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以現在這樣的局勢,曼珠華沙家族的人在正面戰場上死掉,就算是家族內部搞得鬼,但對於外界,無論如何都得找出個好聽的借口來啊。更何況,死掉的人的身份本來就不一般——光明教會的審判長,吉布絲簡曼珠華沙無論怎麼講都是光明教會的高層,曼珠華沙一族的中堅實力。這樣一個人,突然在戰場上死了,總要有人付出些代價。
不單是捷克多菲爾要倒霉,這回怕是和安琪的正面戰場接壤的幾個家族和領地都要倒霉。奧迦德心裡明鏡似的,他道:「這回,就算是不被滅,怕是也得脫層皮了。」
薇蘭爾締靠著奧迦德,接口道:「說老實話,我還真不願意看著捷克多菲爾這麼就被滅族了。」
「放心吧,他們的底子還是蠻厚的。再說了,捷克多菲爾一族就算要被滅也只能滅在我的手上。」奧迦德淡淡地說著,彷彿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吶,薇蘭,我這回閉關結束之後,就直接去納尼亞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和他們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薇蘭爾締笑道。
對於她來說,奧迦德的一切就是她要守護的一切。
從千年之前,他與她在神的面前許下不離不棄的諾言之後,這個女人就一直是這麼做的。奧迦德可以很放心的把一切與她分享,就算知道了她的靈魂來自於魔界,他也從未改變。雖然並不知道她在魔界處於什麼樣的地位,但是,他對這個唯一讓自己心動的女人一直保持著信任的態度。
因為那天,他親口答應要以溫柔耐心來照顧她、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族,盡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不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就算死亡也不能將他和她分開。
是的,立下如此重誓,豈能隨隨便便忘卻?
伸出手,執過她有些冰涼的手,控制火元素小心地暖著她的手。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說:「對不起,現在我沒準備什麼禮物留給你。」
薇蘭爾締笑了笑,柔聲說道:「我想要你的一縷紫發。」
奧迦德也笑了,一把短匕出現在他的手上,將自己耳邊的一縷紫發削下,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這麼好打發?」
薇蘭爾締臉微微一紅,接過奧迦德的紫發,如待珍寶一般小心地放到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有些羞答答地小聲道:「這上面有你的味道,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離別禮物。」
奧迦德將短匕收了起來,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在她耳邊道:「那麼,我的玫瑰,暫時再見了。等我回來,我會把欠你的婚禮還給你。」
「嗯,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有事,先走了。」薇蘭爾締在奧迦德懷中呆了一會兒,然後有些不捨地起身。轉過身子,沒有回頭,直接離開這個小議室。
奧迦德看著她匆促離去的倩影,心中有點兒難受了。對於一直愛著的女人,無疑,奧迦德虧欠她很多很多。但是,他和她都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他想了想,取出一個瞬移卷軸。下一秒,粉色的光芒閃爍,奧迦德的身影便消失了。
再度出現時,奧迦德眼前是一個煉金試驗室。他在臨行之前,要和曼珠華沙談談。
「你來了?先等一下。」正坐在設計桌邊畫圖的邦迪眼皮抬了抬,看到是奧迦德,就這麼說了一句。
奧迦德也沒反駁,只能在心中歎惜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這一等,怕是要等好一會兒了。於是就安靜地坐下閉目將生死鬥氣運轉起來。一周天之後,奧迦德才停了下來,呼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就見曼珠華沙正坐在自己的對面。
「找我有事?」邦迪問。
「是的,有事。」
「看你的氣息,似乎需要閉關了。是要走了嗎?」
「是的,和玫瑰說過了,今天晚些時候離開。」奧迦德說,「有件事想拜託你。」
「說。」
「給玫瑰弄個手爐吧。」
「就這事?」
「不是,這是附加的,算是私人請求。」奧迦德笑了笑。
「其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天仙子和天人菊我會幫你注意的。至於光系魔法,我這一世不想修煉了,你另找別人吧。」邦迪看出了奧迦德的意思,「我聽睡蓮說過,隱花魁當中有一人也是修光魔法的。代號是……嗯,櫻?對吧?」
奧迦德笑了笑,無奈地搖頭道:「看起來我過去真是多慮了,你們這麼快就處成這樣無話不談了。」
邦迪聳聳肩,道:「你就是愛多想。把櫻找回來吧,我們少不了光系法師。」
「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說起來,櫻和你都是修光魔法,但是方向卻不一樣。他更偏向於治療類魔法,也許,這才是我們需要的。」奧迦德說。
「啊,是的。」邦迪道,「我聽睡蓮和桔梗說,櫻也轉生了,是百合做的。」
奧迦德點點頭:「我知道,天空之城的傳承中有轉生術。只是,我不知道他們都去了。真是幫瘋子。」
邦迪戲謔地笑了笑,說道:「你還說別人,你自己不是也挺瘋狂?而且我們說到底是你的部下,沒有你帶隊瘋狂,我們怎麼敢呢?」
奧迦德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邦迪,但看他笑嘻嘻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
「你就要閉關,我送你一樣東西吧。」說著,他就從抽屜裡取出一條髮帶。
「這個有什麼用?」奧迦德知道曼珠華沙出品必然不是凡品。
「這上面我和桔梗花了不少心思,看到上面鑲嵌的裝飾水晶了吧?每一個上面都有聚能陣,你修練時可以給你補充。」曼珠華沙說著。
奧迦德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啊。不愧是曼珠華沙,出手就是不凡。
「不過,我得提醒一句:這東西雖好,但是只限你修煉的時候帶。聚能陣的副作用,你也應該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說。」
奧迦德點點頭,接過了禮物。
「好了,你如果還有其它需要交待的人,就趕緊去。」邦迪下了逐客令。
奧迦德笑了笑,又撕了一個卷軸,光芒消散,人早已經失蹤。
在奧迦德的臥室中,黑髮黑眸的薇蘭爾締站在窗邊,看著天空。拿出一柄短匕,削下自己的一縷長髮,從空間戒指中小心地取出了剛才奧迦德削下的那一縷紫發。將兩縷髮絲打了個死結。又取出當初奧迦德恢復記憶之前送給他的一個單獨的空間戒指,將當中的所有物品盡數取出之後,將結在一起的兩縷髮絲單獨放進這個戒指。然後取出了一條簡單的麻繩,穿過指環,繫在脖子上。她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指環,一臉幸福地呢喃道:「天堂鳥,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