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終於停到一家客棧。
鬼谷子下了車就趕到藥鋪,無情把子非抱到了床上。
寒冰打來了水,替子非擦著。
眼淚滴落在子非的臉上,這是她第一次在人面前哭。
子非啊,你不要死。是你給了我溫暖,讓我自己活的像個人。你要是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無情看著高燒的子非,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走出了房門,躍到了房頂。
看向天空,這是能使他平靜的方法。每次殺完人,自己只要望著天空,似乎就會忘記一切。
今天他卻沒有能做到。
「無情,我喜歡你笑,你笑起來很美。」
「無情,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快樂的活著。」
子非的音容相貌在自己的腦海裡旋轉。
子非,要是你死了,我豁出性命也會為你報仇。無情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長劍。眼裡射出寒光。
無情看著鬼谷子忙裡忙外,很想知道子非的情況。但是他沒有動。他要在這裡守著,以防有人偷襲。下面有寒冰和鬼谷子已經足夠。
坐到了深夜,從中午到現在一口飯都沒有吃過。但是肚子卻不餓,困意也沒有。
深夜裡,突然聽到客棧外的馬蹄聲,立即警覺了起來,抓緊了手中的長劍。
深夜裡,突然聽到客棧外的馬蹄聲,立即警覺了起來,抓緊了手中的長劍。
不一會蕭然就出現在院中,直奔子非的臥房。
無情挑了些眉,隨即手也放鬆了下來。心想,一定是趕車的人通知了蕭然吧。蕭然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特殊,表面上溫文儒雅。
但是有的時候,卻截然不同,一股威嚴霸氣讓人不敢抗拒,那不是普通公子哥身上有的。而他身邊似乎有很多暗哨,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子非和冰玉卻是十分相信他。我只為子非而活,只要他不傷害子非,就是我的朋友,否則就是敵人。無情繼續望向天空。
「師父,子非怎麼樣?」蕭然一進門就看見面無血色的子非,急道。
「你來了。」鬼谷子沒有感到意外,接著說道。「我已經盡我所能,但是丫頭會不會有事?只能靠她自己了。只要不在發燒,就能平安。」
「她不會有事的,她身體很特殊,癒合的速度要比常人快百倍。」蕭然說道。
「我也有所察覺,剛才看她的傷口已經停止了出血。不過她這次傷的太重,要是換做常人,就算內力在深厚,也會當場死掉。」鬼谷子說道。
蕭然聽完,眉頭深鎖。眼睛看向床上的子非,她不會有事的。
「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有子非知道。我去睡會,如果有異常在叫我。」鬼谷子雖然不是很放心,但是看見蕭然的神情,還是他來守著比較好。
「是,師父。」
蕭然來到床邊抓起子非的手,手摸著那蒼白的小臉。
神情凝重,自己為什麼要先走?如果自己在,也許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聽到了腳步聲,抬眼看去,寒冰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寒冰,你放下,去休息吧,我來喂。」
寒冰看了下蕭然,把湯放下,坐到了椅子上,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不知道蕭然和子非是什麼關係?但是直覺告訴自己,蕭然愛子非。
蕭然拿起了碗,把子非的頭放到懷裡,然後舀了一勺湯,輕輕的吹著,然後用嘴嘗了一下,才放心的送入子非嘴裡。
藥汁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蕭然皺了下眉。
「她深度昏迷,已經不會下嚥。」寒冰的語氣很輕。
蕭然明白了寒冰的意思,喝了口湯藥,手指敲開貝齒,嘴貼上那毫無血色的唇,盡量的把藥汁送到深處。
然後繼續重複著動作。眼裡沖滿了柔情,疼惜。好不容易喂完碗裡的湯,然後輕輕的把子非放到床上,把碗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出了門。
不一會端進了一盆熱水,打濕了毛巾。
寒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看著蕭然為子非輕輕的擦拭著臉,似乎自己在這裡很是多餘,不情願的走了出來,坐在了長廊上。
寒冰抬頭看像夜空,視線不經意的落到了房頂上的無情。
想到那個時候,無情居然沒有拋棄自己,逃生。心裡沖滿了感激。一起身,也躍到了房頂。
「她怎麼樣了?」
無情沒有看寒冰,但是話語中明顯的充滿了關心。
「還在發燒。」
無情心裡一緊,這說明子非還在生死邊緣掙扎。那冰冷俊美的臉上突然滑過了一道悲傷。
「謝謝你。」
寒冰沒有看無情,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和他說聲謝謝。
「你是子非的朋友。」
短短一句話,寒冰已經瞭解。在這個冷酷的殺手眼裡,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會因為子非。因為自己是子非的朋友所以他救了她,如果有一天她是子非的敵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只要是子非的事情,自己豁出性命都會幫她。
子非對自己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呢?自己和她素不相識,她卻屢次相救,甚至用自己的生命。融化了自己那顆冰冷的心。
從小就被訓練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更 別提疼愛和溫暖,那簡直就是奢侈。
雖然知道子非不是男子後,心很痛。但是世上不只有情愛,子非就像家人般保護著自己。使孤傲無情的自己甘願留在她身邊。
「我會繼續追查黑衣人。」
寒冰沉默了半天,說道。
「我和你一起。」
寒冰其實似乎知道無情會這樣說,因為她和無情都知道,一天黑衣人不消失,子非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但是不要告訴子非,我不想她擔心。」
寒冰說完,跳下了房頂。坐到了走廊上。
無情看著寒冰,黑色的長衫更襯出那白色的肌膚,如墨的青絲垂落到腰,隨風漂擺,粉嫩的臉蛋若隱若現。在夜空下增添了一份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