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進入秋天的日子一天天的增多,納尼亞森林也漸漸變得斑斕多彩起來。森林裡的落葉喬木因為時間的關係漸漸變黃,夾雜在一些常青樹木間,將這個以經綠了兩季的森林裝點得有些許暖意。這一點倒是和一天一天在變涼的天氣有些相反了。
奧迦德和賽庫拉兩人正坐在一條小溪邊休息,奧迦德正在用自己的語言對賽庫拉盡可能地描述著周圍的一切。這也是賽庫拉喜歡跟隨奧迦德的緣故之一,他就是這樣一個細緻的男人,對夥伴更是體貼入微。這樣一個人,他的身邊怎麼可能不能聚集一群天才呢?就算他在這群天才中是最平凡的一個,但是他卻依然是最有引力的恆星。更何況,他並不平凡!
「櫻,這個是地上躺著的一片葉子,我們的腳下有很多這樣的葉子。曾幾何時,它也是綴在那高高的枝頭,看過了兩個季節。」奧迦德從地上揀起一片葉子,遞給賽庫拉。讓他感受一下落葉的淒婉。
賽庫拉將落葉放在鼻尖輕嗅,然後將落葉放開,讓它重新落回地面。朝向奧迦德,沉沉地說道:「天堂鳥,我當初知道真像後,很不理解你為什麼要讓天人菊那樣做。但是後來在百合那裡,我才知道你的意圖。為了大陸的平安,你能放棄那麼多,說真的,讓我很吃驚。」
「櫻,你沒看過彩虹,也應該可以嘗到雨過天晴眾生的歡愉吧;你沒看過花開,也應該可以聽到花開的聲音吧;你沒有看過日出,也應該可以觸到那被朝暉灑遍的海水吧。你說,這世間的一切,是那樣的美好,本就不應承受太多。那來自於深淵的罪孽深重的生命,如果沒有贖清自己的罪,而是一味的想要奪回一切,那對於這如此美麗的世界,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我不能放任這樣的事發生,為了這一切,放棄一點利益又如何呢?」奧迦德淳厚的聲音講著這一切。
「天堂鳥,如果你想要這個世界,我想,我和大家都會全力以赴幫你。」賽庫拉認真地說。
奧迦德笑了笑,道:「好。」
「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繼續了。」賽庫拉說道。
「好,但是,前面就是中型魔獸聚居圈了,我們可都得小心了。」奧迦德依然讓賽庫拉扶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出言提醒道。
「安啦,安啦,相信我吧。」
看著賽庫拉自信的樣子,奧迦德只是笑了笑,他明白賽庫拉的意思,賽庫拉雖然主修祭祀,攻擊會得不多,但光明系法術不單單是在攻擊和救死扶傷上強大,在防禦方面也不弱。也只有暗系魔法可以與之相比了。
奧迦德其實也沒有多少擔心的,他的老朋友是怎麼樣的,他是最為清楚的了。
領著賽庫拉一邊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一邊留意著周圍。
這樣走了一個時辰左右,賽庫拉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耳朵一動,鼻子吸了兩口空氣。
「前面有人在和魔獸撕殺。」賽庫拉警覺地放低了聲音。
奧迦德一聽,立即施展了一個探知之風。當反饋的信息回來之後,奧迦德有些驚訝了。
這麼巧,在這裡也會遇見熟人。
「賽庫拉,一起去看看吧?」奧迦德說。
「好的。」
納尼亞森林中部有一種特殊的水靈之氣,雖然比不上奧迦德曾經去過的那個零點冰湖,但也遠比其它地方要奇特的多。這裡也因此聚居了不少水系魔獸。
相比起來,零點冰湖無疑是大陸上水元素最強的地方,但那裡的生存環境極其惡劣,奧迦德也只是為了突破才選擇了那裡,如果真讓他長期住在那裡的話,那是絕對活不下去的。伯尼亞特少有生命禁區,就算是奧迦德去過的幾大絕地中也是有一些魔獸存活的。但是,在零點冰湖,卻沒有半隻生物,就算是方圓五百里之內也沒有任何生命,這樣的地方,真的只能用「生命禁區」來形容了。
在零點冰湖,奧迦德的水系魔力有了質的飛越,而且奧迦德的水系守護獸——水靈妖精迦爾森也有一番奇遇。這事兒容後再作解釋。
奧迦德和賽庫拉正悄悄地藏在樹叢中,他們身邊有一層淡淡的藍光。那是賽庫拉的光系屏障術,這個屏障術可以隔絕外界對屏障內的一切感知和探測,但它真正的神奇之處卻是從屏障內對外界的一切感知和探測敏感度呈幾何倍上升。
這是賽庫拉才可以施展的特殊屏障術。
奧迦德隔著樹叢,看到在距離自己有二十米左右的前方有三十多個青年人,正在和一隻魔獸撕殺著。勾了勾嘴角,他自然看得出這些人大多是些剛出道的菜鳥,只有兩個人才是真正有經驗之人。站在奧迦德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見與這群年輕人相鬥的魔獸是什麼。因為那魔獸的真容被一棵樹給擋了。
奧迦德通過剛才的探知之風已經知道了那只魔獸是一隻水系魔獸,可是,探知之風也不是全能的,它無法告訴奧迦德前方的魔獸是什麼種類的魔獸。
心中暗自歎息一聲,水系魔獸無疑比一般魔獸要難搞定得多了。不單擁有一些詭異的攻擊,而且水屬性也讓它們有快速的修復能力。
就在奧迦德在考慮要不要出現去幫那些年輕人的時候,一聲尖叫讓奧迦德心中升起了一陣心悸。
「怎麼回事?」賽庫拉伸手揉了揉耳朵。
奧迦德立即看向場中,聲音有點兒沉悶:「有些不對勁,我現在這個角度看不見魔獸的樣子,剛才好像是一個該挨千刀的,又激怒了魔獸,唉,那魔獸的氣息似乎已經進入了大師級之顛。一群無知的師級小鬼和那兩個老鬼,倒底有沒有分寸啊?」
「兩個老鬼?」賽庫拉不解。
「嗯,那群人當中我看到了兩個熟人。」奧迦德依舊在關注著前面的戰鬥。
「熟人?奧迦德你的熟人真多。」
「但是我比較在意的是,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呢?」奧迦德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有趣!當真是有趣得緊啊。一個騎士一個獵人……」
「你是說紫羅蘭和歐石南?他們還沒回去嗎?」
「上次見到紫羅蘭的時候,他還沒恢復記憶。嗯,上次和歐石南一起聊天的時候,還是我那記憶體還沒和本體融合的時候。我都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恢復了記憶。」奧迦德說道。
「你要出手?」賽庫拉問道。
「先看看再說,畢竟看他們倆的氣息,似乎就快要進階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好的契機。」奧迦德摸了摸有些青荏的下巴。
「那麼,現在……」
「現在我們自然是先弄清楚究竟是什麼魔獸了。」奧迦德說著拉著賽庫拉換了個角度。
當那些礙眼的樹都離開了視線中時,奧迦德終於看到了那只氣息在大師級之顛的魔獸了。在奧迦德看清楚的那一剎那,就算見過各種珍奇魔獸的奧迦德,也不能不被這只魔獸震撼了——
這,這竟然是一隻大師級顛峰的九頭水蛇王!
九頭水蛇王,乃是少有的天生王級魔獸,王級魔獸一出生便有學徒級魔力,比一般魔獸多了一級。這也就意味著,它可以有比同齡魔獸高出一級的力量。這使得它們高高在上。魔獸的世界是實力的世界,這一級的力量足以令王級魔獸成為佼佼者了。
而且,九頭水蛇王可是罕見的控水系魔獸。像奧迦德的水系妖精迦爾森在晉階之前,也只是御水系的智慧魔獸。
當然,經過零點冰湖的考驗,迦爾森現在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了。雖然眼前這只九頭水蛇王只是大師級顛峰,但奧迦德卻突然起了收下這只水蛇王的心思。他看著那九個兇惡的蛇腦袋,以及那十八隻凶殘的三角眼,心下微微一動。
「櫻,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這只天生的王級魔獸我說什麼也要弄到手。就算我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給霍香薊。」奧迦德說道。
「嗯,好。」賽庫拉點點頭。他清楚奧迦德出手一定是有把握的,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自己的光明法術也是有一定的戰力的。
沒有多阻攔什麼,只是默默給奧迦德加持了祝福術等一些他認為對奧迦德有用的法術,讓他盡可能增大自己的有利狀態,這就是光明祭師的存在意義。一個隊伍中有一個光明祭師的好處是相當可觀的。只要有光明祭師在,就可以隨時保證每一個人保持在最佳狀態。當然,這樣一來,光明祭師也就成為敵方的主要目標之一。當年曼珠華沙之所以聞名,有一部份原因就在於他是半個光明祭師。而現在,在奧迦德的團隊中可是真正有了一個強大的光明祭師。
「謝謝。」奧迦德感到自己在賽庫拉的加持下,變得強大了不少,於是向他道了一聲謝。便立即朝戰圈移動過去,開始尋找最佳的出手時間。
戰圈中,此時已然有些混亂了。
蜜色碎發的奇克看著自己的夥伴們大多都受傷了,饒是他脾氣好,但在心中不由詛咒了那個把這九頭水蛇王惹火了的小鬼一聲。和一邊的綠發獵人安德烈對視一眼,兩人不由都有些發苦,是的,他們的記憶是恢復了,但力量卻遠沒有恢復到顛峰狀態。由其是奇克,沒有坐騎的騎士很多時候都有些受限。安德烈一邊緊張地想辦法保護那些小傢伙,一邊設置著簡易的陷阱,希望可以拖延出一定的逃脫時間。可是,由於沒有人拖得住這隻大傢伙,所以,安德烈無法設置出足以困住這只九頭水蛇王的大型陷阱。
看著安德烈的眉頭越皺越深,奇克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看了看自己的夥伴們,這些年輕的騎士都是從尼爾拉公國的那所騎士學院出來的優秀騎士。這次是來到這納尼亞森林歷煉來的,原本一切都挺順利。
可是……
唉,這些小傢伙太不小心了。
奇克他取出了自己的長槍,緩緩地舉過頭頂,紫眸中寫滿了堅定。看著眼前的九頭水蛇王,緩緩地念道:「我不畏懼傷害,不畏懼死亡正是我的武器,我願以此槍為憑,賭上生命的榮譽,為了我的同伴,我願……」
就在這時,一個大火球突然地打在了九頭水蛇王的身上。
「我的騎士,你願意犧牲,可有問過你所效忠的人?」溫潤的聲音,打斷了奇克的誓詞。
大家都朝那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一個身著白袍的紫發少年正手執法杖立在樹梢上,一雙祖母綠的眸子柔和地打量著眾人。在確認了奇克和安德烈都沒有受太致命的傷以後,才微微勾起了嘴角,一邊放出一個空間禁錮將九頭水蛇禁錮在原地,一邊道:「我雖然很好奇,你們倆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問的時候。歐石南,你準備大型陷阱,但不要殺死我們的獵物,我給你拖時間。紫羅蘭,你和我一起上。」
是!
沒有任何疑問,奇克和安德烈都感到心中很是安定。
因為,他就在身邊,與他們並肩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