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站立兩人,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紫楓靜靜地看著余可馨,看著她的柔情,美貌,恬靜,只是,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歡喜。余可馨炯炯相望,滿懷著幸福的喜悅,紫楓也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雖然不是心甘情願,不過也非心虛作假。
只聞新人笑,誰問舊人哭,花園一角,唯有凌雲靜靜地從這裡經過。從他的眉梢間,足以看出他的悲哀,只是情義兩難,為了兄弟之情,他卻願意放棄心中所愛。
輾轉歎息,還是春天,為何像一個樹葉飄零的季節,零落、破碎,天空失去了顏色。 她走了,只留下自己在這裡徘徊、蹣跚。走在花園小道上,看著飄落的樹葉,偶爾會不經意地想起她,卻又狠心將她隱藏起來。
雖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凌雲還是想用酒精來麻痺自己。看著丫鬟、僕人們喜帖門聯、燈籠,他的心中卻沒有半絲的愉快。因為他的女人結婚了,那個男人不是他。
又是一口悶酒,差點把凌雲嗆住,咳嗽兩聲,才將口水的酒水吐出。
「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緣分際會的時侯,好好去珍惜那短暫的時光!」
是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比較甜膩,但不是她。凌雲稍稍轉過身子,原來是晨。
來到仙界後,晨和余可馨的關係就比較微妙,甚至,余可馨還在她面前提起凌雲。只是說著說著,就覺得很失落,因為他從來都不肯表達自己的想法,讓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所以,也不敢先去愛上他,怕最後只是一廂情願。晨走到他面前,繼續說道:「酒只能麻痺大腦,並不能麻痺心靈,不要在作踐自己了!」
凌雲冷笑,讓人感到一股陰森,然後又是一口,沒有回話。
「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期待才會失望。因為有愛,才會有期待,所以縱是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她半蹲在凌雲的身邊,如今其他人都為紫楓和余可馨的婚禮而忽視了他,身為余可馨的好朋友,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安慰一下他。
「失望……期待……幸福……」凌雲轉過身,冷冷地盯著晨。「看不出你的學問還挺高的,那你可以告訴我,葉子的掉落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嗎?」
晨猶豫地看著凌雲,她知道,他所說的『葉子』就是指余可馨,所謂的『風』就是紫楓,所謂的『樹』就是凌雲自己。許久,晨都沒有開口,如果談到現實,那會關係到萬有引力。只是,這是一道感情題,並不是物理題。
「我想,是樹的不挽留吧,如果樹能夠表達自己的想法,去珍惜葉子,一定能夠挽留住葉子。因為樹和葉子本來就是一體的,風只是個介入者。只是,如果那棵樹不懂得珍惜,葉子就會隨風飄走,而且永遠都不可能重新回到樹的身邊!」晨婉轉的說著,雖然不想再讓凌雲難受,不過也必須和他說清楚。見凌雲悶悶不語,接著說道:「只要那顆樹心中還有位置,一定還能生長出更美好的葉子,說不定,還能接出果實來!」
「謝謝你,不過那棵樹已經枯萎了!」凌雲說完後,提起酒罈,蹣跚不堪的朝前方走去。
余可馨欣喜地與七月挑選著婚紗,七月雖然一直很冰冷。不過在公主面前,一直都是含著微笑,畢竟,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
紫楓猶豫地趴在沙發上,為什麼明日大喜,心中卻沒有半點高興。當日,與余可馨第一次見面,因為他師傅一句話,差點無法控制自己,要與她……如今,名正言順的與她結婚,然後……
為何命運如此捉弄人?為何維納伊噠家族只能嫁給東城家族?為何只有讓她成為真的的女人才能取得仙靈神石?為何讓她成為女人的男人偏偏是自己?太多的為何,太多的無耐,太多的憂愁……
手機,隨之響起,是王佳佳。他該怎麼辦,該如何面對她,拿著電話,半聲不哼,靜靜地感受著王佳佳的呼吸。王佳佳聽到那邊沒有聲音,也靜靜地呆著,感受著紫楓微微的呼吸。只是,她並不知道紫楓和余可馨之事,不然,都不知道她能不能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