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刺鼻的硝煙與血液混合的味道仍未散去,清冷的秋風吹得滿地的泥塵打著旋兒飄落。
昨日所挖的大坑已經面目全非,挖坑的時候獨眼坤特意讓人挖了個近似於葫蘆口的形狀,外窄內闊,爆炸之後堆積在坑邊的石塊全部被炸得滿天飛,不少石塊也落進了坑裡,整個坑被擴大了數倍,但坑底卻已經被泥石填平了一半,不少地方還露出白森森的骨骸和殘破的肢體內臟。
遠遠用念絲觀察的刑朗感覺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埋屍坑,如果有心人在這裡種上樹木,不用幾年就可以成材了,上千變異蟑螂,數以萬計的變異人,用它們的血肉將這裡變成了一片沃土。
遠處也有上千零散變異人在大坑邊徘徊著,不過變異蟑螂連一隻也沒見到,看來真是被一鍋燴了。
讓刑朗最眼饞的還是散落在各處的晶核,初初估算一下就有大幾百顆,不過要想拿到少不得要宰了坑邊的變異人,對於他來說這些只是小菜一碟。
今天他特意穿了件帶五連彈夾包的戰術馬甲,光二十發的彈夾就帶來近五十個,如果不是他體力超強,光這件馬甲就能壓得他夠嗆。
現在刑朗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用刀還是用槍,能盡快搞定對手就行,用槍最大的優點是不用靠近,最大的好處是可以節省念力,因為他近幾天才發現每次使用念刀訣之後,收回來的念力至少要減少三分之一左右。
用手槍消耗的念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作用於雙眼上用來放大物體的一點點。刑朗拔出手槍裝上了一個消音器,抬手就是幾個點射。
噗噗噗——
幾個面對刑朗的變異人撲倒在地,無一例外都被子彈鑽入了顱腦,裝上了消聲器的手槍對付變異人簡直是無上利器,比用刀省事多了。
變異人腦袋上的毛髮已經掉得乾乾淨淨,而且女性變異人胸前的腺體完全乾癟,基本上從上半身辨別不出性別,更沒有誰會惡趣到不顧性命去掰開變異人大腿研究性別的地步,起碼刑朗不會。
噗噗噗——
子彈帶著細微的聲響準確無誤的把一個個變異人送入輪迴,刑朗這次特意帶了雙槍,交替使用根本不用擔心槍管發熱的問題,十分鐘後,大坑旁再也找不出一個站著的變異人,只見遍野撲屍,眼中滴血,大坑周邊猶如修羅屠場一般。
確認周圍再沒有一隻活著的變異生物之後,刑朗收起雙槍,踏了踏鞋底的泥漿,走到坑邊開始搜羅起散落一地晶核。
把一顆顆晶核直接轉化成念力,刑朗很享受的瞇起了雙眼,絲絲清涼的念力不停在眉心縈繞,那感覺比大伏天吃了冰激凌還要爽快,一會工夫上百顆晶核盡數化作了念力,讓他念海中第一次有了鼓脹感。
不死心的刑朗又把收集來的晶核按了幾顆進去,這次再沒有感覺到有念力灌入眉心,昆吾刀輕輕一顫,發出一聲低吟。
「嘀嘀……生物能量輸入……」
刑朗腦海中響起一個久違的電子合成聲音,心頭一喜,緊接著把一顆顆晶核陸續填了進去,嘀嘀聲在腦海中響個不停。
不死心的刑朗把所有收集到的晶核全部壓入刀身,電子合成聲音再次響起。
「生物能量輸入完畢,啟動一號蘭蒂斯之鑰空間……掃瞄開始……身份確定,探路者,准許進入……」
昆吾刀小孔中輻射出無數條熾亮的光線,將刑朗整個身體罩在其中,緊接著白光驟斂,長刀啪一聲落在地上,一切歸於寧靜。
嘀嘀……掃瞄完畢,腦波頻率同步完畢,啟動盤古系統,時間,一小時三十五分八秒……
喀嚓——
刑朗再次站在了巨大水晶屏對面,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並沒有什麼不適,雙眼緊盯著屏幕上的水波狀皺褶散去,威猛男子的頭像浮現出來。
這次男子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嘴唇蠕動著說道:「你來了,我的孩子,你的能力真讓我很意外,作為獎勵我會送你一件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話音剛落,刑朗面前一塊地面左右分開,徐徐升出一個三角形金屬支架,頂端掛著一個黑漆漆的手扼。
刑朗捏起手扼放在掌心掂了掂,這東西輕得根本感受不到一點重量,彷彿就像一張薄紙,詫異之下,五指併攏用力一捏,誰知道這手扼沒有半點響動,反倒是掌心被硌得發麻。
憑他現在的手勁就是一塊石頭也能輕易捏碎,足可見這東西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手扼渾然一體,沒有任何開口,表面篆刻著兩柄交叉的小斧頭,倒也別緻。刑朗下意識的想把這東西套在手腕上,誰知道這東西比手掌明顯小了一號,使了半天勁愣是套不上去。
「那啥,能不能換一個,帶不上去。」刑朗鬱悶的搖了搖頭,對著屏幕上的提出了要求。
雖說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但不能帶就要換是硬道理。
「輸入你的DNA數據,自然就可以帶上去了。」男人笑瞇瞇的答道。
草,感情這東西也要玩什麼滴血啊!刑朗腹誹了一句,忍痛抽出大馬士革刀王點破了手指肚,把一滴滴鮮血塗在兩柄斧頭圖案上,果然手扼表面閃過一圈流動的烏光,再往手上套時居然大了許多,剛好能套在手腕上。
刑朗正得意,只聽得對面傳來一陣歎息:「唉!其實毛髮上的DNA數據和血液中的一模一樣。」
「什麼?你的意思隨便拔根毛沾一下也行……」刑朗面色一僵,翻著白眼無力的望著水晶屏,手指頭還在滴滴答答流血……
「這盤武手扼可是件好東西,容積一百立方米,充滿能量之後可激發三次氣能護壁或盤武斬,每次啟動所需的能量就是你所練的『氣』,另外當另外幾片蘭蒂斯之鑰靠近你周圍一公里範圍時,它會發出提示訊號……」
水晶屏上的男人侃侃而談,把手扼的用處詳盡的解說了一遍,聽得刑朗滿肚子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