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下,大地昏沉。刑朗驅車隻身來到了南面的山窪中,他把車尾廂裡的所有東西清點妥當一股腦留在了碉樓上,只帶了兩捆皮繩,那堆留下的物件饞得碉樓上新收的屬下們眼珠子瞪得幾乎從眶子裡蹦了出來,讓他最意外的是海藍留給他的手包,打開來一看裡面居然是幾大塊黃橙橙的金磚,這一包足有二十來斤重,也不曉得這幫女人是從哪裡弄來的。
末世堡壘中黃金可是硬通貨,聽盧俊生說,一兩黃金可以換到十斤大米,這一大包金磚至少可以換到兩千斤大米,甚至拿去換幾十把自動步槍也綽綽有餘,足夠兄弟們滋潤上好一陣子了。
這貨無非是想刑朗打消了狩獵的念頭,然而刑朗絕不是半途而廢主兒,他明白只有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能真正贏得這幫手下效死,更何況他也需要嘗試一下以念御物的威力,為將來更好的活下去積累資本。
綿延不絕的荒山到處是漆黑肥沃的焦土,為了防止變異生物的藏匿,末世堡壘的人早在末世降臨後的幾天縱火燒掉了大片樹林,如今焦土痕跡仍在,不過有不少地方已經長出了不知名的野草。
生命總是頑強的,無論何等艱難的環境中都可以尋到它的蹤跡。
尋個僻靜處停好車子,一縷念絲悄無聲息的向荒山深處延伸過去,如今他所發出的念絲可以延伸到五百米開外,再也不是所謂的雞肋了。
邊探邊行,讓刑朗有些失望的是根本沒發現什麼變異兔子的蹤跡,連顆兔子屎也沒見到。
以前在老家刑朗可是個套野兔子的行家,當晚在野兔必經的路上撒上一連串細鐵絲活扣,不出意外第二天清早就能擰回家一隻肥嘟嘟的野兔,憑這手活計還經常被老媽戲謔,以後媳婦坐月子連雞鴨都省去了,這兔子肉又補又發奶。
野兔子秋冬之交最為肥碩,喜歡隱蔽在乾草叢和兔子洞裡,這不過是刑朗對普通野兔的認知,變異後的兔子是啥習性他還真是琢磨不准。
彎彎繞繞走了一刻鐘左右,終於被刑朗發現了一堆野兔糞便,讓他頗感欣慰的是這堆糞便中並沒有人類和動物的皮毛骨骸,只有些未消化乾淨的草根之類,不難看出這只野兔還保留著草食的習性。
念絲繞過一個山坳,前方的山壁上有一個人多高的山洞,洞門前堆滿了凌亂的雜草,敢情這兔子變異後體型暴漲,尋常的土洞已經不能容身,只能找了這個天然形成的洞穴藏身,這樣一來也少了狡兔三窟的顧慮。
刑朗小心翼翼的靠近,念絲循著洞壁往內延伸,這山洞外窄內闊,裡面乾燥通風,兩隻灰毛野兔正對面趴在洞裡啃著兩株扒了皮的嫩樹。
這年頭,兔子草不夠吃,都改啃樹了……刑朗略一感慨,抓起長刀慢慢走近了山洞,念絲牢牢鎖定兩隻肥豬般大小的野兔,這東西不同於其它變異生物,膽小易驚,一旦竄出去憑他兩條腿連影都追不著。
唯有出其不意,一擊必殺,否則到嘴的肉飛了白瞎了弟兄們燒好的滾水。
刑朗屏住呼吸,貓著腰又往前走了幾米,遠遠的能看到兩隻野兔那對大腦袋聳動不已,喀嚓!腳下發出一聲輕響,他心知定然是踩在了兩塊相疊的石頭上。
壞了!刑朗心頭一緊,只見兩隻野兔耳朵飛快的抖了兩抖,齊齊放棄了食物,後腿一蹬電一般向洞口奔去。
嗖——
昆吾刀化作一道白光脫手而起,迎著一隻兔子額頭疾刺過去,與之同時刑朗抽出大馬士革刀王,一個橫步擋在了洞口,雙掌緊握刀柄,照著疾奔而來另一隻灰兔腦門猛劈下去,灌注了丹田之氣的刀鋒有如匹練般洩落,眼看就要將變異灰兔斬於刀下。
說時遲那時疾,猛衝過來的灰兔似乎感覺到滅頂之災,一個急剎調轉頭,前腿撐地後腿蹬起,避過刀鋒對著刑朗雙肩踢了過去。
兩條兔子腿分叉踢向刑朗,刀鋒正在那叉兒只見,如果不抽身退避,還未等他把灰兔開膛,自己就先一步被兔腿子蹬飛,要知道這招後蹬腿以前就連飛撲而下的蒼鷹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一隻變異灰兔捨命一搏,力道之大連大石頭也要踢個粉碎。
「去!」見勢不妙的刑朗冷喝一聲,大馬士革刀王脫手而出,人也隨之抽身倒退,刀鋒去勢不衰,卡嚓一聲劈在了灰兔下腹,嗤啦一聲裂響,鮮血和著熱騰騰的內臟湧洩出來,塗滿一地。
被昆吾刀刺中額頭的灰兔直接躺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已經死透了。反倒是肚破腸流的那只還未死去,拖著血糊糊的腸子掙扎著爬到同伴跟前,頭一偏兩隻兔子死在了一起。
刑朗走上前抽出長刀,又把刀王在灰兔皮毛上擦淨血跡歸了鞘,把兔腦中的晶核收了,一手提著一隻兔腿子,拖著兩具兔屍快步走出了山洞,雖然肋下還夾著一把長刀,但絲毫也沒影響到他的速度,只用了十分鐘左右就回到了車旁。
兩隻兔子加起來至少也有上千斤,要放在車上恐怕刑朗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好在他早有準備,取出兩條皮繩把兔屍吊在了車後,發動車拖著就走,兩條長長的血痕順著車子行駛的方向一直延伸過去。
「狼哥回來了……」
「哈哈,後面還有倆兔子。」
「咱狼哥天生就是逮兔子高手啊!」
啪啪啪——
幾個站在碉樓上發表感慨傢伙一人腦袋上挨了個爆栗,盧歪嘴惡狠狠的說道:「鬼崽子們,還不快下去接狼哥上來,狼崽子們,搭把手把那兩塊肉拾掇乾淨了,今天晚上兄弟們過年……」
刑朗被屬下尊稱為『狼哥』這幫弟兄自然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狼崽子,誰也沒感覺盧歪嘴的叫法有什麼不妥,反倒一個個興奮得滿面紅光,渾然不似幾小時前那副蔫啦吧唧的熊樣。
這一夜,南門外牆碉樓上酒肉飄香,饞得內牆的守衛們口水長流,更有幾個和盧歪嘴等人熟稔的,也帶著笑跑過來湊趣,刑朗心情大好,只說上山打獵,見者有份,兩瓶飛天茅台被喝了個涓滴不剩,群狼喝酒吃肉真有幾分過年的味道……
(第二更送上,下一更在寫,估計下午一點出來,兄弟們推薦票投個,沒收藏的收藏下,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