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所有的喇叭都在宣告
雪的來臨,它在原野上飛翔,
彷彿無處降落:密集的雪片
隱藏了山、樹林、河與天空,
也遮住了花園盡頭的農舍。
行客停下了雪橇,郵差耽擱了
路途,朋友也不來拜訪,一家人
圍坐在明亮的壁爐邊,關在
被喧囂風暴隔開的私密世界裡。
快來欣賞北風的石匠手藝。
這個狂暴的匠人,它的採石場
磚瓦取之不盡,每處向風的
木樁、樹和門都變成白色堡壘,
又被它添上向外突出的房頂。
它的千萬隻手迅捷地揮灑著
奇幻野蠻的作品,絲毫不關心
格律和比例。他還惡作劇地
給雞籠和狗窩掛上白色的花環,
把隱藏的荊棘變成天鵝的模樣;
他也不顧農民的歎息,從屋到屋
將村中的小路填滿,又在門口
造一個尖塔,放在作品頂端。
當他將整個世界據為己有,便在
注定的時辰撤走,彷彿從不曾來過,
當太陽出現,驚愕的「藝術」只能
緩慢地模仿,一塊石頭一塊石頭,
用一個時代來複製狂風一個晚上
就完成的建築:雪的遊戲之作。……
合上書頁,黑眸看著屋外陰沉的天空——又要下雪了。
得快點走,奧迦德在等著自己呢。
來到鏡子前,將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又從衣櫃裡取了一件白色的長袍外套。穿好之後就走了出去。
「玫瑰,又要去看小奧?」才沒走幾步,就被那個帶著熟悉笑容的男人給碰見了。
「是的,水仙。」薇蘭爾締笑道,「要一起嗎?」
「不了,你們夫妻說些私話,我就不摻和了,不過記得告訴他,我需要一個學生。」納西瑟斯道。
「好。」薇蘭爾締點頭。
出了帕薩特城堡,在裡華爾的恭敬服侍下坐上一駕白馬車,馬車裡早有一束黑玫瑰。看到花束,薇蘭爾締立即捧在了懷裡。
裡華爾也坐了上來,靜靜地坐在薇蘭爾締對面,馬車開動。
「玫瑰……」裡華爾終於受不了馬車裡的沉默,「魔族那邊希望你能夠回去看看。」
「我知道。」
「小路在紫屋幹得也不錯。」
「我知道。」
「百合昨天又喝醉了。」
「我知道。」
……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一所醫院門口。
捧著玫瑰花束,薇蘭爾締和裡華爾兩人輕車熟路地來到醫院的末層的一間病房外。
「我在這守著,你自己進去吧。」裡華爾說。
薇蘭爾締便推門而入。病房裡很整潔,把一邊的水晶花瓶裡已經奄了的黑玫瑰換上新的。然後來到病床邊,看著床上沉睡著的奧迦德,拉起他的手,放到臉頰邊。
「一年多了,你什麼時候會醒來呢?」薇蘭爾締索性躺在了奧迦德身邊,「要不要我也一直在這裡陪你呢?」
那一戰之後,奧迦德就一直睡著,不見醒來。
「吶,大家說了,你什麼時候醒來,他們就可以立即搬到天空之城了。」薇蘭爾締看著奧迦德沉睡中的側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小路現在是紫屋的天堂鳥。小傢伙幹得不錯。莉可前些日子被我派去魔族了,今天應該到了……」薇蘭爾締一邊把玩著奧迦德的發,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你要是再這麼睡下去,總有一天會被我煩死。」
又在奧迦德懷裡窩了一會兒,道:「明天再來給你擦身子。」
「好了,我該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薇蘭爾締說著便走到一邊的落地窗邊看了看窗外陰沉得可以。
馬上就要下暴風雪了啊……
「我的神君,當年我們認識,也是在一場暴風雪中……」還記得你披雪而來,那頭長髮就那麼在風雪中舞動,嘴角噙著讓我暖心的笑容。還有那雙讓我沉淪一輩子的祖母綠……
回過頭來,毫無預警地掉進了祖母綠池子,看著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薇蘭爾締抬手牙齒咬在了手背上——
會痛!
……
暴風雪的第一片雪花這時也著了陸……
雪落下的聲音——
你聽見了嗎?
那是——
幸福!
(全書完)——
結束了,奧迦德和薇蘭爾締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寫了三年,從一個剛剛畢業的菜鳥,到現在,這個故事有些長了。很難想像三年來一邊頂著工作壓力,一邊寫稿的生活,是怎麼過來的。感謝你們一直陪著我。人總有太多的夢想想要實現,但現實總是不盡人意。
我是一個愛做夢的女孩,因為無法實現,所以希望用這樣一種途徑來實現。
至於下一本書,我本來是想寫音樂女王的,重生系文,可是試著寫了幾章發現並沒有任何激情來繼續,所以我放棄了。說實話,我先前都已經把音樂女王的封面做好了。
新書的話,7月上旬左右就會開,希望大家繼續捧場。
女主奇幻類,還是像這薇蘭爾締一樣純純地愛著一個人。
月亮王柯恩斯!
敬請期待,無限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