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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久,薇蘭爾締就在奧迦德懷裡醒來了,她先是怔忡了一會兒。奧迦德見狀也沒有出聲驚動她,他知道這一陣怔忡對薇蘭爾締來說是多麼珍貴,在這一瞬間能盡可能多地掌握新的力量對於剛晉入聖神的她才是最重要的。可以說,這第一時間晉陞者陷入怔忡的時間若是越長,晉陞者就越強大。當然這個也不是絕對的,還有一定的悟性因素在當中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
奧迦德看了看天色,萬里星空依舊燦爛之極,月光也甚為皎潔,勾起唇角,心情頗好。
從今天開始,星月之力就不再是無主之物了,不是精靈族想要如何就如何的力量了。在第二神話時期令所有種族都為之相爭的強大力量,從今夜起就和創造法則、毀滅法則擁有同一個主人了。精靈族再也不能對星月之力進行隨意的吸收了,這就是奧迦德給予精靈一族的懲戒。
就在奧迦德對自己的「傑作」感到無比滿意時,所有看到剛才的天空異象的生物都是一陣慌亂。尤其是精靈族,要知道,他們能夠擁有漫長的生命、美麗的樣貌、聰慧的頭腦都是生命母樹所賜予的,而生命母樹的能量源就是星月之力。
精靈一族僅有兩棵生命母樹,一棵在精靈手中,一棵在暗精靈手中。當年暗精靈一族屠滅了精靈中最稀少的光精靈並對生命母樹進行詛咒之後,被當年的精靈聖王逐出精靈族。如果不是那一代的精靈聖王太過仁慈,送了暗精靈族一支母樹枝丫,恐怕也不會發生後來暗精靈族為禍大陸的事情。
艾澤和所有精靈族人一樣,聽到了生命母樹的求助。幾個長老都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幾個國王在這等公眾場合作出了那樣荒唐的事情,已經讓三個長老和已經廢了的精靈公主四個有些腦子轉不過來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等關係到精靈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四人更是大腦短路。只有艾澤,他突然想起了剛才利特的一番話中有提到生命母樹,於是他立即向場中看去,卻見到花魁們一點也沒有其他人的緊張和好奇,此時正悠哉游哉地在一邊吃乾果,順便欣賞一下大家的表情。
「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納西瑟斯一臉微笑地建議道。
「嗯,該玩的也玩了,該欣賞的也欣賞到了,水仙說得對,我們該走了,否則明天沒精力去做別的了。」曼珠沙華贊同道。
「那就走吧。」飄渺也是想回去睡個好覺了。
就在眾花魁起身決定讓飄渺和鬱金香去同艾立歐告別,並且一個個都朝門口移動。
幾個人都沒有去看那個站在窗邊還處在震驚之中的赫琉托爾,大家都已經知道奧迦德是有意要放他一馬了,要不然,又怎麼可能對他視而不見。說實話,其實所有花魁都清楚,他活著與死了,對於奧迦德來說,對於他們這一群人來說,對於現在的佩勒戴尼斯帝國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沒有任何好處也沒有任何壞處的。因而大家都十分默契地學著奧迦德的樣子無視掉他,就算他幾次三番想同利特搭話,利特都一副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的樣子。而最好說話的曼珠沙華和水仙因為和櫻他們幾個在一起,所以赫琉托爾也知道不可能搭上話了。
就在幾人走出會場時,艾澤卻是叫住了特利。
「命運之神,請留步。」艾澤張口就來。
「艾澤精靈皇,有事麼?」雖說早就知道他為什麼而來,可是要利特主動說些什麼,利特自認沒有那麼好心。
「呃,這個……剛才的異象……」艾澤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是陛下在操縱星月之力。」利特笑著道。
「為什麼?」艾澤又問。
「為了玫瑰。」這時候,天使護衛著飛馬車已經停在了大家面前。
「星月之力可會恢復?」艾澤見利特馬上要上車了,又是急忙問了一句。
「這個你得問星月之力的新主人才對。」利特說著輕輕地笑了笑,「艾澤精靈皇,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正當眾花魁剛剛要踏上馬車時,一種極為強大的氣息在東南方向出現了。
聖神!
這是聖神的氣息!
所有的生命都不自覺地動容,因為這氣息是那樣張狂、強悍。可是,很快地,另一個同樣強勢的氣息也出現了,但這個氣息雖然強大,但卻是有著一種包容的力量。前者在後者出現之後,竟然很快就臣服了下來。然後,兩股氣息同時消失無蹤。
這樣微妙的變化讓花魁們心下皆是瞭然,他們看著東南方向會心一笑。
艾澤無意間聽到了幾句對話——
「呵呵,玫瑰真是夠勇敢的……」飄渺搖搖頭,就上了馬車。
「可不是嗎?居然真的願意對天堂鳥做『玻璃人』……」歐石南安得烈將櫻扶上馬車。
「就算是我,也不敢對老曼做『玻璃人』,那樣實在是太沒趣了,說不得老曼什麼時候把我看透了,就對我沒興趣了,真是危險的舉動。」賽庫拉坐到馬車上,懶散地插話。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會分手?」桔梗亞加迪興災樂禍。
「好哇,我用我全部的身家押他們永遠不會分手。」曼陀羅傑拉頓一句話讓亞加迪有點鬱悶。
「呵呵,你們就別鬧了,小心上了玫瑰的黑名單。」納西瑟斯提醒。
……
艾澤沒有繼續聽下去,他靜靜地看著東南方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他才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
薇蘭公主,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讓他渡你……
就算成為他的「玻璃人」,也不願意回去嗎?
即使知道,若是回去對他的幫助更大……
在經歷了權力的更迭和血親的拋棄之後,你終是累了嗎?
是的,我承認,那個男人儘管年輕,卻是最愛你的那個。你終於還是在浮華之後找到了他,對於傷痕纍纍的你,他是最後也是最好的港灣……
你終是沒有錯過!
這就夠了,願你過得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艾澤的視線有些朦朧……
還記得,那年春天
花瓣在飄舞
黑色的長髮在風裡搖曳生姿
那雙神秘的黑色眸子是那樣純粹而神秘
……
你從來就看不到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