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神接口說,「後來,那個混混和五姑娘等來了丁氏四兄弟,再後又等來我們兩個,我們又上了樓,後來竟而還打起來了,整個白龍樓鬧成一團,喊打喊殺的,傅天華聽得心驚膽戰,生怕弄出什麼不是來,肯定又嚇回了這裡。」
那個楊壞說,「回到這裡他仍然等不來那兩個死人,只好耐著性子再等。」
小戰神說,「然後我們就來了。」
那個楊壞說,「所以傅天華肯定還在這裡。」
兩人的眼光又左右游望起來。
院子就這麼寬,屋也只有三間。屋的地面是泥土,牆體也快要毀壞了,不可能有藏身的地方。
看著看著,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到了院子邊的一口古井上。
要說能藏人,就只有那口井。
來到井邊,楊壞先扒在井口看了看,井很深,井底裝著黑洞洞的水。井口一個轱轆,打水的井繩盤在轱轆上。
那個楊壞縮回身說,「好像沒有什麼奇特,裡面藏不了什麼人。」
小戰神問,「你憑什麼說藏不了人?」
那個楊壞說,「你想吧,這口井一眼能看到底,又沒有井沿井罩之類擋眼的地方,怎麼藏呢。若說傅天華習過什麼特殊氣功藏到水底,那更不可能。他不可能往下跳,因為這麼高跳下去,肯定會弄出很大的水聲來,傅天華在左等右等等不來唐千手和司空林的情況下,心裡早就發毛了,肯定擔心水聲大會被人聽到會引起懷疑。雖說那個可能性很小,但就是因為他心裡有了畏怯,一定會十分注意。真要下井的話,他也會放下井繩,拉著繩子慢慢地下。現在你看,井繩盤得好好的,不是說明沒有下井嗎?」
小戰神邊聽邊點頭,「有這個可能。但是你也要想到,如果他放下井繩來,有人進來的話,看到井繩放下井底卻不打水,同樣也會起疑心。傅天華那個老狐狸混了多年的江湖了,這樣的事他肯定也不會做。」
那個楊壞說,「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等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也許他換到了隔鄰的房子裡,卻偷偷地躲在那裡監視這裡的風吹草動也未可知。」
小戰神微微冷笑,「不會。如果有人藏在隔鄰這幾座屋子裡,我自信還能感應得到。」說著一指井沿,「表弟,你且看這裡。」
那個楊壞看了一眼說,「是有一些些印記,但是這能代表什麼嗎?」
小戰神說,「那你再看看對邊。」
那個楊壞又去看,「貌似也有一些細微的印記。」
小戰神說,「那知道它是怎麼留下來的嗎?」
那個楊壞開始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眼中露出驚異地光芒,「你是說,的確有人進了井底?」
小戰神堅定地微微點了一下頭,「正是。」
那個楊壞說,「那麼進井底的人肯定煉過貼壁功,是貼著井壁下去的了?」
小戰神說,「差不多。」
那個楊壞說,「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追下去?」
小戰神說,「我去,你去叫人。傅天華那幫人既然膽敢藉著宋消息的大壽趁機作亂,必然謀劃已久,天一黑必有另類高手聚集,這件事我們也得請人幫忙。切記,你去叫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漏了口風,讓宋消息暗派高手封鎖通往白雲城的主要路線,以防這幫已經混入白石城中的敗類漏網。速度要快,接下來怎麼做,你就自行安排好了。」說完,小戰神身子打橫面向井底,雙手雙腳撐在井沿,然後手腳並用,腳往下走,手往下撐,一步一撐地向井底走去。那個楊壞恍然大悟,「原來這樣子也是可以的。」
直到看到小戰神走進井底,輕輕地沉入水底,那個楊壞才收回目光,躍出院子,揀著巷道急忙去了。
浸沒井底的壁上,居然開了一個洞,小戰神往那個洞裡游,是一條水道。隨著水道平穩地上升,沒過多久就露出身來,進到了一條地道內。
道內漆黑一團,又濕又冷,走在地面上有種空蕩蕩的聲音。而且一點細微聲音都傳得好遠。前面暗無邊際,好像連著地獄的鬼府。
但是小戰神一點懼意也沒有,索性將鞋子都脫了,赤腳踩著地面,摸索著地道壁,悄悄地,像個鬼魂向前潛去……
街頭又走來了楊壞,卻是這個被稱作混混的楊壞。
不久前他還與小戰神及另一個楊壞在小館子裡喝得熱火朝天,現在因為想著那個風情萬種的丁小浪,卻又跑到街上來了。
至於那身馬馬虎虎的化妝,早就被他洗得乾乾淨淨,恢復了本來面目。
可巧的是,有一輛馬車過來了。
正站在路心到處張望地楊壞連忙伸手攔住。
趕馬的心說見鬼了,今天儘是攔車的,連忙又陪著小心,「這個大俠……」
楊壞打斷他的話,「你娘個皮子的,什麼大俠小俠的,沒看老子像個大哥嗎?」
趕馬的心裡一隔登,馬上陪下笑,「對對,大哥……」
楊壞怒氣沖沖地叫,「大哥是你叫的嗎?」
趕馬一看不對,吃吃著說,「這個……這是我們心月姑娘的馬車,是去給宋幫主獻藝祝壽的,你看……」
「什麼這個那個的,聽著彆扭,看你是給宋幫主作壽的份上,這輛馬車老子要了,趕緊給老了趕馬。」說著,也像剛才丁小浪那樣子,轉到車後,打開車門就跳了上去。
趕馬的急得連忙追過來,正要將楊壞叫下來,楊壞見鬼一般地自己從裡面竄出來了,並且擇路就逃。
「混蛋楊壞,給老娘站住!」一個聲音從車廂內傳出,楊壞立刻著了定身法似的定在了那兒。
一道紅影閃過,趕馬的看到前不久才上車的那個紅衣女子已經站在楊壞身邊,揪著他的耳朵,揪得楊壞唧唧叫,又將他揪進了車內。
趕馬的心裡又說,這年頭怪事多,男人最怕女人磨,這個惡男剛才還那麼凶狠,見到女人卻比見了老虎還可怕,天啦,這是什麼世道?
迷糊著,關好車門,又去趕他的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