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眼坤連番近乎嚴酷的高壓逼問之下,這群獵人幫的嘍囉們為了活命把小時候偷看鄰家大媽洗澡,多少歲才有了那一夜,獵人幫那位武士是同志,禍害過幾隻雞鴨……諸如此類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最後一個個用顫抖聲音唱完了國歌唱征服,跳著舞來扮小丑,逗得刑朗連喝酒都噴了好幾回,暗讚這獨眼坤是個整人的天才,不但避免了血腥暴力的話題,還能變著法想些怪招出來整治他們,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獨眼坤見到刑朗開心,更加得意忘形,眼珠子一瞪吼道:「最後一項,做得好你們這條命算是保住了,要是誰讓老子不滿意咱就讓他免費坐一回牛頓牌飛機。」
坐在篝火旁喝酒的刑朗第一次聽到這個新名詞,不禁得好奇道:「牛頓牌飛機是啥玩意?」
獨眼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牛頓那老貨被蘋果砸到了腦殼發現了萬有引力,如果把人從這平台上一腳踹下去不也是萬有引力的一種形式麼?咱也不能埋汰了牛老貨作出的貢獻是不是?所以這招就用他的名字打頭了。」
刑朗笑著搖了搖頭,對這種方式他心裡並不反感,這群獵人幫的嘍囉都是些殺過人吃過人的角色,如果放在末世前都是吃花生木的貨,如今這世道強者殺人無罪,弱者被殺無怨,什麼道德倫理還不如一塊麵餅頂數,這幫人死了也只能說是報應來得快了些而已。
「你們這幫雜碎豎起耳朵聽好了,跳高搶答,知道答案的就蹦起來喊一聲。」
獨眼坤把皮帶往掌中一拍,瞪著獨眼掃了一圈,慢條斯理的說道。
「世界上有一樣東西,女人穿上了能征服男人,而男人穿上了能征服銀行,這是啥玩意?預備,搶答……」
半邊臉青紫的馬臉男最快蹦了起來,高喊道:「我知道,是裙子……」話音剛落獨眼坤揚手一皮帶抽在了他另外半邊臉上,罵道:「你老媽當年就是穿裙子征服你老子的吧?你老爸怎麼沒把你這蠢貨射牆上。」
馬臉男人兩邊臉這下子算是對稱了,不過付出的是血的代價啊!
「繼續搶答……」
話音未落,一個精瘦的年輕男人蹦了起來,喊道:「絲襪,是絲襪。」這回獨眼坤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回答正確,恭喜你個驢日的雜碎可以去那邊貓著了。」說完皮帶一指平台左邊一處旮旯,精瘦男人如釋重負般欣喜的向那地兒跑去,乖乖的坐在了旮旯裡。
「咳咳!第二題更簡單,講一個不超過五十個字的冷笑話,注意,要夠冷,夠搞笑。」
這下連蹦起兩個,而且蹦的高度和時間都差不了多少,這回獨眼坤有些犯難,還是刑朗做了決定,一人講個冷笑話,看誰的更冷,更搞笑就待一旁去。
這兩人一高一矮,高的那個清了清嗓子說道:「末世前,家中無人,我肚子餓了,親自下廚煮了碗麵,放桌上去拿辣子,狗進來,到桌前聞了聞面,吐了……」
不足五十字,刑朗細細回味一下,不由得咧嘴一笑道:「不錯,果然夠冷。」高個子退到一旁,矮個子上前兩步。
「某女,拍拖十年,男友『抗日』,一日某女趁男友酒醉,想霸王硬上弓,男友大怒道:「有種你再動一下,信不信老子把雞別割了!」
刑朗正仰頭灌酒,聽到這笑話忍不住噗一聲噴了,拍手笑道:「好,解開繩子,賞他一塊肉,一瓶酒,坐過來抽煙……」
這話說出來就連獨眼坤也不禁微微一愣,既然狼哥開了口他也只能照辦,矮個子男人受寵若驚的接過酒肉,呆呆的望著那堆熊熊燃燒的篝火。
「發啥楞,狼哥叫你過去,走慢了小心老子拿鞭子抽你。」獨眼坤惡狠狠的吼了一聲,驚得那矮個男人險些把手中的酒肉拋了出去。
矮個男人挪著步子走到了篝火旁,低頭向刑朗鞠了個躬說道:「謝狼哥。」刑朗笑著一點頭低聲道:「一邊坐著烤火,過了今晚明天等我們離開後你去幫他們解開繩子。」
「狼哥,謝謝你。」矮個子男人一個勁點頭,一張巧嘴現在除了說謝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刑朗擺了擺手,起身走到了獨眼坤身旁,一拍他肩頭說道:「這幾塊料丟一邊就好,你也累了,先去帳篷裡睡幾個小時。」
獨眼坤咧嘴一笑道:「謝狼哥,還別說,被這幫雜碎一折騰還真有些累了。」
明早還要駕駛直升機,獨眼坤自然也懂得分輕重,乖乖的跑回帳篷裡睡覺去了,才進去兩分鐘,一陣陣雷鳴般的鼾聲便從帳篷裡傳了出來。
「你們幾個去那邊貓著,明天自然會放你們,不過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敢玩什麼ど蛾子哥們手裡傢伙可不是吃素的。」
說完了刑朗再也不理會這幫傢伙,自顧自走到篝火旁坐下,今晚這守夜的活計不用說自然由他來做。
「狼哥,這飛機還能開麼?」少年對停在不遠處的直升機很是好奇,終於忍不住開聲發問。
刑朗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這裡去布蘇裡基地,全靠這鐵蜻蜓咯!」反正明天就要離開,他也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行蹤。
聽到『布蘇裡基地』一旁埋頭打盹的老人猛的抬起頭來,顫聲道:「狼哥,你剛才說要去布蘇裡基地?是不是?」
老人急切的反映讓刑朗頗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對,我要去布蘇裡基地找人。」
老人渾濁的雙眼中徒然一亮,雙膝一曲就要跪下,還好刑朗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老人腋窩,沉聲道:「有什麼事情您直接說就是,我這裡不興這套。」
老人這才緩緩坐下,眼角流下兩行濁淚,哀聲道:「狼哥,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望您成全。」
刑朗苦笑道:「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老人伸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一滴淚水竟奇跡般飛了起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