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亞當充當起了維拉「公子」的護衛兼車伕。
這一路上,自少在出來的這一個深淵年中,薇蘭爾締主僕二人並沒有遇到多大的危險。
「亞當,我們到哪了?」馬車裡,傳出薇蘭爾締的聲音。
「回主子,再過一天左右就可以到達我們影部的松得爾城了。」亞當一邊駕馭著馬車,一邊回道。
「是嗎?松得爾也算是大城了呢。嗯,亞當停下吧,我們步行過去。」薇蘭爾締說道。
「主子,我看還是再乘半天時間的好,要不我們得步行好久。」亞當這麼答道。
沉吟了一下,馬車裡的薇蘭爾締的聲音傳出:「也好,你的腿腳不是很方便,那就明天早晨開始步行好了。」
「主子,那今晚想吃一什麼,我傳訊回宮,讓廚子做了傳送來。」我們的車伕盡責地問道。「和以前一樣就好。」
「是,主子。」
「對了,亞當,你讓墮落神駒自己跑吧,你進來,我們說說話兒。」
「好的,主子。」一陣風拂過,再看時,駕車位上卻哪裡還有亞當的影子。
如果莫拉特在這裡,怕是少不得要問一句:亞當究竟是誰?
雖然這馬車外表是黑色的,並不起眼,哦,我是說,除卻那三隻拉車的生物之外。但是內裡卻是極度的華貴,畢竟,這是魔王的出行專車。寬敞而舒適,可以說是充滿了魔族的皇家氣派。當然,在薇蘭爾締的堅持下,車門上原本的魔族皇家徽章換成了一株玫瑰花的樣子,配合上馬車上的黑色,儼然是一朵黑色的玫瑰。對此,薇蘭爾締甚感滿意。
車廂非常寬敞,坐位在阿秋莎的佈置下,墊滿了厚厚的、暖暖的白色羽絨織成的毯子,坐在上面十分溫暖且感受不到很嚴重的旅途上的顛簸。不但如此,為了魔王陛下的此次長途遠行,魔神殿的一眾祭祀在大祭祀桑格的要求下,聯手在馬車下刻下了一個法陣,不但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行駛中的顛簸,還可以凝出一個防禦罩,以防特寞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地道地派人來暗殺。
車廂的座位下還有幾個放滿了書的暗格,可以讓薇蘭爾締在路上用書來消遣時間。另外也有薇蘭爾締最近喜歡上的一種清酒,可以讓薇蘭爾締在旅途中隨時品嚐。這樣的安排顯然也是出自於阿秋莎的手筆。
此刻,亞當正和薇蘭爾締面對面地坐著。如果一定要說這一幕有什麼不協調的話,那就是亞當太過平靜了。
「唔,來,喝口清酒暖暖身子吧。」薇蘭爾締倒好了兩杯清酒,一杯遞給了亞當。
亞當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輕輕抿了一口。
「你恨我嗎?」薇蘭爾締突然幽幽地問了這麼一句。
亞當抬起頭來,看到的只是薇蘭爾締那張銀質面具,心中發出一聲不甘的歎息,但卻是勾起了嘴角。又拿出了與其身份不符的優雅溫柔來,道:「薇蘭,無論如何,我終究只是想要看到你的笑容的那個人。只要你開心了,無論要我付出什麼,我都覺得開心的。」
「這對你不公平!」薇蘭爾締加重了語氣,「你本該是那受到萬人敬仰的人啊。」
「薇蘭,謝謝,我知道,如果我想回去,你也會毫不猶豫地重新將我扶上第四把大將軍的交椅。是的,現在的你已經是今非昔比了。不再需要讓我犧牲什麼來成全你,但是,我卻不想回去了。」他微微一歎。
「為什麼?!為什麼亞伯蘭?!」薇蘭爾締看上去很生氣。
面對薇蘭爾締的怒火,亞當一直平靜的眼底終於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悲哀。將杯子裡的酒液一飲而盡。看著薇蘭爾締,苦笑道:「薇蘭,你真的變了呢……這樣也好,終於有個人能讓你依靠了。我該高興的……只是,那個人,終究不是我……」
看著哀傷的亞當,薇蘭爾締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她道:「亞伯蘭哥哥,我只希望你會幸福。」
看著薇蘭爾締那張銀色的面具,亞當搖頭道:「要是當初我自私一點,強要了你,我或許真的會幸福吧。但既然你已經有了更好的歸宿,那麼就讓我永遠守護你就好了,這無關是非功過,無關愛情,甚至無關於友情,你永遠是我的主子。而我永遠不再是亞伯蘭,只是你的奴隸——亞當。」
亞伯蘭……
我的哥哥……
父王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