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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走進大殿,男孩是一身白色精緻的對襟禮服一頭紫發並不似他的父親那般長髮披散,而是以一條帶子束在腦後,小小年紀眉宇間就顯出幾分沉穩與淡然,不得不讓人讚歎神王的家教就是好;而女孩的樣貌則更是讓不少人驚歎造物主的神奇,簡直就是那個黑玫瑰的縮小版嘛。
兩個小傢伙一進來就看見被定在門口的保羅,對於父母極度熟悉的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是誰,但依舊能夠感知出是母親把他定在這裡的。於是,路西法煞有介事地感歎道:「好有藝術性的造型……」
呃……
場上原本因為阿秋莎的莫明認輸而有些詭異的氣氛,一瞬間被這一句話惹得有些人已經露出了幾分微笑,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安琪莉可眼睛微微一瞇,魔族有史以來最精純的血脈威力就暴發開來,雖然只有十歲,但能夠將自己長時間隱匿在哥哥的光芒下的女孩,又怎麼可能會笨呢?她知道這個被母親定身的人,絕對是惹怒了母親。她告訴自己絕對要嚇死這個傢伙。
「好了,莉可,回頭他就交給你玩,害你躺在床上一個月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了。」薇蘭爾締雖然向奧迦德要了殺人的權利,但顯然,她對這個大祭祀並沒有親自動手的打算,「不過,我答應你爸爸,把他的靈魂送給天仙子的。」
「嗯,媽媽,你放心。」安琪莉可的眸子閃爍著邪氣。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魔族大祭祀的生死?!」魔女蘇菲眼看自己的恩師就要出事,也顧不得多猜測些什麼,立即跳出來。「難道神族真的如此不知恥,真要插手魔族事務?」
「小路、莉可,看到了嗎?過多的怒氣和擔憂是會讓人口不擇言的。」薇蘭爾締教導著自己的子女,「所以,一個人心態平和是很重要的,就好像你們的爸爸,很少有事能夠讓他情緒波動。」
「是,媽媽。」兩個孩子都是一副受教的樣子。然後便乖巧地一個端著西米粥的鍋,一個從自己的空間裡取了桌椅。
薇蘭爾締則用毀滅法則將用過的廚具銷毀,然後看著小傢伙們將一大鍋的西米粥分好了。一共二十幾碗。奧迦德也拿了一些蛋糕出來,看到蛋糕兩小的眼神更亮了幾分。不過他們倆倒也不似一般孩子只顧自己,而是先將粥一碗碗地端給了熟悉的花魁們,又端了一碗給坐在人群中的艾立歐和尤麗絲娜,接著安琪莉可拉著母親的手指著坐在艾澤身邊的桑格,嬌聲問道:「媽媽,那個爺爺之前在諾基鎮幫過我們,可不可以請他吃一點?」
薇蘭爾締摸摸安琪莉可,親自端了一碗,奧迦德見狀也是起身,而兩個孩子也懂事地跟著。一家四口來到桑格面前。薇蘭爾締將西米粥雙手遞上,道:「叔叔,很久不見。感謝您幫助路西法和安琪莉可。」
「維拉……」桑格看著薇蘭爾締的笑顏,有些顫抖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叔叔,維拉已經死了。」薇蘭爾締淡淡地說出了這一句。
「可是……可是,你還活著。」桑格有些遲疑。
「叔叔,我是還活著,但我不再為父王的遺命、為魔族、為小莫或是為茜兒而活著。其實,那天茜兒說的很對,我總是為別人活,總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安排別人,雖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是,接受的人卻失去了他們的自由,為此,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叔叔,我不想說,我對魔族已經沒有一點愛了,畢竟,我啊,我已經坐在魔王之位上那麼久的時間了,在那漫長的時間裡,魔族,就像是我的一個孩子,我努力地讓他在成長中免受一切干擾。可是,我卻忘記了,魔族終究是要離開保護狀態的。叔叔,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之所以在魔族破封之後沒有回去的原因。」薇蘭爾締的話很淡然,但從其中,所有人都聽到了一些令人震驚的信息。
「是的,」桑格沉沉地歎息了一聲,「其實,從你離開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你選擇在魔族面前死去,你已經不再會回到魔王之位上了。」
「魔族啊,生我養我,我也維護了魔族千萬深淵年,夠了,真的夠了,我也累了。所以,叔叔,吃了這碗粥,就讓魔王維拉消失吧。我只是我自己,薇蘭·路西法·威爾。」薇蘭爾締只是靜靜地看著桑格,等待著他的認同。
她知道,自己可以不給艾爾女王交待;可以不給亞伯蘭交待;可以不給西伯王交待;可以不給長老會交待;可以不給公爵們交待;甚至可以不給整個魔族交待,但唯獨不能不給眼前這個老人交待。
老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口就將粥喝下肚裡,不顧那邊不少魔族的叫聲。然後向所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空碗,看著眼前已經為人婦、為人母的薇蘭爾締,有些促狹地指了指奧迦德和兩個小傢伙,問道:「不給我介紹一下?」
薇蘭爾締輕輕地笑了一下,有點臉紅,有點扭捏地道:「叔叔還是那麼喜歡欺負薇蘭……」
「呵呵,只有在你是薇蘭的時候才敢啊。說不說啊?」難得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情啦。
「他是薇蘭所愛的那個人,是我的丈夫,是我決定生生世世相陪的男人。他是我唯一一個完美的東西了,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薇蘭爾締拉著奧迦德的手向長輩宣佈。
「呵呵,恭喜你了。」桑格對奧迦德顯然是滿意的,「不過,神王陛下,雖然老朽不才,但若是讓老朽知道陛下欺負薇蘭的話……」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向您發誓,我與她之間死生契闊,願與其成說;執其之手,與其偕老。」奧迦德說道,每一字都是那麼溫柔,但是沒有人會懷疑他說的話,「還有,叔叔,謝謝你一直以來對薇蘭的支持,我會永遠記得。」
「好,好,真好啊,好一雙璧人啊!薇蘭,你的眼光還是那麼毒啊。」看到奧迦德如此溫柔,就知道他對薇蘭爾締不錯,「那麼,這兩個小可愛呢?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呢。」
「爺爺,你又欺負人,我和哥哥已經10歲了,不能算是『小』了。」安琪莉可嘟嘴說道。
聽了這話大殿上不少人都是一陣莞爾。
「好吧,大可愛。」桑格故意逗著安琪莉可。
安琪莉可癟起小嘴,許久才咕噥了一句:「媽媽說的一點也沒錯,爺爺喜歡欺負人。」
「莉可,不可以這樣和爺爺說話。」奧迦德重喝了一聲,然後向桑格道歉,「對不起,我代莉可道歉。」
「不礙事,小孩子活潑點無妨。」桑格說,「她叫莉可?」
「安琪莉可,小名莉可。」奧迦德介紹,「那是她的哥哥,路西法。他們倆是雙生子,路西法只比莉可大半個時辰。」
「雙生子啊……還真看不出來,不過,絕對不會認錯:他們是你們的子女。」桑格笑道。
「桑格爺爺,歡迎來到帕薩特城堡,我和莉可的家。這裡有很多好玩的,等會兒我們帶您去玩。」路西法大方地和桑格打著招呼,熱情地邀請。
「好……好啊……」桑格感歎道。
「好了,叔叔,我可還沒吃早飯呢。」薇蘭爾締腆著臉道。
「去吧,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高興。比你冷酷無情地坐在魔王王座上還要高興,薇蘭,守著你的幸福,永遠不要放手。」桑格語重心長地說。
「會的。叔叔放心。」薇蘭爾締揚起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還有,謝謝你。」
她該感謝的,感謝桑格叔叔一直以來的幫助,以及桑格叔叔現在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