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倒霉,好了,想哭就哭吧,想擦就擦吧。」蕭然無奈的說道。
子非此刻心亂如麻,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滿夜的星空,悠悠的說道,「如果姐姐有什麼不測,我也無顏留在夏家,無顏在去面對爹娘,我會去死,只要能讓姐姐生還,閻王老頭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下地獄,我也心甘情願。他若是不同意,我把地府鬧個天翻地覆,讓他得不了安生。」
閻王剛從失去愛寶的悲傷情緒中走了出來,正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一個月不到,竟然冒出了幾根白髮。
死丫頭,心裡狠罵了一句,大手一揮,鏡子裡出現了子非和蕭然的身影。
正好聽到了子非的話語,大叫一聲,「判官,快去給我查查,那個丫頭的姐姐陽壽多少?」
判官皺了皺眉,這才安靜了幾天啊,這日子以後雜過啊?
「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空調不要開這麼熱,要低碳,你看你們每人就穿個短褲,成何體統?」
念叨著,慢悠悠的打開了生死簿,「閻王,此女陽壽只到明天。」
「啥?我不活了。」閻王一聲悲吼。
眾小鬼當場被華麗麗的石化了,貌似我們沒有一個人是活人啊,再說了想死誰不想啊,都在這裡混了幾百年了,誰不膩啊?啥時候才能熬到退休投胎做人啊。
「閻王到底發生了什麼?」判官湊近了問道。
「那個女的絕不可以死,否則那丫頭又該回來了。到時候不只我,連你也別指望退休了。」
判官咧了咧嘴,管我鳥事啊?「閻王,生死薄我們豈能更改?」
「拿過來我看看。」閻王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睛說道。
緩緩的打開生死薄,橫眉怒道,「小判,你是不是想在晚個幾百年退休啊?老子也敢耍?」
「頭,我這不是活躍下氣氛麼?」判官掩嘴偷笑道。
「好,是啊,我們地府太悶了,你回了趟人間,聽說現在流行什麼街舞,不如你給大家來一段吧,否則,你一百年內,休想回人間。大家說好不好啊?」閻王意氣風發的說道。
「頭,我還有急事,先閃。」
「哪裡走。」閻王一手把隱身的判官抓了回來。
判官滿臉黑線,事實證明,頭終究是頭啊,咱得罪不起,丫頭,這個地府只有你能制服這個老頭子啊。
地面上,蕭然聽著子非的瘋話,淺淺的笑了,他果真是個樂天派,沒心沒肺。
他可知,子非說說的是句句誠懇,字字真心。
月色如水,子非靠在蕭然的肩膀上,肩膀偶爾抽一下,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小嘴微微張開,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蕭然輕柔的把他抱起,縱身下了房頂,輕輕的把他放在了床上,卻發現他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袖。
看著他的眉皺的緊緊的,頭上微微冒出了細汗,睫毛輕顫,睡的極不安穩。
手輕輕的抬起,又緩緩的落下,最終挨著他坐到了床上,斜靠在床板上,閉起了眼睛。
朝霞漫天,微風輕拂。
藍冰玉漸漸的恢復了意識,猛的睜開眼,看著身邊的夏雪萍,秀髮凌亂,白皙的肌膚到處是紫色的花朵。長長的睫毛垂著,略施粉黛的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淚痕,紅潤的唇此刻蒼白如紙。
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傻傻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萍兒。」手探到了她的鼻尖,抓起了她的手,一股內力從手掌輸送到了她的體內。
良久,兩滴清淚順著眼角從夏雪萍臉頰兩側滑落,睫毛輕顫,唇抿的緊緊的。
身體每個關節都透出疼痛,尤其下體撕裂般的刺痛,讓她銀牙緊咬。
心亂如麻,能給他無悔,可是婚約……,這是對皇家顏面莫大的羞辱,他們怎能善罷甘休?
死這個念頭浮在心間,可是如若今日一死,藍大哥必定會悔恨終生。
兩人相識就是錯誤,相愛更是錯上加錯,此次的出行完全可以避免,是自己的貪心,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藍大哥昨夜明顯的不正常,似乎被人下了藥,是何人,她為何要如此害我和藍大哥?
瞬間的功夫,夏雪萍已經做出了決定,所有的一切都不可以挽回,唯有一死才能擺脫這進退兩難的事情,但是卻不是現在,而且要死的合情合理,給皇家一個交代,也不至於讓藍大哥悔恨。
此情此景,女兒家的嬌羞讓她不敢睜開雙眼,只是默默的等待著藍冰玉的離開。
藍冰玉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默默無語,自己竟然做出了這等下流之事,她怎麼能承受的起,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門板的縫隙照到了屋內,屋外偶爾有腳步聲響起,還有客人的說話聲。
藍冰玉穿好了衣服,身體發輕,自己如此內力深厚的人竟會是這般模樣,看著床上的夏雪萍低下了頭,心疼,愧疚,悔恨,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裡,「如此禽獸不如之事,萬死也不足以抹平你所受到的傷害。」
沙啞低沉的聲音讓夏雪萍心裡一顫,睜開了雙眼,「藍大哥。」孱弱的嬌軀猛的坐起,抓住了藍冰玉手中的佩劍,淚水彌蒙的看著他堅毅的眼神,銀牙咬破了慘白如紙的唇邊。
「萍兒。」藍冰玉手中的長劍脫落,如月光朦朧般的雙眼閃著淚花,從懷裡拿出手帕,包住了那往外淌著血的手掌。
「對不起,做為一個男人,我應該守護你,卻把你推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還險些犯了百曉生的錯誤,獨留你一個人面對。」疼惜的把她攬入懷裡,「給我個機會,能讓我為你遮風擋雨。」
夏雪萍慘白的臉染上了紅霞,女兒家的嬌羞盡顯其中,聲音輕而低,「藍大哥,你能不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