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迦德和安德烈兩人在叢林間穿梭,有那麼一些獵人習慣於設置陷阱,等獵物自投羅網。但是奧迦德不是喜歡這麼做的人,他的身法極快,不一會兒,就在林間發現了今天的目標——一隻野豬。安德烈早已經朝另一個方向去了,他們倆從不在一起打獵,因為奧迦德使用的是弓箭,而安德烈則一般用的是陷阱,他的陷阱設在那個方向。
「今天可真是好運。」奧迦德在隱蔽的草叢中,看著不遠處的野豬,心裡樂不可支。
他最喜歡吃野豬肉了,入口有嚼勁,感覺很好。由其是經過爺爺的烹調之後,味道極好的。而且,他也已經好久沒有捕到野豬了。雖然市場上也有賣,但是,爺爺不允許自己去買。總之,爺爺就是不讓自己上街,也不知道為什麼,除了他給自己按排去吟誦的工作之外,自己如果出門不戴帽子就會被罵。
不能讓人看到你的紫發!
這是爺爺的理由。不過,奧迦德相信爺爺是為自己好。
他看著前面的野豬,心中估算著這夠他和爺爺幾天的飯量?然後將弓箭一搭,瞄準了野豬的要害,射出一箭。平時他也常常獵獲野豬,往往只是一箭就可以讓野豬死亡了。如果一箭不死,他便以他極快的身法躲避野豬的衝擊,然後再尋覓機會再補一箭。
就在他的箭脫手的那一剎那,他的獵物卻一下子朝他衝了過來。不過即使如此,那一發箭支還是射中了野豬的要害之處,也許是這只獵物比平時的獵物稍大了一些,第一箭並沒有讓它失去力量,而且還讓它一下子竄到了奧迦德的面前。
奧迦德憑借本能,立即躲開了,可是,他的箭筒卻不慎掉在地上。
這下慘了!
看著因為疼痛而瘋狂的野豬,奧迦德心中不由叫苦不迭。但為了保住小命,他不得不左躲右閃。那野豬也不停地追著他跑,他一邊躲閃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尋找著殺死野豬的辦法。他雖然可以就這樣跑回家去,但是,他可不想那麼窩囊。
看著那邊自己掉落的箭筒,想了想就朝那邊過去。可野豬卻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他剛想伸手去取箭筒,野豬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令他不得不放棄了拾取動作。繼續和野豬周旋,但一邊跑著,氣喘吁吁的他慢慢地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現象。
該死!
奧迦德輕罵了一聲。
從小奧迦德的體質,就不怎麼好。有那麼幾次,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自己的體質不好才成了孤兒的,才被爺爺收養的?但是,在爺爺的用心調養下,現在的他已經比幼時要好許多了。雖說,比起「健壯」還是有些差距,不過,已經比過去好很多很多了。這當中,也少不了「打獵」的功勞。
從開始打獵到現在,奧迦德身體好了很多很多。
可是,現在,面對這只野豬他又一次恨起了自己這羸弱的身體。如果,如果我是一個魔法師,我這時候直接給它一記火球,或者將它冰凍,那就好了。或者,我是一個武士,一拳頭或者一劍就把它了結了,那該多好。
他從未如此追求力量。
正在這時,野豬已經追上了他,將他撲倒在地。
死定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天一定死定了的時候,突然,他一眼睇見了他的箭筒正在他可以夠到的地方。立即掙扎出一隻手,從箭筒中抽到了幾支箭,將箭握在手裡,然後一個反身,刺入野豬的後背。也許是奇跡,也許是逃生的本能,總之,在最後關頭,他成功了。
野豬F最後的一聲嚎叫,將整個森林都震盪了。
有些脫力,僵直地躺在了地上。一邊喘息,一邊慶幸自己還活著。
「唉,爺爺說得對,要是我有了震懾一切的力量,那任何生物還不是任我蹂躪?這小小的一隻野豬,只能是我的盤中的美食。」
也顧不上那只野豬的血弄髒了他的衣服和臉,死了的野豬趴在了他的身上,身下淌滿了豬血。透過林間的孔隙,看著天空中的雲彩,這一刻起,他心中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他沒有發現從這一天起,那個收斂的他漸漸開始改變了。也許,這是從他出生以後,第一次開始對力量崇拜。
「奧迦德,奧迦德!」安德烈的聲音傳達著主人的焦急,他知道他的朋友喜歡在這邊捕獵。
安德烈的家族,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做獵人,儘管他自己並不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但他從祖上傳下來的一些經驗上判斷出剛才的那一聲嚎叫,最少也是1星級的獵物。他立即將自己的獵物放下,飛快地趕了過來。
這趕過來不要緊,現場的景象差點兒嚇壞了他——
一隻碩-大無比的看上去像是豬的生物倒在血波之中,心臟的地方插著一根箭,箭入體足有半支,以他對奧迦德的瞭解,他知道這是奧迦德全力射出的一箭。而野豬的後背也插著足有5支左右的箭支,很明顯,這是奧迦德用手全力砸入野豬身體的。而奧迦德則仰臥在血中,他的箭筒掉落在不遠處,死了的豬壓著奧迦德的雙腿。
很明顯,奧迦德剛才經歷了殊死搏鬥。
小心地來到奧迦德身邊,雖然他睜著眼睛,但是安得烈不知道他是否受傷,所以並不敢貿然碰他。奧迦德身上的血和地上的血讓他根本判斷不出奧迦德的受傷情況。
「奧迦德……你沒事吧?」他小心地問道。
奧迦德見是安德烈,便開口無力道:「剛才,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聽了這話,安德烈的眼睛有些泛紅,從第一天見到奧迦德之後,他便對這個少年的勇敢和善良,還有他的多才多藝所折服。他在家族同輩中是被公認的少有的天才,可是,這個少年卻比他還要天才得多。安得烈看不慣家族中的同輩們的一些所作所為,所以他朋友很少,但自從認識了這個少年之後,他已經將這個少年看成是最好的朋友了。甚至,他還願意跟隨這個少年一輩子。
因為,他認為,這個叫奧迦德的少年,總有一天,會站到大陸的頂峰。
「呵呵,安德烈,回頭請你吃野豬肉哦。」奧迦德的體力略一恢復,就笑道。
「野豬?」安德烈一愣,看向壓在奧迦德的腿上的那隻豬類生物,有些無奈地笑道:「天啊,我的老大,你真強,原來你是把它當野豬了啊,天啊,天啊!」
奧迦德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被他殺死的野豬,除了比一般野豬略大一些,略黑一些,還多了兩個突出的獠牙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啊。於是,他好奇地問道:「這不就是只野豬麼?」
「哦,我的老大,這可不是野豬,它雖然是野豬中的一種,但它有另一個名字,我想你應該知道——戰豬。就算是大導師級獵人看到它也是要退避的。除非,你能有陷阱困住它。」安德烈面露崇拜之色。
「戰豬?就是傳說中那只有『獵人之神』之稱的墨斯才能輕易殺死的生物?」奧迦德對史詩極其瞭解,所以一說「戰豬」他便聯想起墨斯來。但書中對於戰豬的描述少之又少,所以奧迦德沒有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呵呵,你獵殺了只戰豬,走,去獵人公會報到去。」安德烈說道,他對奧迦德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我現在,可扛不動這只戰豬,它太沉了!」將雙腳從那豬的身下抽出,奧迦德緩緩地戰了起來,一邊拾起弓箭,一邊看著戰豬有些犯難地說道。
「沒關係,我來扛,你已經累了。」安德烈知道奧迦斯的體力,也沒多說什麼,就扛起戰豬。
「嗯,好。但是……」
「放心,你只要藏好你的紫發就行了,現在你滿臉血污,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的。」安德烈知道奧迦斯的顧慮,「對啦,我有跟我爸說過,你是我朋友的。」
「哦。」奧迦斯將自己的帽子拉了拉。
兩人就這麼邊聊邊走,離開了森林,向獵人公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