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這個詞讓奧迦德陷入了沉默中,他在千年之前不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背叛,他對這兩個字極其敏感也極其厭惡。他從坐位上站起來,走到一邊的落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這扇窗子剛好可以看到王宮的花園中的一間水晶花房,那是奧迦德最喜歡折騰的地方,那裡供養著讓伯亞的王室花匠們又愛又恨的黑色玫瑰。花園裡,還有很多別的花的,幾個侍者正在裡華爾管家的帶領下搬運著一些食材。
久久地看著大家忙碌的樣子,奧迦德並不主動說話。
「我看過向日葵的資料,女人……想必就是那個大陸第一美人的雅麗絲·伊麗莎白·西貢殿下了吧?至於『父親』……也不難猜,我用了回溯魔法,你知道嗎?他的父親是本代的阿克蘇迦家主,他的背叛是很必然的了。」見奧迦德聽到「阿克蘇迦」之後眼神似乎一動,但仍舊不語,眸子褪去金色光芒的利特說道,語氣裡有一絲不甘,「我知道,你不會聽我的。是啊,他的背叛想必你也是可以預計的。你……從來就不會改變……就算她在也是一樣的。她是最能理解你的人,一直以來……的確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他是『棄子』吧?」奧迦德語氣有點輕飄飄的。
「是的,但是……」利特依舊有點掙扎。
「百合,他在短期內會背叛嗎?」奧迦德溫和地說。
「呃,不會。」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利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還能看到他的未來?」奧迦德問。
「是的。」
「那麼,艾立歐呢?」
「短期可以,更多的就是一片灰濛濛的了……」利特不明白奧迦德為什麼問起這個。
奧迦德抱起雙臂轉回了身子,打量起眼前的利特,不再發一言。用一種極考究的眼神,仔細地打量著。
許久,利特被他這種眼神掃瞄得心裡都毛毛的了,終於,他忍受不了了。嘴角扯起一絲笑容,有些怯意地說:「天堂鳥,你看什麼?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吶,百合……」奧迦德瞇縫起自己的眸子,這讓利特更是覺得自己寒毛都倒立了,「你用了回溯魔法……我想著,該怎麼懲罰你呢?」
慘了!利特心中響起一聲哀號。
「對了,好像歐石南找到了一隻光明系九階魔獸,你知道,櫻的移植手術需要的東西就差這一個光明系九階魔核了。所以……哦,我的朋友,你也知道九階魔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猶其是光明系魔獸。我很擔心歐石南,所以,你去一趟再好不過了。嗯,這也算是對你濫用回溯魔法而給予的一個小小懲罰了吧。」奧迦德不懷好意地笑了。
「好吧,你要我什麼時候出發?」利特知道奧迦德想把自己支開。
「明天吧。」
利特點了點頭,說:「那好,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對了,明天下午估計阿卡茲的使團就會到達,你自己沒問題嗎?」
「嗯,比起這個,我更想讓櫻早點看到這個精彩的世界。」奧迦德不在意利特的話裡特意點出自己的一些意圖,他又想起什麼,立即道,「對了,你也別貪玩,和歐石南去亂瘋。嗯,你和歐石南說一聲,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嗯,這裡有些事離不開你的,我的軍師大人。」
「嗯,好。」利特點頭。
兩人又相互交待了一番之後,利特就要離開去打點行裝。
當他要走出去時,奧迦德的聲音叫住了他:「百合,」看到利特腳步一頓,「劍是雙刃的。」
「知道了。」利特沒有回頭,就出去了。
奧迦德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繼續處理政務。當他處理完了今天的事務之後,手下意識地去拿放在桌子的左上角的杯子卻抓了個空的時候,他怔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左手上的銀色戒指映著夕陽閃閃發光。縮回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一絲苦笑,看著窗外那染紅了整個屋子的罪魁禍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克蘇迦……就算是棄子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赫琉托爾,希望你能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否則,我真的會動手。
薇蘭,放心,在你回來之前,阿克蘇迦……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