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小西暗自鬆了口氣,只是洗澡而已啊,我們確實也該洗下了。
子非把兩套乾淨的布衣丟到了水缸旁,匆匆的朝小二要了把剪刀,坐在地上等著。
其他人在外面悠閒的喝著茶,無情冷冷的站在旁邊,和眾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噗。」
蕭然正端著茶,優雅的品著,臉上的水珠一點不浪費的掉到了茶碗裡,清澈的眸子看向了千尋,不怒而「咳咳咳。」藍冰玉突然劇烈的咳簌起來。
蕭然挑了下眉,順著他們的目光,轉身看去,嘴角猛抽。
「嘻嘻,我的傑作,怎麼樣?夠新潮吧?」子非得意的從小東小西身後走了出來,拍了拍手。
蕭然看著小東小西,兩人頭上的鳥巢不見了。每個人的頭髮,根根朝天,不超過半寸。而且只是從後腦勺到前額的部分有頭髮,其他的地方光光的,兩人的耳垂還套上了一個鐵圈,並且只有一隻耳朵。身上好好的褲子,在他們的膝蓋處,被刻意的撕出兩道口子,裡面的皮膚若隱若現。
更離譜的是每人身上的布衣只到腰間,肚臍直接暴漏在外面,袖子也被生生的扯去,肩膀處的地方還留著粗粗的線頭。
「好,非常之好,也許只有我們偉大的幫主才可以有這樣的天分。」蕭然從牙縫中擠出這段話。
「哈哈,小烏龜,算你還有點欣賞水平,這麼另類的打扮你也能接受,不愧是我梅花幫的左護法。」子非壞笑的看著蕭然,手裡的剪刀不停的一張一合,「本幫主決定,現在為了配合我們這次的出行,每人都要換一個新髮型,本幫主親自為你們設計。」子非得意的喝了口茶,抬頭問道,「咦,你們都跑到哪裡去了?」
只有無情冷冰冰的站在身側,嘴角不住的猛抽著。
子非低下了頭,看著桌子下面,「哈哈,你們這麼激動啊,我現在用我喝茶的寶貴時間,為小烏龜第一個設計。」
「鼻涕蟲,你公報私仇。」蕭然怒視著子非,在也顧不得形象,一躍而起。
「小烏龜,你這是為本幫奉獻頭髮,而且一個幫,就要有幫的形象,本幫主特意為你先設計,你應該感激我對你的重視和寄予的厚望。」子非站起了身,翹起腳,拍了拍蕭然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說道,「我們梅花幫的形象,以後就靠你來宣傳了。」
蕭然坐到了椅子上,「你有本事動我一根頭髮麼?」
「蕭然,你答應過我什麼,現在你想反悔麼?你……」
蕭然一手摀住了子非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那種事情也可以拿出來說,你的顏面還要不要?」
子非怒瞪著蕭然,扒開他的手,「死烏龜,我說過,那件事誰也不許再提。」
「那你剛才想要說什麼?」蕭然尷尬的問道。
「不知道,我現在問你,你到底配不配合?」子非怒道。
蕭然無奈的看向了藍冰玉。
「子非,你就放過蕭然吧。」藍冰玉乾咳了下,說道。
「大哥,難道你想和小烏龜換位置,你先來?」子非笑吟吟的看著藍冰玉,手裡的剪刀發出清脆的聲音。
「呵……,還是蕭然吧,這種事情還是幫主說的算。」藍冰玉看了眼小東小西,冷汗直冒,兄弟,你就委屈下吧。
「還有誰有意見麼?」子非大聲問道。
「沒有,這天怎麼這麼熱呢,藍兄,我們喝茶。」千宇笑道。
「是,喝茶,大家喝茶。」
眾人無視掉了蕭然那苦著的臉,總算是暗自鬆了口氣,反正第一個不是我,連冷酷的無情,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碗,猛喝了一口。
蕭然氣的牙癢癢,看著子非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誰要自己對他做了那種之事呢?
可是這個把柄抓到他手裡,自己何時能脫離苦海?看著小東小西那啼笑皆非的滑稽樣子,狠了狠心,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這種提著心過的日子,哪是人過的啊。
隨著得意的子非,走到了茶棚後。
端坐在椅子上,一盆冷水從頭而降。
忍,我忍。鹹澀的水順著嘴角滴落在微張的口裡。
「哎呀,不好意思,我拿錯水了,這個是剛才小東小西的洗澡水。」子非非常誠懇的道歉著。
「砰。」蕭然健碩的身軀從椅子上直接栽倒了地上,「嘔。」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茶。」子非笑的滿眼含淚,一會功夫吧茶遞給了乾嘔的蕭然。
「叮噹。」茶碗應聲而落。
「真的對不起,我一時擔心你,把剛煮好的水拿來了。」子非看著蕭然那怒氣的眸子,非常無辜的說道。
蕭然捂著胸口,站了起來,盡量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形象,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開始吧,等結束了,我有話和你說。」
子非扁扁嘴,無趣,一點也不配合。用事先準備好的兩團棉花堵住了鼻孔,剪刀在手中飛舞。
「好了,有話就說吧。」
蕭然站了起來,清澈的眸子直視著子非,深呼吸了一口氣,「當日你也清楚那不是我,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竟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我也很苦惱,不過不管怎樣都是我這個軀體強行要了你。做為一個男人,我會擔當起我應該負的責任,你說,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死烏龜,不只當日欺負了我,現在還侮辱我的清白。人家好端端的初吻被妖怪奪走,而又被你這個瘋子如此的侮辱,你去死。」子非氣的失去了理智,方寸大亂,不該說的,該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蕭然的身上。
「鼻涕蟲,你說當日你只是被妖怪強吻?」蕭然攥住了子非的手,清澈的眸子抑制不住的興奮,隨即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具體哪裡不對自己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