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驚詫的看著子非,搭到了她的脈,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她的內力確實是沒有了。
「丫頭,給我說說你的經歷。」
子非看著老頭似乎有些本事,把自己穿過來後的經歷大概訴說了一遍。
老人面色一沉,青筋凸顯,拳頭攥的死死的,「又是那個劍陣。」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頭,你也知道那個劍陣?」
「何止見過?我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老人的眼角滑出一滴清淚,「天意,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
老人緩緩的站了起來,「丫頭,我乃是幽花谷的掌門,現在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剷除黑衣人。」
「嘻嘻,老頭,那個破谷的掌門就算了。黑衣人不用你說,我也會把他們那些龜孫子揪出來。」
老人一臉黑線,幽花谷在她口中竟成了破玩意,隨即微微一笑,「丫頭,你可知道這個掌門的好處?」
「有啥好處?」
老人遞給了子非一個香囊,「此乃我幽花谷掌門的信物。裡面有武功秘籍。」
子非一聽眼睛亮了起來,「武功秘籍?說來我聽聽。」
「修煉此武功,沒有絲毫內力的人,比如你,十年之內必定成為高手,而武功修為在一定的基礎上的時候,幾十年之內,縱眼江湖也未必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
子非一聽洩了氣,「就沒有促成的?一天,不是一個月之內就變為高手?」
老人華麗麗的石化了,如果有這麼好的事情,那大家還辛苦的去修煉什麼?
「沒有。」
「那我不要,懶得學,成為天下第一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會死,還把大把的時間浪費掉了,有那功夫我還不如玩會。」子非隨口說道。
老人開懷大笑,「說的好,我沒有看錯人。」
「這個你留起來,好好保管,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老人把香囊遞給了子非。
「哎,老頭,我都說不要了,你快留著當寶貝吧。」子非把香囊扔了出去。
老人一頭的黑線,江湖中人誰不想得到墨香,到了她這裡,反而是自己求她收下。
良久緩緩的開口,「我當年和師妹下山遊玩,當時年輕氣盛,無意中露出了墨香,從此遭到暗殺。」
子非一聽不樂意了,「老頭,你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不是害我麼?」
老人沒有理會子非繼續說道,「師妹屢次勸我回去,我卻貪戀外面的世界,遲遲不歸。終於有一天,師妹告訴我,有了我們的骨肉,我才最終下定決心回山。」
老人說道這裡眼中含淚,緩緩的坐了下來,「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一群黑衣人,他們劍陣奇特。能讓人失去理性,我在恍惚之際,他們竟然劫持了師妹,以她的死來要挾我交出墨香。」
「老頭,你不會為了那個破香囊,沒有救她吧。」子非怒道。
「呵呵,師妹看著我拿出了墨香,摸了摸肚子,微微衝我一笑,衝向了黑衣人的長劍。」
「我們的孩子,我最深愛的女人,是死在我的手裡。不是我貪圖外面的世界,他們不會死。」老人淚流滿面,十年了,壓抑在心中的秘密整整十年了。
子非整個人僵住了,一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個墨香,放棄了生命,放棄了孩子,放棄了自己最愛的人。
這是什麼情?
誰說女人沒有廣闊的胸襟,她為了江湖,為了一些曾經還追殺過他們的人,為了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一些陌生人,放棄了最寶貴的東西。
如此的大義,男兒又有幾個能做到?
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她的情意,她的胸襟讓自己深深折服。
淚水悄然而落,良久,緩緩的說道,「又是那個劍陣,又是黑衣人,他們竟然殘忍到如此地步。統一江湖之後,他做到了最高的位置又能如何?踩著無數人的鮮血走過來,他們真的會無愧於心麼?」
老人輕輕一歎,「丫頭,好好照顧柔兒,她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沒有她,也許我不會苟活於今天。」
「柔兒?不要告訴我,她也是黑衣人的犧牲品?」子非冷汗打濕了衣襟,自從涉入江湖以來,自己身邊的人都和黑衣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而自己似乎只是被牽著鼻子走,看的到,卻摸不到,讓人抓狂。
「當年,我萬念俱灰,想陪師妹和我們的孩子共赴黃泉。」
「一聲嬰兒的啼哭,撥動了我的心弦。在我循著聲音找到的時候,只見一群黑衣人把一個女子逼到了崖邊。我沒有多想,出手相救,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女子身中數劍,嬰兒脫手而出,在那一剎那,黑衣人和我同時出手。我穩穩的抱住了嬰兒,卻跌落山谷。」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懷裡的嬰兒在我身上爬著,衝著我張開小嘴笑了。」
「那一刻,我的心被融化了,為了嬰兒,我也要活下去。但是我卻無言在出去面對師妹和我們的孩子,從此發誓,終生不會出去。」
老人停頓了一會,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我不能為他們去報仇,師妹和我曾經有過誓言,不管誰出事在先,另外一個人都不許去復仇,否則黃泉路上也會成為陌路人,永不相認。」
「也許這是我的借口,我的懦弱。生前沒有好好的保護他們,沒有聽師妹的話早早回山,不然我們一家三口現在應該是其樂融融。」
「前輩,我會照顧好柔兒,我定會為你報仇。你確定不離開麼?」
老人彎腰拾起地上的香囊,交到了子非的手裡,「好好保管,你以後一定會用的到,這裡面沒有武功秘籍,也許對於你確實是個燙手山芋。但是墨香對於我們幽花谷十分重要,而且我相信你不是陰險小人,定會好好利用。」
老人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放進子非手裡,「此毒藥留在身邊,在你萬不得已的時候在用,也許會幫你渡過一劫。」
「有什麼功效麼?」子非興奮的問道。
「呵呵,此毒是粉末,只要稍微碰到一點,或者是嗅到,立即會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