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是一年前見的面?那個人好笨啊,放著天仙一樣的姐姐居然不來看。要是換成我,天天來粘著姐姐,先把你吃了。」
夏雪萍琢磨了半天子非的話,終於聽懂了,臉紅到了脖子,「小丫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壞?」
「嘻嘻,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壞,男人不疼。」子非嬉笑道,抱起夏雪萍飛下了房頂,「姐姐,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記得幸福是抓在自己的手裡,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夏雪萍怔了下,暗道,瑤兒,等你大了,就會明白,世間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一想到那個朝都人盡皆知的冷血王爺,心裡揪的緊緊的。
瑤兒,你還是快樂的成長吧,知道這些也只是徒增你的煩惱罷了。
淡淡的說道,「瑤兒,你早點休息吧。」
子非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小院內,回到了房內,怎麼也睡不著。
抱著被子,暗罵,失眠,不是吧?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索性起來穿好了衣服,悄悄的離開了將軍府,直接朝湖邊掠去。縱身上了一棵大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斜靠在上面,看著靜靜的湖水,等待著日出。
一陣哀哀怨怨的笛聲響起,子非動了動身子,朝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黑色的倩影,站在湖邊,一頭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腰間,面朝湖面,吹著笛子。
看來不是我一人失眠噢,難不成又是個多情的女子?
跳下了大樹,輕輕的靠在樹下,聽著那讓人心酸的曲子,皺了下眉,自己好好的心情,被她搞的一團糟。緩緩的朝她走去,搞什麼?她是冰塊麼?怎麼這麼遠,就能感覺到她身體裡所散發出的寒氣,不禁停住了腳步,猶豫著是不是要打斷她,開解一下她。
笛聲噶然而止,「你為何不出手?」聲音冰冷的透徹心扉,語調沒有任何的抑揚頓挫。
子非打了個寒戰,往前挪了一步,「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會吹笛子。」
女子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子非跟前。
子非看著女子,她臉遮面紗,一雙丹鳳眼,冷冷的看著自己。
「你不是來殺我的?」
「我暈,你吹的笛子,雖然是擾亂了我看日出的心情,但是我也不至於要殺你吧?在說了,你以為殺人猶如踩死一隻螞蟻麼?說殺就殺。」子非翻了個白眼,她身上散發的寒氣,讓自己有種錯覺,她貌似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少女冰冷的目光掃了眼子非,收起短笛,轉身正欲離去。
「那個……」子非一抬手,少女的面紗正好被子非扯開,粉嫩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櫻桃小嘴嬌艷若滴。子非驚呆了,忘記了呼吸,她太美了,姐姐的美已經讓自己羨慕不已,挪不開目光。而她的美多了幾分冷艷,猶如冰山上的雪蓮,讓人驚歎。
可惜,她的美絲毫不能溶解她那顆冰冷的心,不幸福,在美的容顏又如何?
收回了心神,無視掉了那泛著殺意的冰冷的眸子,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看著湖水,把剛才想要勸解的話通通嚥回了肚子裡。她冰冷到了骨子裡,似乎自己的安慰只會給人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何苦在去找那個沒趣?
少女收回了白皙的手,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的目光清澈,毫無猥褻,最後那一眼甚至帶著些許的憐憫和同情。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起了殺意,卻毫無防備的坐到了那裡,居心何在?
疑問取代了些許的殺意,冷冷的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究竟想要玩什麼把戲?
子非見她毫無去意,索性想有種傾訴的感覺,緩緩的說道,「其實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會有些不如意的事,就看你怎麼去想,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時間不會因為你開不開心而停止的。」
「比如,老天讓你擁有了如花的美貌,也許你生活上就會比別人多些不如意,或者有些傷痛是你無法忘懷的。但是老天是公平的,當你得到一樣的時候,也許你就會失去一些。」
子非聽著身後的呼吸聲,原本就沒有打算她會說話。自己不也是把她當做一個陌生人,聊完就會拉入黑名單的那種麼?從此永不會在相見。
「當一個人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真實,卻又那麼的陌生。與自己世界的親人,朋友居然相隔上千年。所有的東西對自己是那麼的陌生和恐怖,連讓你悲痛絕望的時間都不能給你,你就要馬上去扮演另外一個你完全陌生的人,還要適應她的身體。假如當那個人完全沉浸在痛苦裡的話,也許她這一生會在悲痛中度過,每一天都會度日如年,鬱鬱而終。假如這個人覺得事實已經不能更改,不管親人離自己多麼的遙遠,哪怕永生都沒有機會在見。只要自己每天都活的很開心,很有意義。這樣就已經足夠。親人也會為自己祝福,因為不管在哪裡,她們想看到的是快樂的自己。這樣的人生,死而無憾」
子非把心中的鬱結一古腦說了出來,倍感輕鬆,看著天邊已經泛白,也不再說話,等待著新的一天的降臨。
少女站在子非背後,心中無限惆悵,沉浸在痛苦也是一生,幸福快樂的活著也是一生。這麼簡單的道理說起來很輕鬆,可是自問,世間有幾人可以活的如此灑脫?
心裡茫然了片刻,殺意頓起,他不能不死,只要是見過自己容顏的男子,必須死。
手掌緩緩抬起,直接朝子非背後的致命穴道拍去。
「好美啊,太陽出來了。」子非興奮的叫道。
少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湖面上波光粼粼,青絲被微風吹起,輕輕的扶過臉頰。花香混雜著泥土的氣息,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此刻,似乎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整個人被晨曦包裹著,絲絲的暖意從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