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直線 第2卷 為了愛,以德報怨
    「我說姐,我這姐夫怎麼傻傻的?」小炫見王塵跑出病房覺得他傻傻的。

    「你才傻傻的呢。」

    「真的,你看他為了找個插花的還跑出去找,沒見這地上就有一個嘛!」他用腳把床底下的小尿桶給踢出來。

    「虧你想得出!」我想笑可是一笑傷口就痛。

    「姐,我認識你到現在一個多月,到醫院來看你都三次了。你那男朋友究竟能不能保護你呀,要是不能,我看你還是到我們父子身邊,咱爺倆保護你好了!」

    「你別胡說!」我心裡想這話千萬別讓王塵聽見了。可是偏偏他就這個時候進來了,這話他應該完全聽進耳裡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塵,小炫就愛開玩笑,你別當真。」我一邊說一邊給小炫使眼色。小炫很不情願的跟王塵道歉,說,王哥你別在意,我瞎說的呢!

    「寶貝,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受傷受委屈的了。」

    「這次是意外,跟你沒關係。」看著他難受,我覺得自己比他還難受。這個小炫,說話太沒遮攔,真是氣死我了!雖然他是為我好。典型的好心辦壞事!哎……

    出院回到家裡,王塵先檢查床上有沒有東西,然後才扶我躺下。這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真的發生了太多事情,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我都覺得虛脫了一樣,有睡不完的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處在昏沉沉狀態。只要一沾床,我就能睡著,不沾床的時候又站不穩。王塵也天天不去上班了,呆在家裡照顧我,我醒了他就煮東西給我吃,我睡了他就坐在床著陪著我一邊玩著那個木偶,也不管櫻櫻天天在外面做什麼,每天幾點回的家。

    我知道他心裡還是很掛念他的媽媽,可是又捨不得櫻櫻。他最愛的人身上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給他一個交待,可是這個人,不是她媽媽就是櫻櫻。我相信,他從感情上選擇了櫻櫻。他愛櫻櫻超過愛他媽媽,至少目前是的。雖然他知道是這件事情更多的是與櫻櫻相關,可即然他媽媽承認了,他也不想再去逼櫻櫻,又不能完全當做不知道,只好採取對櫻櫻冷落的態度好讓櫻櫻自我反省一下。

    我有點後悔找到王婆,本來好心想給王塵一個驚喜,想讓他在以後的日子裡更加開心,卻不料,三個女人將他夾在中間夾得他喘不過氣來!我心疼他,卻又無能為力!

    等到我覺得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我讓王塵去上班了。趁他上班的時候,我又去了一次王婆家。一路上村民們對我依然很客氣,似乎很歡迎我來。看來王婆是回來了,而且還說了我們的不少好話。車開到王婆家門前,王婆果然在家。她依然坐在門口補著衣服,她哪來那麼多衣服補,想必是村民幫她生活,她就幫村民補一些衣服吧。

    「王婆,我來看你了!」

    「小雲,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王婆!你看!」我轉個了圈圈向她確定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作孽喲!」

    「王婆,我來除了看您,其實還有件事情想問您。」

    「我知道您想問我什麼。可是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說了你跟塵兒更危險!」

    「是不是櫻櫻威脅您了?別怕她,沒事的。」

    勸了好久,王婆才哭著說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原來水果刀是櫻櫻放的,王婆開始並不知道。那天櫻櫻帶她下樓說去散步,其實是把她帶上了一個小伙子開的車,櫻櫻跟她說了她在我們床上放刀的事情,然後還說她會跟王塵講是王婆放的,叫她不許說出去。然後在半路下車走了。那開車的小伙子一直把老太太送到家門口,然後拿出刀跟老太太說,以後如果有人來問她什麼,都不許說,以後再有人來帶她去廣州也不許去,不然就讓我和王塵死的很難看。

    「王婆,你受驚了!」我抱著王婆哭了,櫻櫻你也太狠了,連老人家你也不放過!

    「塵兒是不是很恨我呀?」

    「不會,王塵知道不是你做的,過段時間等這件事情了了,我們還會接您去廣州的。」

    「哎,哎,好好,你們要注意呀,那櫻櫻不好惹呢,你最好讓王塵把他攆走!」

    「您放心吧,我會的。」想讓王塵攆走櫻櫻,談何容易呀!

    我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王塵回到家看不到我又著急了,如果他問起來,我也不能告訴他我來山水了,於是跟王婆告別,說過幾天再來看她。我把手上的幾百塊錢給了她。她不要,我說,您拿著吧,你現在是有兒子的人了,不能總麻煩鄉親了。她才把錢接了。

    等我回到家,櫻櫻居然破天荒的這麼早回來了。

    我不理她,想直接回房睡覺。

    「你還沒有把付蘭的事情告訴王塵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你告訴他吧。你不告訴我也會告訴他的。」

    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隨便你吧。」

    「王雲,你等等,你幫我我吧!」她突然求我。

    「怎麼了?」

    「王雲,我知道你是好人,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先說來聽聽。」

    「阿哲,就是那個幫我的人,他被抓起來了。」

    「關你什麼事呢?」

    「他搶劫,要判死刑。」

    「他那種人早應該判死刑,難道你還為他求情?」

    「不是的,是他從裡面帶出話給我,如果我不給他十萬的安家費,他就把付蘭那件事情供出去,讓我也去坐牢。我不想去坐牢。」

    「可是我也沒有十萬。」

    「我這裡有四萬,你只要借經我六萬就可以了。」

    別說六萬,六千我都沒有。

    「你那四萬怎麼來的?」即然她現在求我,我就趁機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好了。

    「我刷王塵的信用卡取現的。」

    「他那卡不是可以民刷八萬的嗎?」

    「取現只能對半。」

    「那之前他給你的一萬呢?」

    「給阿哲了,他知道我回來了就找到我勒索我。」可憐的孩子,才十幾歲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要一個人承擔!如果不是王塵過份寵她,放縱她,她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我怎麼可憐起她來了!事情過了那麼久了,而且她那時還那麼小,我不能眼看著她去坐牢,更不能讓王塵傷心。

    「我盡力幫你,但是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明天去跟王塵承認刀是你放在我們床上的!」

    「不可以!王塵會殺了我的!」

    「他不會殺了你,他只會讓你提前回美國。」

    她看著我,忽然笑了。

    「我明白了,你想落井下石,借此機會讓我離開王塵,好讓你獨自擁有王塵的愛。對不對?」

    「我的確想讓你離開,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王塵本來就只愛我一個,他對你的愛只是兄長對小妹的愛,只是把他對你爸媽的愛延續到你身上。」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走的。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把刀放在床上,就算準了不管讓誰受傷都對我們是一種打擊,對不對?」

    「對!不管是傷了王塵,還是傷了你,你們都會為對方而傷心。我就是要看著你們傷心,怎麼樣!」

    「你這個瘋子!」我忍無可忍,抬起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她捂著臉,愣了一下,才狠狠的說:「你居然敢打我,連王塵都沒有打過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你等著瞧!」

    她抓起包包衝出門去。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暈腦脹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我告訴王塵,他非崩潰不可,而且在崩潰的同時還是會幫助櫻櫻的,他決不會看著櫻櫻去坐牢的。反正都是得幫,那還是我來幫吧。我打電話給小炫:「小炫,幫我一個忙。」

    「你說吧。」

    「借我十萬塊。」

    「要這麼多啊?怎麼不找王塵?」

    「不能找他借。」

    「又是櫻櫻的事情?」

    「對,那個阿哲搶劫被抓了,他讓人帶話給櫻櫻,讓櫻櫻給他家人十萬塊,不然就把付蘭那件事情供出去。」

    「讓他供出去好了,那櫻櫻本來就應該坐牢!你也省點心。」

    「可王塵會不高興的。他不高興我能省心嗎?」

    「哼,你的生活都毀在王塵手裡了。難怪古語說同姓的不能結婚。」

    「我沒心情跟你貧,你能借到錢嗎?」

    「我能找我爸騙到錢。」

    「臭小子,要多長時間?」

    「明天給你吧。」

    「你也不用給我了,你直接幫我給阿哲的家人,然後讓他的家人的去跟阿哲講有收到錢就行了。」

    「好吧。」

    「謝謝你,小炫!」

    「別客氣,不過你得多幫我爸賺點錢。」

    「呵呵,放心吧!你再給櫻櫻打個電話,告訴她錢你幫她給了。」

    「你自己跟她說啊。」

    「我懶得跟她說話。」

    「好的。」

    掛掉電話後,我實在堅持不住,又回房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來,王塵正焦急的看著我。

    「你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

    「啊?我睡了這麼久呀?」

    「你餓不餓?」

    「有點,你吃了沒有?」

    「沒有,我回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好擔心。」

    「呵呵,我今天出去兜了一下風,大概又累著了。」

    「以後想兜風,我帶你出去。別自己開車。」

    「嗯。櫻櫻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理她,我去弄東西給你吃。」

    「塵,隨便煮點東西吧,我看你今天也好累的,早點吃了睡吧。」

    「沒事的。」

    我想起剛見王塵時的情景,他那麼熱情自信,目光炯炯有神,這才幾天,人就換了一個似的。都怪櫻櫻!剛才對櫻櫻的同情又變成了厭惡。我甚至想打電話讓小炫不要給錢給阿哲了!可不給櫻櫻就要坐牢,王塵就更難過。我的思想兩邊不住的搖來晃去。等王塵把飯菜端來的時候我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六點。王塵還坐在我面前,一動不動,眼睛似乎盯著我卻又沒有把我放進去。

    「塵!」我推了推他。

    「啊?寶貝,你醒了?」

    「你想什麼呢?又沒睡啊?」

    「沒想什麼。」

    「怎麼不睡?」

    「櫻櫻沒回來,我又怕什麼時候醒了餓了。」

    「塵,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我把頭枕到他腿上放聲哭起來。我長了這麼大,所經歷的事情還沒有這一個多月來經歷的多,我害怕卻不能表現出害怕,甚至還要勇敢地去承擔。身體上的傷害心裡的壓力,還有對我愛的人的無盡的牽掛,這都讓我處在生活命的懸崖邊緣,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寶貝,別哭,別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王塵的淚水也滴落在我的臉龐上。

    「我愛我媽媽,也愛櫻櫻,更愛你。可是我卻沒法去調解,我愛一個就要傷害一個。特別是我最想保護你,卻也讓你為我受傷害,我真的好難受!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我知道,我理解你,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相信我!」

    「你一定要好好的。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如果我只能愛一個,這個人只會是你,我決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你,櫻櫻也不可以!我在等她回來,等她回來就告訴她,我不允許她傷害你!」

    九點,我和王塵吃完早點,

    「塵,你去睡會吧。」我說。

    「嗯,碗放著我一會來洗。你別動。」

    「沒事,我還不至於嬌氣到碗都不能洗了。」

    「我讓你別動你就別動!」

    「好好,我不動,你去睡吧。」

    我推著王塵進房間,這時客廳的電話響了。王塵去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後就臉上蒼白了。

    「怎麼啦?怎麼啦?」

    「醫院電話,說是櫻櫻自殺了!」

    「什麼!!!」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塵已衝了出去,他什麼都沒有拿。我拿了錢包鑰匙跟著衝下去,他已打了的上了車。我記下車牌號,馬上跑到停車場開了他的奧迪跟上去。一邊打電話給小炫。

    「小炫,你昨天打電話給櫻櫻了嗎?」

    「打了啊!」

    「她怎麼說啊?」

    「沒怎麼說,就說知道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昨晚9點左右吧,我記不清了,怎麼了?」

    「醫院打電話來說她自殺了,王塵打的去醫院,我開著車跟著呢!哎呀,我不跟你說了,車太多,我怕跟丟了。」我掛了電話,又踩了一下油門,我很久沒有開過超過六十的車,這會車開到八十,已經開始晃來晃去,後面的司機不停的按喇叭,有一些超車的司機還不忘記罵我會不會開車啊。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不能把王塵跟丟了。

    我跟著的士進了三醫院。看見王塵從車裡出來就往裡面跑,結果被司機拉住了,大概是沒有付錢。我趕緊跑過去,扯開司機抓著王塵的手,把一張五十的塞給他,然後拉著王塵就往咨詢台跑。

    「小姐,請問王櫻櫻在哪裡?」

    「王櫻櫻?我查一下,你是病人什麼人?」

    「我是他哥哥。」

    「她在二樓205室。」

    我們一口氣跑到205室,櫻櫻正靜靜地躺在那裡,右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左手打著點滴。一名護手正在她身邊記錄著什麼。

    「醫生,她怎麼樣了?」

    「病人已沒有大概了,傷口不深,送來的也很及時。她是自殺,可能醒來後情緒會激動,你們要留意不要讓她受刺激。」

    「好好,我們會留意的。」

    「櫻櫻,你怎麼這麼傻?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有什麼不能跟哥哥說的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你爸媽交待!」王塵自言自語著。我拉他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他把頭埋進我的懷裡!

    櫻櫻,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明明知道我已幫你把錢付了,你還演的這是哪一出!你非要把身邊的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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