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很不甘心,在他選擇妥協的那一刻心裡已經埋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現在開始萌發了,他感覺自己的信心就像一塊佈滿裂紋的玻璃,只需對面的男人輕輕一碰就會片片碎裂。
「一……」刑朗面無表情的叫出了第一個數字,心裡暗暗埋怨起不知身在何處的石鐵柱來,麻痺的,都是中了兵王的毒,他那晚對著玻璃門報數的模樣實在太有型了。
「二……」
第二個數字就像一柄重錘,狠狠的敲在了陸公子胸口上,刑朗心裡那個爽啊!今天總算有機會親自體驗一把做『高手』的樂趣。
漆黑的長刀斜指陸公子眉心,刑朗嘴角微微上揚,心說,哥的威懾力還是不夠啊!難不成真要動手殺人麼?
陸公子的腳下似乎動了動,鐵青的臉色開始轉為蒼白,手心微微開始冒汗,連龍骨鉞的握手處似乎也感覺有滑膩了,他本能的把頭偏了兩寸,想借此避開指著眉心的刀尖,然而他很失望的發現,不管他如何偏頭,森冷的刀鋒始終沒離開自己眉心……
被擒住的海藍似乎看到了一縷希望的曙光,灰暗的瞳孔閃出兩點水光,這位神秘的高手到底有什麼意圖她不清楚,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自己和姐妹們落在他手中命運絕對比被這群嗜殺成性的進化武士帶走要強……
女人是柔弱的,她們甚至有種依附男人的天性,在這人吃人的末世中,依附一個強大的男人無疑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不光是海藍,就連她身後所有的女人此時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位身披狼皮的男人身上,一個擁有絕對力量的強勢男人對女人們而言意味著什麼?
答案只有一個,他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活得更久一些。
用槍口頂住海藍額頭的眼鏡吳手指微微動了動,茶色鏡片下閃過一抹冷芒,他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把槍口移開了海藍額頭。
「走吧!這回咱們栽了,犯不著把一百多斤撂這……」
眼鏡吳很光棍的沖身後黃毛和標槍笑了笑,手掌一攤表示放棄,左掌無名指小指微微彎曲,很隱蔽的做了個三人心知肚明的姿勢。
黃毛和標槍對視一眼,伸手把身前捆綁結實的女人往前推了一把,趁機抓住女人的衣衫往上一提,擋在自己身前。
眼鏡吳攤開的手掌驀然往上一抬,槍口對準刑朗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呯呯呯……一梭子附著火能量的子彈雨點般射向刑朗,這一連串動作瞬息完成,中間沒有半分停滯。
黃毛手中的弩箭幾乎在同一時間射出,三支弩箭呈品字形直射刑朗頭胸腹三處,面對挑釁他們的對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對方變成一具屍體。
不否認他們很快,但刑朗更快,就在昆吾刀斜指陸公子眉心的同時,一縷念絲已經悄無聲息的鎖定了對面三人的每一個動作,幾乎是在眼鏡吳舉槍的一霎那,刑朗早已先一步衝到了陸公子身前,根本不理會對方驚愕的眼神,抬手射出兩顆銳利的狼牙。
眼鏡吳和黃毛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用陸公子的身體作掩護,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啪啪——
手槍和弓弩同一時間落地,眼鏡吳和黃毛捂著血淋淋的手臂發出聲聲殺豬般的慘嚎,兩顆狼牙直接穿透了兩人肘彎,連骨頭也被擊得粉碎,半截右臂只剩下一絲皮肉相連,徹底廢了。
神乎其技,高手,絕對的高手……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沒看清楚刺穿兩人肘彎的是神馬東西,就當它浮雲了吧!但那個身披狼皮的男人給所有人心神造成的震撼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本以為傳說中的暗器高手只存在於小說裡,而現在傳說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如果不是人家高手心存仁慈,恐怕這兩傢伙已經成了兩堆沒有生命的蛋白質。
其實兩人的肘彎在刑朗眼中比牛蹄膀還要大上十倍,別說是用狼牙射了,就算是給他倆大西瓜也能準確無誤的砸中目標。
「乖,別逼我殺人……」刑朗把刀鋒輕輕架在陸公子脖子上,臉龐上再度浮起一絲促狹微笑,然後把一收,再也不理會面色慘白的陸公子,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向眼鏡吳等人走了過去。
「走吧……」眼鏡吳痛得整個人瑟瑟發抖,臉色一片灰暗。
面對強大到讓人恐懼的對手,標槍徹底沒有了反抗的心思,默默的點了點頭,彎腰就想把兩人掉落的武器撿起。
「人可以走,東西留下,順便把彈夾和箭也留下。」刑朗施施然走上前來,手中的長刀一橫擋在了標槍面前。
刑朗心說,這幫傢伙都不是什麼好鳥,拿他們點東西就當是打了土豪了,做高手毛都不撈一條不是咱的作風。
標槍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對著滿臉苦澀的眼鏡吳和黃毛點了點頭,然後上前麻利的從他們腰間掏出彈夾和一把弩箭,低著頭遞到了刑朗面前。
咦!
突然,刑朗雙瞳猛的一縮,視線落在了標槍脖子上,眼中綻放出一抹炙熱的光芒,項鏈,一串用各種晶核穿成的項鏈,在標槍脖子上閃動著圓潤的光華。
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腥味的空氣,抑制住內心的驚喜,刑朗伸手接過彈夾和弩箭,冷冷的說道:「解下項鏈,給我。」
標槍神情微微一變,隨即恢復了鎮定,慢慢解下脖子上的晶核項鏈遞了過去,眼神中充滿了屈辱與不甘。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標槍唯有選擇妥協,否則下一刻,對面男人手中的長刀奪走的就不是一串辛苦收集來的項鏈那麼簡單了!
「聰明人,會活得長久一些,走吧,這裡不管飯。」刑朗笑瞇瞇的收起項鏈,反手把彈夾和弩箭收進了背包裡,目送標槍吃力的攙扶著眼鏡吳和黃毛消失在走廊盡頭。
至於那個小白臉陸公子,早已經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連那兩個昏迷不醒的急速武士也一起消失不見,只留下兩灘暗紅色的血跡和蜷縮在地上的雙胞胎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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