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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七十章奉上,希望大家喜歡。
有人看的話請留個言,來到一個新環境,有點不安——
鳥語花香的校園中,顯得平靜且愜意,時不時地,就有三三兩兩的少年結伴嬉鬧著走過。這些還不曾見過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瘋狂的少年,顯得永遠那麼快樂。當然,也有那麼些青春時期的小小煩惱。
此刻,在校園的湖邊的一處幽靜的林子旁的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上,有一個少年安靜地坐在樹陰下,靠著一棵玉蘭樹,樹上開著白色的玉蘭花,濃郁的香氣在他的身邊繚繞。一陣風從湖面上撫過,帶起一層細浪,又帶來了一絲涼爽。一縷紫發隨風飄起,在空中同風嬉戲著。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纖長的手指在腿上的書本上的文字間緩緩滑過,時而翻過一頁。他的表情顯得很專注,倒是一點也不像是個學生,反之,就算是逛遍這校園,也難以再找出一個有如此專注的表情的人來。
如果,此刻有人行來看到這個少年的腿上的這本書的話,怕是會被這書的名頭嚇壞的——《元素魔法之混合禁咒的創造理論》。這本書的年代已經過於久遠,書頁似乎有些泛黃,甚至有那麼幾頁已經破損,雖說還並不是無法讀出上面的文字,但在這修復魔法極為發達的時代,這樣的破損程度,也足以說明這本書的老舊。少年看得很認真,甚至時不時地在自己的筆記上抄錄幾句上面的話語。
這本書的書脊上標有威恩特魔法學院的特殊記號,但如果是圖書館的館長看到這本書也不會記得這本書是學院的。也許你會說,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圖書館可是有上千年的傳承,書肯定不少,一個館長又怎麼能記得住這麼多呢?其實不然,能成為圖書館的館長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記得館藏的每一本書,再說了魔法文明的發達,也足以令一個人記得很多東西。只要通過一個記憶術,就可以記得海量的東西了。可惜,這記憶術是中等禁術,也是千年流傳下來的幾個禁術之一。使用禁術的代價就算是皇族也難以承受,要不然豈不是天下人人是「天才」了?說到這記憶術,也是薇蘭爾締創作出來的。人們至今記得千年前的那個女人,不單是因為她的身份,也不因為她的男人,而是因為她確確實實值得人們的尊重。
在威恩特圖書館有這麼一個傳說——
在英雄威爾先生創立威恩特圖書館時,曾與書靈之神簽下一個契約:在一定的時間內,書靈之神會在圖書館中的某一個地方放上一本神書,做為回報,看到這本書的人必需要為威恩特圖書館送回百本書籍,以充實這個圖書館的館藏。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少年的身後,柔美的聲音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天堂鳥,說真的,我覺得你是在作弊。」
少年用記錄筆在自己的火系魔法筆記中摘抄下了一句書中的話語,然後繼續翻書,一邊翻著一邊眼皮也不抬地問道:「我就是作弊了,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是麼?」
呃……
薇蘭爾締沒有想到他會作出這樣的回答,一時也愣了一下。
呵呵……
奧迦德笑了,抬頭看了一眼薇蘭爾締,然後繼續埋首做著筆記。
見得如此,薇蘭爾締從戒指裡取出了三本書,丟在奧迦德眼前,說道:「看完了你手上的那本之後,你的魔法理論就已經是登峰造極了,所以,我為你向書靈討來了這三本武技書,好好記下吧,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另外,伊斯已經回來了,那張卡有些古怪,看起來應該是水仙花的作品。」
「不太可能吧,水仙會有那麼好的運氣遇上一隻空間妖精?」奧迦德有些驚訝地看著薇蘭爾締,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無的放矢的。
「可我們在封印卡的背面看到了水仙的記號。」薇蘭爾締說道,「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去一趟史比公國?我想要一塊純正黑水晶。」
「黑水晶?」奧迦德皺了皺眉,「你沒把水晶玫瑰存放起來嗎?」
只見薇蘭爾締翻了一下眼皮,然後道:「你難道忘記了嗎?最後的那次我的玫瑰針雖說打壞了小赫的神刀,但水晶終究太脆了,最後落得了個化成碎片的下場。哦,是我忘記了,山姆沒把這事兒告訴葛比,所以你自然不知道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下星期我們就去。史比公國是光明世家的地盤。我也想知道邦迪的身份究竟在光明世家中是哪一層高度。我問過天仙子,他說上代光明家主傳位時曾引起族內大風波,最後以其次子的勝利而告終,至於長子一脈卻是……」
「嗯,所以,你懷疑邦迪才是光明世家的嫡系一脈?」薇蘭爾締不用奧迦德多說什麼,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當然,我並不打算讓邦迪回去。只是,我比較好奇為什麼邦迪會那麼淒慘的童年,」說到這裡奧迦德頓了一下,站起來目光看向了被風揉皺的湖面,「而且,我總覺得威爾家族的敗落不單單是亞特大帝一個人的事。」
薇蘭爾締也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道:「你的意思是,光明世家介入了……」
「唉……」奧迦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說呢?而且我不認為就這一家介入了,能讓一個如日中天的家族最後只剩下一個核心成員,絕對不是一個家族或是一個皇權就可以做到的。有些話我也就只能和你說說了,我們不能依靠天仙子來組建軍隊。」
「不可能吧……」薇蘭爾締有些吃驚,「我不認為天仙子會……」
「我也不認為,但他不會,並不代表他的族人不會。」他說道,碧色的眸子裡泛出些許沉重。他當然不認為天仙子會傷害威爾世家,以他和天仙子的關係就算是給他一萬次機會,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但是,他並不認為,漢貝恩世家中沒有人參與這一活動。說不定天仙子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如果暗聯盟和光聯盟開戰的話,威爾世家手中的力量將成為決定一切的重要因素。要知道,奧迦德和薇蘭爾締千年之前留給威爾世家的東西可不只是一個英雄之名,甚至還有一塊連西貢都要顧忌甚至服從的令牌以及多不勝數的禁術資料。雖然已經是一千年以後,但那塊令牌如果一旦現世,那大陸絕對亂不了的。因為這令牌傳說可以調動幾個隱世之族,因此大家都對威爾世家有所忌憚。
那威爾世家的第一任家主也並非是奧迦德的兒子,只是他的一個弟弟。奧迦德留給他的一切也足以他在大陸上有所持了,所以威爾一族才得以稱為「大陸第一世家」。
突然,奧迦德回過頭來看著坐在樹陰下的薇蘭爾締,一絲愧疚從心底升起。並不是因為在森林裡的事,而是因為千年前的回憶。他知道,薇蘭爾締上一世最大的遺憾事就是沒有做過母親,當初身懷六甲的薇蘭爾締為了救他,瘋狂地殺入了敵軍的陣營,當時人們提到玫瑰時都會膽寒,正是: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結果導致了流產,從那之後,她就再沒有過孩子。
每每看她看著其它將領的妻子和孩子,總會有些落寞,但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那時的瘋狂。這一點更是讓奧迦德愧疚。
「薇蘭,等我們十六歲的時候,你就嫁給我,好嗎?」奧迦德坐到薇蘭爾締的身邊,輕輕地攬著她的肩。
薇蘭爾締轉過臉來,笑道:「小奧,還有三年呢,急什麼?」
「不是怕你跟著別人跑了嘛。」奧迦德說道。
「你……」那張不再絕色的臉孔泛起紅暈,女孩子遇到這種事總是會害羞的,「小奧,除了你之外,現在誰會要我?」
這樣的話語更是讓奧迦德心疼,他拉過她的手,輕柔地說:「薇蘭,放心吧,你會讓天下人失色的。」
「當然,我是你的玫瑰嘛。」她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好了,我也不讀了,我們回去看看水仙的封印密法,看看他的半個學生從他那裡學到了幾分吧。」說著整理了一下地上的書本和筆記,放進戒指。
薇蘭爾締點頭,任由他拉著,撕開了一個魔法卷軸,兩人的身形就在一陣空間波動之後消失在原地。
伊斯和森曼兩人正坐在別墅的大廳的沙發上,兩人身前的一張木製小几上有一壺咖啡和兩隻乘滿咖啡的杯子,小几的中間放著一張卡片,卡片是背面朝上放置的,因此可以看到在這背面畫有一盆水仙。雖然只是簡筆畫,但是這畫卻顯得很熟練。沙發上的兩人聊著天兒。
「鬱金香,你說,水仙那個自戀的傢伙會回來嗎?」森曼問道,「他到最後也沒來找我,大概是死在了什麼魔獸的爪牙下了吧。」
「大概吧,他最後說過要去找一種很弱小同時也很強大的魔獸。也不知道他找到了沒有?」伊斯笑著說,他才不相信那個自戀的傢伙會死掉,像水仙這樣的封印師想要活著度過一千年除了用禁術之外,還可以自我封印,只是,那樣的話要是被別的封印師發現就得一生為奴為僕了。
「說起來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天堂鳥是不是忘記了斯里蘭卡那傢伙還在沉睡啊?」森曼說道,「繼續下去怕是他就要睡傻了。呵呵……」
「那傢伙本來就傻,一旦發狂那更是傻得可愛啊。」伊斯笑著說,「很強很暴力的同時,他也很傻很可愛啊。」
「你們說誰呢?」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過後,兩個身影出現在廳裡。
一見是奧迦德,伊斯和森曼立即起身,森曼笑道:「我們在說你是不是忘記了斯里蘭卡——從他被你俘虜以後,就一直睡著呢。」
奧迦德坐在了森曼身邊,薇蘭爾締則轉身向樓上去了。奧迦德也沒管她,伸了手給自己倒了杯濃濃的咖啡。加了些奶,又放了糖,然後才端起來喝了一口。而那張放在桌上的封印卡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來到了奧迦德的手上。只見他一手拿著咖啡杯,一手捧著這張封印卡,開口隨意地問道:「鬱金香,這張卡你多少錢拍下的?」
「其實,這張卡是一件贈品……」伊斯笑道。
奧迦德一聽,不由泛起了一絲笑意。大概是哪個簽定師不太明白這卡片的價值吧,看來,「紫金」傭兵團這一次是慘了啊。沉思了一下,奧迦德開口道:「天仙子,情報小隊建好了嗎?」
「是的,我從奴隸商那裡定了3千個低階剌客和1千個少年,估計明天會到齊。有什麼活兒?」天仙子說道,「如果急的話,我讓家族的情報隊幫你打探好了。」
奧迦德一聽這話,眉頭皺了皺,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這也只是一剎那的變化,快得讓人看不到。他看著手上的卡片,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天仙子,暫時別讓黑暗世家介入。至於我們的情報隊,過會兒你到刺客公會去註冊個刺客團。名字就叫千日菊吧。現在馬上去吧。」
聽了這一番話,伊斯的臉色變了。
「好的。」森曼也不疑有他,立即高興地去辦事了。
「天仙子看來並不知道啊,天堂鳥,為什麼不開誠佈公?你這樣……」伊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就沒說下去了。
「鬱金香,我並不是不相信天仙子,只是,我不相信黑暗世家。」奧迦德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看著自己的手上的卡片,有些興奮地道:「水仙的這卡,是大師階的卡。看來得花點心思了。我先試一下血約。」
說著將手上的咖啡放到几案上,接著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用血在封印卡上一點。只見卡片光芒一閃,又恢復了平靜。
見狀,伊斯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封印師的血約,血約可以解開導師級以下的封印,並讓封印的東西認主。可是這張卡血約竟然無效。但是會發光,就說明這卡裡已經有封印過東西了。至少讓伊斯稍微放心了,因為,這張卡的卡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有封印物,更像是一張空白的卡。
「呵呵,早就知道這東西有些特殊,我也沒打算一次就解開。嗯,讓我好好想想……」奧迦德陷入了苦思中,突然他抬頭看了一眼伊斯,道:「幫我把薇蘭叫下來,然後你該幹嘛幹嘛去。」
「這張卡……有古怪?」
「沒什麼,大概是用了什麼特殊的封印法吧,你也知道,水仙那傢伙平時就喜歡古怪些的封印法。大概這回也是一樣的吧。有薇蘭的禁術,破開的把握更大些。」奧迦德解釋說。
不一會兒,就看見薇蘭爾締款款地進入了會客室。奧迦德手上端著咖啡杯,將長髮撂至耳後,封印卡被放在桌上。見薇蘭爾締進入了室內,便說道:「是青蘭吧?」
薇蘭爾締勾起了嘴角,坐到奧迦德身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們之間早已經養成的默契卻已經是告訴了奧迦德他要的答案。奧迦德點點頭,將手裡的咖啡杯遞了過去:「喝點吧,這東西蠻不錯。是天仙子特地弄來的。」
薇蘭爾締接過,淺淺地嘗了一口,她將頭靠入了奧迦德的肩窩。奧迦德任由她靠著,施了個魔法,那張封印卡就飛到了他的手上。看著卡片,奧迦德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見他如此,薇蘭爾締也不惱,這個世上只有薇蘭爾締會做到如此這般了吧。如若是別的女子,見心上人如此沉浸于思索當中,怕是會盡最大努力也要把他的注意力拖回來的吧。可是,薇蘭爾締不會,她永遠會安靜地等待。她瞭解他,也願意在他迷茫的時候拉他一把,願意在他拿不定主意時給他出出主意,願意在他想要安靜的時候不發一言陪著他,甚至願意在他無法下殺手的時候替他捅下讓對手致命的一刀。她的果決、理智千年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出其右,從混亂的年代走出來的女人中也只有她經千年口碑依舊載道。
這時候,奧迦德像是自言自語地呢喃著:「嗯,我感覺到裡面似乎有兩個生命,真是古怪啊。」說著他放出了一根精神力凝聚而成的針。緩緩地探入了卡片中。
而坐在他身邊的薇蘭爾締則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她最明白奧迦德的能力,可以這麼說,奧迦德和葛比融合以後,他就應該有了神級的能量了,可是,奧迦德卻把這些能量完全的封鎖了起來。她明白,他是為了向聖神級別進發才如此做的。可是,奧迦德此時卻是將封印打開了。她心中不由擔憂,但卻沒有打擾他。會客廳裡的氣氛緊張,奧迦德正在集中察探手裡的卡片,一點也沒有發現薇蘭爾締的擔憂。
其實,薇蘭爾締也是太過當局者迷了,如果她認真地感覺一下這股精神力,就會發現,這精神力的強度才不過大師級。其實這也無怪於她,在一般人看來,能將精神力凝聚成針,這是大導師級別才能做到的。而奧迦德此時卻是用了當初水仙花納西瑟斯教他的封印密術,來感知這張奇怪的卡片,這一點薇蘭爾締並不清楚,雖然她知道奧迦德曾向納西瑟斯學習過封印術,但是也並不切確地知道納西瑟斯教了他什麼。
封印師是一種類似於召喚師的職業,現在的封印卷軸很是普通,人們花上幾個銀幣就可以買到一個所謂的低級「封印卷軸」,因而也就導致了一種錯覺——封印師好學,而且花費不會太多。可以說,現在的平民階層中成為所謂的「封印師」也是一種改變命運的途徑了。
而這些「封印師」和奧迦德所認識的「封印師」無論從實力還是能力上,甚至是意義和本質上,都有著天壤之別。現在的封印師只不過是一種輔助性的存在罷了,只是借助於小型空間法陣將一件東西封存起來。是的,所謂的封印卷軸,說白了,就是一個小空間袋,但比空間袋稍稍不同的是:這個空間袋可以裝活物,同時還有連帶性的奴契性。只要使用者的能量比空間中的物體大,就可以激發奴契。
而真正的封印師可不是這樣的。
真正的封印師,是精神力強大到變態的傢伙。他們可以用精神力凝化成武器,對於一切階位比他們低的有意識的物體,產生精神上的威攝,從而達到征服效果,定立下精神契約,之後將對方逼入製作好了的封印卡,將精神契約轉嫁到封印卡上。至於封印卡的製作,簡而言之,就是一張玉契,刻上了空間法陣的玉片。和封印卡進行認主契約之後,封印卡就是那個主人的所有物了,但是,他是否能使用這張卡片卻是取決於別的東西——會不會解封法。
因為,封印師為了讓別人無法使用或解救封印卡中的生命,也在卡上下了不小的工夫,將空間法陣的門戶以各式各樣的方法隱藏起來,這也就成了不同的封印法。最出名且最常見到的就是「血印」、「迷宮」、「鬥獸」這三種。其中猶以「血印」法最普遍,「迷宮」法過於浪費時間,「鬥獸」法則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而剛才奧迦德用的,在伊斯口中的「血約」是「血印」的別稱。
在奧迦德上一世的那個年代,「鬥獸」就已經失傳,「迷宮」則只有納西瑟斯會,但他卻嫌棄佈置「迷宮」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不用。說起來,納西瑟斯也是極天才的人了,他可以自創封印法,像什麼「恐怖法」、什麼「口若懸河法」、什麼「誘惑法」……總之,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奧迦德一邊探著,一邊想著——這回這個封印師界的「怪才」,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方法呢?希望別是太考驗神經的那種,奧迦德心裡祈禱著。
他會如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