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室內,暖意頓時迎面而來,這段日子,蘭芝城的天氣並不暖和,至少對於巫妖之身的天仙子森曼來說是這樣。所以,在他的房中總是比其他房間要熱些。這對於奧迦德這個剛剛從夜深露重的室外回來的人,一時間的第一感受就是暖和。
天仙子查覺有人進來,剛抬起眸子就對上了奧迦德的那寫著關切的眼睛。奧迦德的胸部微微起伏,面色也有些紅潤,天仙子知道他定然是一路飛奔而來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哂:這人,怎麼還和過去一樣……他難道忘記了嗎?他是個空間法師啊。
「你這是發生了什麼?」奧迦德大步走到了床邊,拖過床邊的一張靠椅,在床邊坐好後,急切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回家了一趟,看到了些本來不該看的事,然後去了看了看麗麗。情緒波動太大了。」微微別過了臉,不願意與奧迦德相對。
奧迦德看著有些彆扭的森曼,從床邊拿起一件森曼昏迷時侍者們從他身上脫下的黑色法袍,湊到鼻尖,嗅了嗅,道:「有血腥味兒。你殺了人?」
「我……我嘴饞了,殺個把人解饞,這個……」森曼遲疑了一會兒,閉上眼睛,無奈地說道。
「不對。」奧迦德搖頭道,「天仙子,這些人的修為帶著黑暗的氣息,很濃郁。我的判斷絕不會錯。」巫妖是喜歡喝人血,但是他們不是吸血鬼,只能喝一些特殊屬性的血。而帶著黑暗氣息的血並不是那些特殊屬性中的一種。
唉!
我怎麼就忘記了呢?少爺他對這些事情都是清楚的,儘管他平時並沒有表露,但是他卻比別人更為明白,要知道,那可是神族唯一的後裔一代一代傳承了幾千萬年才累積下來的知識。
「好吧,少爺,森曼知道瞞不住你的。」他略帶滄桑地說,眸子看著奧迦德的那雙修長的手指。
「那麼,森曼,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森曼不語。
「不能說,還是不敢說?」奧迦德問道。
「……」森曼還是不語。
「那是不知道怎麼說?」奧迦德挑了下眉毛。
這下子,森曼雖不說話卻是抬頭瞄了一眼奧迦德,又立即低頭。
奧迦德勾了勾唇線,裝做一副可惜的樣子,彷彿是自言自語地道:「麗麗當年用了她最後一功來換了一件東西,你猜是什麼?」
聽得這話,森曼立即抬頭,有些震驚地看著奧迦德,他並不知道有這事兒啊……是最後她讓自己去為她再采一束天仙子的時候,她說的吧。
「大概是要少爺你保護我的家族吧?」森曼答道。
「你以為麗麗她是和百合一樣的預言師啊?她可不能未卜先知。那個時候,誰知道你能夠建一個如此龐大的家族啊?」奧迦德笑道伸手在森曼的頭上輕輕敲擊了一下,就如同千年前小時候森曼犯了錯之後,「麗麗讓我保護你,並不是你的家族。」奧迦德輕輕歎喟。
森曼抬起頭,撫摸著奧迦德剛才敲擊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道:「這有區別嗎?」
「那個時候,麗麗並不知道你會有這麼個家族,否則,她不會這麼要求。」奧迦德笑道。
她會不知道嗎?
森曼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最後還是開口道:「是那個維特,他奪取了他父親的家主之位,派了殺手來殺我。」
奧迦德笑了笑,他知道森曼始終還在徘徊。因此,又是關切地問了問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又是說了些笑話,但對於即將到來的戰爭卻始終閉口不談。最後,又看著他躺回床上,為他掖好背子,道:「天仙子,好好睡吧,明天……也好好休息吧,沒有什麼大事情。好啦,我先走了。好夢。」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森曼看著他離開後關閉上的門,眼神中儘是複雜之色。
唉——
只希望那些人會顧忌自己下手毒辣……不要再來招惹是非吧……
否則……
森曼的眼中出現了毅然決然的神色。
「你真的不告訴他?」利特在三樓的樓梯口劫住了奧迦德。
「嗯,暫時讓他休息吧。」奧迦德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他們都去睡了,你這是要去哪裡?」利特見他不是要回自己的房間。
「我,去備戰室。你如果不睡,也一起來吧……反正回房間我也不會睡覺的。」奧迦德說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