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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升起將黑暗和薄霧驅散的時候,奧迦德已經同薇蘭爾締回到了布宜歐爾娜的佩勒戴尼斯帝國軍營帥帳之中,薇蘭爾締出了大帳,隨意遣了幾個小衛士去傳達奧迦德的「花魁集合令」。站在帳外,看著衛士離開的背影,薇蘭爾締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應該去做的事,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和自己的兒女在一起的裡華爾。兩個小鬼逃家也已經有幾天時間了,之前幾天因為忙碌沒有想起這事兒,但是現在……
兒行千里母擔憂啊。
「薇蘭,你先別去找尤麗絲娜了,先進來吧。有點東西給你。」正當薇蘭爾締在帥帳外怔怔地想著路西法和安琪莉可時,奧迦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念。
薇蘭爾締便又轉回了帥帳。奧迦德坐在辦公桌後,微笑著遞上了一疊被整理得整整齊齊的資料。那好聽的嗓音說道:「這是我們的路西法托天人菊送來的,每天兩頁。還有我交待天人菊的觀察記錄。」
薇蘭爾締一聽,便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迫不及待,一把搶過了那疊資料。
「好了,你自己找個地方去看吧,嗯,有個問題天人菊讓我問你。」奧迦德自己也有些不解。
「你說。」薇蘭爾締一邊讀著,一邊說。
「為什麼兒子能夠在短時間內就發現了隱匿的天人菊?」奧迦德問道,當他知道路西法竟然在裡華爾到達他們身邊後兩天就在晚上獨自找到了後者時第一反應就是不可思議。
「呃,」薇蘭爾締聽了奧迦德的問話,放下了手裡的資料,抬眼看著奧迦德,「我忘了告訴你,兒子的天賦法則是『敏銳感知』和『掌控親和力』。也就是說,他對一切的感知都比常人要敏銳得多,並且對一切他所能夠感知的元素的親和力比常人要高一倍。而且這兩種法則將隨著他的成長和實力的提升而增強。他能夠發現天人菊,我一點也不意外。」
聽著她的話,奧迦德也是開心地笑了,想了想,又問道:「那莉可呢?」
「莉可除了和小法的體質一樣之外,只有一個天賦法則,嗯,這個天賦法則似乎平時沒有多大的幫助,但若是到了生死關頭卻是有著大用。這個法則叫做『枯木逢春』。」薇蘭爾締介紹道。
「枯木逢春?」奧迦德笑道,「的確是很貼切的名字。」薇蘭爾締所想已經出現在奧迦德的腦海中。
「嗯,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準備讓小法做你的繼承人。」薇蘭爾締笑著,她非常清楚兒子的天賦法則對於他的實力提升有多麼巨大的影響。而這個世界向來是以實力說話的,只要這一點沒有變,那麼女兒就絕對不可能超越她的哥哥,除非她發生什麼意外。
「我明白,只要他們過得開心就好,你若是再有孩子,那小法也多幾個幫手。」奧迦德笑著道。
「也是這個理,但是,現在若是有了身子,就不能幫你了。」薇蘭爾締雖說有點害羞,但她也是明理的。
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算是她在深淵與暗精靈相爭的最後幾年,她也是不敢輕易地將兵權放給那三大魔將,而是直接將亞伯蘭提到了大元帥之位,然後將魔族全部兵馬交到其手裡。不是因為亞伯蘭比那三人更熟悉軍務,只是因為,亞伯蘭是自己的哥哥。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那就過了這一段。」奧迦德輕輕地說著,神念一動,「哦,有人來找你了。」
果然,奧迦德語聲未落,就聞得帳外一聲恭敬的聲音:「先知大人,尤麗絲娜奉命前來。」
「你去吧,他們也該來了。」奧迦德來到薇蘭爾締跟前,兩人默契而熟練地為對方整了下衣服。
「嗯,我會盡快回來。」薇蘭爾締應了一聲。
目送薇蘭爾締出去,熟悉的腳步漸漸遠去,這才將桌上薇蘭爾締忘記帶走的資料拿起,眼神一片冰冷。
「已經出手兩次了,天人菊,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否則……」奧迦德輕輕地歎息。
對於兩個孩子,奧迦德多少有些愧疚的,做為父親,竟然缺失了他們整個幼年和童年,因而他對安琪莉可和路西法總是非常愛護的。他同時也知道薇蘭爾締對於兩個小傢伙的珍視程度也是極高的,更何況,這一次是薇蘭爾締的脾氣逼得小傢伙們逃家的,如若兩個孩子出了什麼事,那奧迦德可以想像得出薇蘭爾締會多麼內疚啊。
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奧迦德決定等一會兒和花魁們談完之後讓空間妖精容克去找一下天人菊,如果他們需要回來那就讓容克直接送他們回來。幸好,給了天人菊一個圖騰,否則根本就不好定位呢。
這般一想,奧迦德便暫時先將擔心放回肚子裡去,畢竟天人菊在,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然而,很多年以後,當奧迦德和薇蘭爾締聊天時談起他此時的想法時,總會有點後悔。如果不是對天人菊能力的信任,他們的安琪莉可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雖然對於安琪莉可來說,並不是壞事,但兩人終究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用薇蘭爾締的話來說就是:
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走上自己曾經走過的不開心的路。
是的,這件事導致了魔族出現了一位和維拉王一樣偉大的女王陛下——
魔王安琪莉可!
在後世流傳的史詩中,如果說魔王維拉是一個謎的話,那麼同為魔王的安琪莉可就是陽光下的另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在她的約束下,魔族和伯尼亞特大陸簽訂了對雙方都有好處的《尼特爾三條》。
這些都是後話了。
安琪莉可這個女孩的命運在一定的時間內讓她的父母很是糾結的。
然而,有些時候,命運的齒輪是不可逆的,有些事情或許就算是奧迦德也不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