泛起了一股酸意。優雅的拿起了酒杯喝了起來。
子非看著兩人突然都自斟自飲起來,心下無趣,也拿起了酒壺對著嘴吹了起來。
一時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外面的琴聲歌聲,似乎很熱鬧。
子非喝著喝著,突然幽幽的說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子雲看向了子非,只見她神情哀傷,眉毛緊皺。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
她難道和那個人分開了?看著她的摸樣叫人心疼,心裡卻多了份欣喜。
蕭然看像了子非,知道她已經醉了。
她在想葉凡,她的那份情叫人心疼。不知道何時她才可以忘記葉凡?
蕭然站了起來走向子非,「鼻涕蟲,不要喝了。」奪下了子非手裡的酒壺。
「小烏龜,讓我喝吧,讓我醉,我不想清醒。」子非淚眼菩薩說道。
心想,皓月,如果愛情是個 國度,那我在這頭,你卻在那頭,即便是翹首企盼,緣分卻也如過眼雲煙,輕輕飛散。我只能讓回憶湧滿心底,淚滿於心的時候,我可會看見你的哀愁。
蕭然鬆開了手,坐了下來,拿起酒杯獨自喝了起來。
子非的臉上掛著淚珠,輕輕轉身,淚珠滾落了下來。落在了雲的心裡。
「非兒,我為你吹奏一曲如何?」子雲看著如雨後梨花的小臉,輕輕的說道。
子非點了點頭,莞爾一笑。
子雲拿出了笛子,吹了起來。
溪水靜靜的淌著,蝴蝶在花叢中起舞,鳥兒在樹上歡快的歌唱。藍天,白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子非靜靜的聽著,心也隨著笛聲平靜了下來。
一曲完畢,子非緩過神來。
「謝謝你,雲。」子非感激的看了一眼雲,淡淡的笑了。
子雲沒有說話,只是坐了下來,收好笛子,看著子非。
她的淚不是為自己而留,但是自己卻心甘情願,放下一切,只為博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