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梅幫主。」大師緩緩落座,直接說道,「剛才歐陽掌門說的話都是實話。我也派人秘密調查過,天下第一莊卻有可疑之處,而他們的地牢內確實關著一個少年。」
「不過,老衲總覺得事有蹊蹺,一切事情過於順利。」
「大師,你已經聽說其他三派掌,連帶幾百名弟子,和雨花宮的弟子全部一日之間,互相殘殺致死吧。」
「不錯,老衲甚是不解,也有調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哼,其實歐陽鋒和黑無常早已經勾結,而那些人也不是互相殘殺,而是中了一種毒,自殺而死。」子非冷聲說道,「這次看來是個局,不過我卻不得不跳進去,還請大師助我一臂之力。」
「為了武林和平,老衲自當出一份力,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子非沉思了一會,「我現在還不知道,還請大師多留幾日,密切注意歐陽鋒的一舉一動,我要去見一個人,瞭解一下實情。」
「既然如此,以免歐陽鋒懷疑,老衲就此告別。」
子非微微點頭,送走了歐陽鋒。
「寒冰,謝謝你,能忍住。」回頭淡淡的說道。
「我自會以大局為重。」
子非微微一笑,「無情,你替我去見百曉生,我要知道天下第一莊的所有事情。」隨後告訴了百曉生的地址。
接下來,子非和寒冰沒事的時候就出去走走,沒有任何的舉動。
在梅鎮等待了兩天,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無情深夜而歸。
「無情,怎麼樣?」
無情臉色微微一變,最後緩緩的說道,「百前輩和凡夢在我到的時候已經雙雙被殺。」
「什麼?他們死了?」子非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呆呆的看著無情。「是我害了他們,看來黑衣人早已經有所察覺。」
一行清淚落下,看著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經歷了幾十年的煎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的做法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無情猶豫的把懷裡的一塊沾滿血跡的衣料拿了出來,「這是在百前輩的外袍內找到的,想必是趁人不注意,臨死用血寫上去的。」
子非顫抖著手接了過來,「寫的什麼?」
「看上去是個沒有寫完的蕭字。」無情緩緩的說道。
子非驚詫過後,仔細端詳著這塊布,「百前輩死的時候姿勢是什麼樣的?這塊布料是他身體的哪個部位?」
無情微一怔,「他是趴著的,料子是在右側。」
子非冷冷的笑了,「好狠毒的計謀,做的是天衣無縫。」
「子非這是什麼意思?」
「百前輩的地址只有我和蕭然知道,而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了蕭然。那個不完整的蕭字更讓人確信。你是不是也懷疑他?」子非抬起了頭看著無情。
無情微微點頭。
「呵呵,這就是敵人的聰明之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人要是趴著的時候,在生死之際你會怎樣寫?」
無情楞了一下,然後隨即趴在了地上,立即瞭然,這個時候不可能寫在右側,而應該是左側,那個地方才順手,而右側卻要彎起手臂,在那個時候,既怕敵人發現,又在自己彌留之際,怎麼可能選擇右側呢?
「再說,蕭然更不會殺凡夢,她對 於蕭然來說是第二個娘親。」子非淡淡的說道,收起了染血的衣料,「既然這是黑衣人想要的,那麼我自會成全他。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即可。」
子非擦了下眼角的淚水,「我現在就去天下第一莊,去會顧浩然。你們要留在客棧,以免引起黑衣人的注意,他們不會太在意我,我不會武功。」
「子非,太危險了。你不能獨自去。」寒冰阻止道。
「我自有打算,如果我兩日內不回,你們兩個就要回梅花閣,從此不要在踏出朝都,不要在理江湖恩怨。」
「子非,我做不到。」無情冷冷的說道。
「這是我幫主的命令,放心,我死不了。至於為什麼,我以後在告訴你們。」子非淡淡的說道,喬裝了一下,趁著夜色出了客棧,在大街上走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直接來到了天下第一莊。
一條身影,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子非腳剛落到地上。
「什麼人?」
子非腳剛落到地上。
「什麼人?」
心裡大駭,冷汗直接冒了出來。片刻功夫,自己被人團團圍住。
「老夫恭候你多時了。」
子非抬眼看去,只見他四十歲左右,一雙濃濃的眉毛下是炯炯有神的眸子,高高的鼻樑。留著濃黑的鬍鬚,眼神很明亮,卻給人一種淡淡的悲傷。看來他就是顧浩然。
「呵呵,顧前輩,子非深夜到訪,也只是掛念柔兒。何苦勞煩這麼多人來迎接我呢?」
顧浩然微微皺眉,「既然來了,那就好好住上幾天吧,你好歹也是柔兒的哥哥。」
「嘻嘻,住,當然是要住的。」子非若無其事的走到了顧浩然面前,「我這次來也只是想和顧前輩談談柔兒和憶宇的婚事。」
「哼,我家少主也是你們能高攀的麼?」黑無常從顧浩然身後走了出來,陰陽怪調的說道。
「我在和你家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這個黑烏鴉在這裡亂叫。」子非怒道。
顧浩然嘴角露出了笑意,雙手後背,看著黑無常那張臉黑到了極點,「滾下去。」一聲厲喝。
黑無常嘴角猛抽,狠瞪了眼子非,不服氣的退到了一邊。
「子非,柔兒姑娘老夫甚是喜歡。自然會善待於她。而她對你甚是掛念,我看不如這樣吧,以後你就留在天下第一莊陪她吧。」顧浩然笑道。
子非幹幹的笑了,這不是軟禁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殺我,也不放我,只是囚禁我有什麼用?看了眼他的身後,似乎只有黑無常,而那日的少女和黑風崖上的老頭都沒有出現,心中的懷疑更加確信了幾分。
「也好,不如我們接下來好好談談柔兒他們的婚事。」子非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