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蘭爾締訴說著自己這幾個深淵年所受到的背叛。
「那麼說,是在你沉睡之後,阿秋莎才投向特寞的了?」聽完薇蘭爾締的敘述之後,奧迦德皺眉問。
「應該是的。」
「但是她的動機又是什麼?一個人做事總有動機吧?」
「她的說法是:她愛上了特寞……」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有了動機。」奧迦德閉了閉眼睛,「她盜走了墮落神駒的培育法嗎?」
「是的。」
「那麼,有沒有可能讓這份培育法出些差錯?」奧迦德微微皺眉。
「你是說……」這時薇蘭爾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
「據你所說,培育法只有魔神殿知曉,既然如此,你大可以讓魔神殿將此事宣揚出去。就說那是真的,看他們敢用不?」奧迦德頑劣地笑著。
「可是,萬一他們用了,那……」薇蘭爾締有點拿不定主意。
「放心,我已經和龍舌蘭達成協議,使用龍騎士。呵呵,暗精靈的墮落騎士比起龍騎士相信也是略輸一籌的吧。」奧迦德笑道。
薇蘭爾締略一思索,點頭道:「有理,再加上我手上的一支不弱於特寞的墮落騎士,我們的贏面還是蠻大的。如果可以,你該是時候去一趟耀夢森林了。」
「你不在,我不想去找她。」奧迦德臉一沉,只說了這麼一句。
「也罷,等我回去再陪你去一趟就是了。」薇蘭爾締笑道,「光說我這裡了,你呢?」
奧迦德當下也不矯情,將最近的計劃一一說於薇蘭爾締聽,然後道:「怎麼辦呀?我這裡人手不太夠了。」
薇蘭爾締想了想,輕輕拉起奧迦德的手,道:「讓艾艾做天仙子的副官是個不錯的主意。至於說讓天人菊再成立個軍團,我覺得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奧迦德略略一驚,便問道。這個女人竟然用了「絕對」二字。
說實話,當百合說起這個建議時,他的第一反應也是「絕對不行」!但又想著現在的確是無人可用了,如果可以,還是用吧。再加上天人菊的確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就有些許意動了。現在來問薇蘭爾締無非是想著堅定一下自己的心。卻不曾想,她竟說出了「絕對不行」四個字。呵呵,這下好了,百合花了不小口舌才讓自己有些意動的心,一下子完全被推翻了。
「呵呵,我的王,我的天堂鳥,你現在會不明白為什麼嗎?當然,你若是要我費些口舌的話,我也不會拒絕。」薇蘭爾締笑了笑,然後肅聲道,「理由有三:第一,西貢是你的管家,就算我不在,他的這個身份也不能乎略,一人帶兩軍,這對其它人來說也多少有點不好;第二,西貢有過背叛史,就算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別人對其中之事多少有點一知半解,你這麼做讓其它人怎麼想?第三,禁衛軍已經是你最親近的部隊了,如果臨時換將的話,難免會讓他們對你生出一絲疏離來。這些絕對不能不考慮,所以,絕對不行。」
「那麼,你怎麼想?」
「記得向日葵嗎?那個少年,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就是……」薇蘭爾締言止於此。
「就是什麼?」
「他有背叛你的可能。」薇蘭爾締遲疑了一下,才說出了口。
「你的意思是……」奧迦德似乎有點吃驚。
「當初他是為了什麼沒跟你的?這樣一個弱點,是很致命的。正如我們兩在一起沒有弱點一般,他的弱點怕是永遠不會有彌補的一天。當然,如果你願意用他,他會合格的。奧迦德,想好了再做。」薇蘭爾締不希望奧迦德未來會遭到背叛。
「那麼,你說,他的忠誠度會有幾年?」奧迦德問了一句。
「這你該去問百合,估計,他也是看到了什麼,才力推天人菊的。」
「有理,那麼,我有機會去問問他就是。」
奧迦德拉了拉薇蘭爾締的手,問道:「你呢?你的忠誠,我又能享受多久?」
薇蘭爾締翻了翻眼皮,用凶狠的目光剜了一下奧迦德,但在奧迦德看來,卻是在心中大叫「驚艷」!——好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呀!如果薇蘭爾締知道如此,怕是要發飆一番的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用自己的粉拳在奧迦德身上狠狠地招呼幾下了。
「好了,來看看你便已經是很好的了,我呢,也不奢望其他的了。」奧迦德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薇蘭爾締的怒火。
「吶,薇蘭,以後,你會給我生個孩子吧?」奧迦德吻了吻薇蘭爾締的臉頰。
聽聞這話,薇蘭爾締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顧不得還在和奧迦德生氣,將自己的頭埋入他的頸窩小聲嘟喃:「就知道欺負我!」
奧迦德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
薇蘭爾締也不說話,靜靜等他笑完。
「吶,我不這樣欺負你,難道你讓我這樣欺負別人去?」奧迦德微笑,「喔,我的魔王大人,不會這麼絕情吧?」
薇蘭爾締吸了吸鼻子,道:「你啊,多大了還這麼打趣人?」
奧迦德沉默了一會兒,手輕輕地將薇蘭爾締臉上的一縷不聽話的長髮捋到耳後,然後抱緊了她。然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很不安,因為你。」
「我是魔王?」
「不,不是這個。」奧迦德道,「其實你告訴我你是魔王的時候,我反而心底鬆了一口氣。百合曾經告訴我,你是來自於深淵的,可我一直沒敢問你……你知道我有多麼究結,我曾經怕你會不會因為我而和你的家人鬧不開心,會不會因為我讓你心情沉重。而你現在告訴我,你的身份是魔王,我相信以你的性格必然不會是一個傀儡式的魔王,就自然會有自己的話語權,我便不用擔心你會不開心了。」
「那又因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奧迦德停頓了一下,薇蘭爾締從他的肩窩裡起來,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美麗的黑色眸子直視著奧迦德那雙祖母綠眸子,那探究的目光讓奧迦德直想閉上眼睛,然而他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我怕你……離開我。」終於,他說出了最後三個字。
「那麼,我現在又在做什麼?」薇蘭爾締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一直在擔心這個嗎?
奧迦德沒說話,只是看著懷裡的女人。
「薇蘭從第一次看到你時就被你打敗了,她不只敗在了戰場上,也將心輸給了你。」見奧迦德不說話,薇蘭爾締便說了起來,「現在,雖然換了身子,但我的心卻是永遠地輸給了你。奧迦德,你若是不信……」
奧迦德見薇蘭爾締要發下重誓,生怕她發了什麼嚴苛的毒誓,立即道:「我信,我信!薇蘭,我信你,別說了。」
薇蘭爾締的眼神柔柔的,她知道奧迦德是一個常常患得患失的人,她明白現在和他說什麼怕是都沒有用的,只有以後在一起的時候再說。她輕輕地在奧迦德的臉上啃了一口,道:「為什麼,你就不信呢?」
「沒有不信,只是聽說魔族有很多美男子誒,怕你回不了家。你知道,我一向沒什麼安全感的。」奧迦德自嘲地笑笑。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薇蘭爾締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才會如此。
「什麼?」
「聽說過結髮之約嗎?」薇蘭爾締笑得很開心。
「沒有,那是什麼?」
「你去問百合吧,接下來二十天,我怕是都不會來了。」薇蘭爾締說,「暗精靈族怕是又要挑起戰爭,我得忙起來了。」
「嗯,你要好好的。」奧迦德說道,「我不管你的族人犧牲多少,也不管你怎麼對付你的敵人,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會的,放心吧。唔,有人叫我了,再見了。你剛才那個法子很好,我一會兒就按你說的去做。還有……」薇蘭爾締給了奧迦德一個離別之吻。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有一天你會發現,我負盡天下人也不曾負你……一分。
夢境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