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綰君心 第3卷 大結局 花事了
    赫連成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群雄,此刻的心情雖然激盪,面上卻毫不顯露,仍是一幅冰冷的模樣,陽光照在他鐵質的鎧甲上,泛著刺眼的光芒,那削瘦的臉上卻是帝王的得意和榮光,所有的努力在一刻得以實現,他終於攻佔了燕國!

    嘯龍首先帶頭,跪下高呼萬歲,其餘的人紛紛效仿,山呼萬歲,綰心立在一邊,一時間心中五味陣雜,同樣是帝王,但赫連成的冷嚴和氣勢卻讓人心生敬畏,而舒雲展則更像一個隱士,所以注定是失敗者。

    「綰心,過來!」赫連成突然開口,驚醒了綰心,她帶著微笑,款款上前:「恭喜!」

    赫連成道:「以後你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可歡喜嗎?」

    綰心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還有四周金碧輝煌的裝飾,突然感覺有些壓抑,她輕聲道:「這個地方,有太多不愉快的回憶,我……」

    赫連成瞭然地點頭:「放心!」

    他緩緩起身,帶動得微微的聲響,讓所有的人頭俯得更低,從這一刻起,他便由攝政王變身為帝王,成為所有人心中的神!

    「都起來吧,本王決定將燕京夷平,在馬項和燕國交界處重新建一宮殿,立為新宮,改國號為榮,從此一統三國!」

    下面的人剛起身又跪下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綰心心中一曖,眉眼含笑地望著赫連成,但卻也有莫名的不安隨之而來,他是皇帝了,而她就不再是赫連府的專寵王妃,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寵辱不驚,掩盡辛酸,只展現笑顏的皇后!

    而且,也許不久的將來,赫連成一樣會有後宮,而自己年老,這些年來更是心力交卒,根本無心爭寵,這以後的漫漫歲月,是否又會回到原點,如以前一般嘗盡冷曖!

    「綰心,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赫連成關切地問道。

    綰心歉意地一笑:「或許是因為太累了吧!」

    「那你先下去歇息吧!」赫連成體貼地說道。

    綰心點頭步下玉階,但這皇宮之在,竟沒有她歇息的地方,因為昔日的宮殿已經面目全非,而且分成慕容雲的各宮妃子居住,她又能到哪裡歇息?

    正在漫無目的的散步時,突然聽到一個士兵慘叫一聲,她分開垂柳發現一個宮女背對著她,她面前躺著一個血流滿面的士兵,綰心起了疑心,普通的宮女如何有這般本事,能將士兵殺死,一定有古怪!

    「你是誰?」綰心總覺得這背影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是誰的背影,於是出聲詢問。

    那宮女匆匆回頭,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跑。

    她用面巾遮住半邊面,擋住了容顏,但風吹起她的圍巾,露出了嘴唇,那唇邊的一顆紅痣露了出來,綰心腦中靈光一閃,是香妃!

    此女心狠計毒,曾數次害她,還差點丟了性命,這次決不能放過她,怪不得那些死去的嬪妃中沒有看到她,原來她早就準備逃跑了,定是被侍衛發現,所以才殺了人!

    「站住!」綰心一瞧香妃提著裙子,行動極快地繞過一叢花要從暗門出去,情急之下,足尖一點,施展輕功飛了過去,趕在她逃走之前擋了下來!

    「香妃,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怎麼,見了故人不打聲招呼就想走嗎?」綰心神定氣閒地問道。

    香妃顯然吃了一驚,沒料到當日沒有絲毫功夫的綰心今天已經是身懷絕技,她知道被綰心認了出來,索性扯掉圍巾,扯開唇道:「我不是不想打招呼,只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你說我應該叫你皇后呢還是應該叫你王妃呢?哈哈哈哈」

    綰心一怒,抬掌精確無比地扇在她的面上:「這一掌是還你陷害我的!」

    香妃登時神色一冷,紅唇微動,默唸咒語,綰心知她善於用盅,後退了一步。

    香妃面如寒霜,語氣陡變,陰森地說:「今日你讓我走我要走,你不讓我走我也要走,快快讓開,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綰心取出從末用過的金蠶絲罩,迎風展開,那絲罩本是極軟極輕之物,這一展開竟十分寬大,把綰心的整個人罩了起來,絲罩網眼極細小,肉眼根本分辯不出。

    香妃見她不走,細長的指甲曲成蘭花狀,輕輕一彈,在陽光下一道極細的白光閃過,直向綰心撲去。

    綰心將網罩一收,用功力將其中之物震碎,隨後輕笑著抖了抖,只見一些微小的細末飄落在地上,原來那絲罩極細能罩一切微小的東西,而且沾有劇毒,這些盅蟲被毒一染,便粘死在網罩上,被她功力一震,便化為灰燼。

    香妃臉色劇變:「天蠶金絲!哼,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倒是學了一些本事!」

    綰心冷笑:「莫非還等著任人宰割嗎?」

    她說話間,摸出一枚飛剽,悄無聲息地擲出,香妃本無查覺,但飛剽的光芒一閃讓她看到,於是翻身一躍,險險地避過,她十指成爪,直向綰心撲來。

    綰心將腰放低,反踢一腳,踢著香妃的後心,香妃嘴唇一張,一根極細的銀毫針從她口中吐出,向綰心刺去。

    綰心嚇了一跳,急忙縮頭,避過面門,但這針卻刺入了頭部。

    香妃哈哈大笑:「這銀毫針進入人體內後便會在全身的筋脈隨走,破壞人的血管,過不了幾天你便會血管爆裂身死,你若放我走,我便給我解藥,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

    綰心低下頭輕歎道:「到底是你歷害!好吧,我放你走!」

    香妃得意地一笑,伸手去掏解藥,這時綰心卻突然移到她身前,搭上她的肩:「留著你早晚是害人,你受死吧!」

    一柄雪亮的刀插入了香妃的心臟,香妃圓瞪著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麼可能……」

    綰心拔下頭的釵子,舉到她眼前:「瞧仔細了,你的銀毫針它在這裡!」

    原來這釵子有磁性,將針吸附在上面,綰心假裝被針刺到,故意示弱,趁其不備,突然發難,這才一發得手!

    香妃顫抖著倒在地上:「你……很……毒!」

    綰心拍掌,撣撣衣角,將天蠶金絲折好,放入懷中,慢慢地走出了後院。

    「那位侍衛傷勢如何?」綰心走進房問著正在診治的大夫。

    大夫垂手道:「這位小哥雖然性命得以保全,但是這條胳脯卻是難以保全了!」

    綰心替他蓋上被子,赫連成不時何時也走了進來,扶了她的肩道:「綰心,那個慕容雲純粹是胡說八道,要挑拔你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傲兒聰明好學,而且肖似於你,而這少爺沒有半分似你,怎麼可能是傲兒,你就別想太多了!」

    綰心靠在他身上歎道:「可是慕容雲十分狡猾,他什麼事都都能做得出來,我怕……」

    「好了,你若是怕的話,就讓他留在府中,好吃好喝的款待,可好?」

    事到如今,綰心也只得點頭應聲。

    舒傲也得到了消息,一時間又喜又憂,喜得是如果他真的不是綰心的親生兒子,那麼他豈不是可以和綠綺在一起了;憂得是萬一真的不是,他和綰心這麼多年的母子關係已成事實,而且綰心待他如親子,他亦待綰心如母親一般,這種種關係豈是說拋便能拋得下的。

    晚飯時分,一家人終於可以齊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綰心看到旁邊有一個五香鹵鳳爪,便開口道:「這個綺兒最愛吃,給她端去!」

    這才說完,一桌子都靜了下來,她這才想起綠綺已經削髮為尼,雖然被接了過來,但仍吃齋唸經,並不沾葷腥。

    星然輕笑道:「母后最是惦記姐姐,這四喜素丸子也是好愛吃的,我端去了給她!」

    舒傲也停下了筷子,默語不語。

    赫連成舉筷道:「難得一家團圓,快吃吧,飯都涼了!」

    星然端了丸子給舒傲一使眼色,舒傲放下筷道:「我吃飽了!」說完跟著星然走了出去。

    綰心瞧著他們的背影暗暗歎息,這愛恨情仇到哪一天才能了結,這情債糾纏讓她也無能無力,只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的了結這段關係,而不要生出亂子來才好!

    星然將四喜丸子遞到舒傲手中:「哥,你看!」

    雖然外面的血戰初平,人心浮動,但一踏進這後院,聽著那悠悠的木魚聲,便讓整個人的心都靜了下來,一盞青燈,一個素衣女子正閉目念誦,綠綺的臉上已經褪去了青澀和倔強,唯留一片淡然和清平。

    舒傲許久不見綠綺,此刻一見,差點掉下淚來,星然悄然退下,留下空間給二人。

    「綺兒,你,還好嗎?」舒傲聲音顫抖地問道。

    綠綺停止了敲打,動了動眼皮,輕啟朱唇:「施主,這裡沒有什麼綺兒,唯有一心向佛的弟子輕空而已,你找錯人了!」

    舒傲喉頭一梗,幾乎要衝上去抱住她那削瘦的肩來,但是他沒有邁出半步,只是癡癡地望著綠綺,半日方道:「輕空,我來看你了!」

    綠綺這才起身,移開青竹籐椅,拿了一個碧青纏枝蓮花的茶碗來,倒了一杯雪後天晴的茶水遞上前:「多謝施主掛念,請用茶!」

    舒傲接茶時撫上了綠綺冰涼的手指,綠綺抽手坐好:「這茶是取自梅花上的雪水煮成,最能降除心魔,施主嘗嘗吧!」

    舒傲放下茶水急急地說:「綺兒,你可知道,原來舒傲另有其人,很可能我並非娘的親生兒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綠綺抬指示意他用茶:「是不不是,又與我何干?」

    舒傲再也忍耐不住,緊緊地抱住綠綺道:「綺兒,你還俗好不好?我們遠走高飛,讓他當舒傲,我不要富貴,不要名份,只要和你在一起!」

    綠綺身上的檀香竄入鼻中,削瘦的身子輕若無骨,心疼得他抱得更緊。

    但綠綺卻皺了眉推開他,急忙跪下:「阿彌陀佛,在菩薩面前你竟做出此等輕薄行為,真是罪過,罪過!」

    舒傲愕然:「綺兒,你……」

    綠綺正色道:「舒公子,輕空早已看破紅塵,決心皈依我佛,以往種種前塵舊事,俱為灰熾,請施主不要再來癡纏於輕空!」

    說完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念起經來。

    舒傲呆呆地盯著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的真正意思,原來她真的已經忘記了自己,並且不留一絲留地,而自己,卻還在癡癡地念想著她!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心死,但是對她推開自己的堅決還有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來看,他能斷定,綠綺是真的不再留戀過去了!

    那一顆滾燙的心霎時間如墜入了寒冰之中,好像一個經過種種劫難,置生死於度外,好不容易才達到目的地的人,卻發現原來他要找的人已經不在,這種失望和痛苦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舒傲臉上有淚滑落,他腳步沉重,緩慢地踱出了那間冷清清的經房。

    掏出懷中那糾纏在一起的青絲,淚水模糊了雙眼,罷了,罷了,既然伊人無情,他又何必苦苦尋求?

    舉手,將青絲放飛於風中,那青絲輕若羽毛,輕飄飄地落入了草叢中,再也尋不著一絲痕跡,他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原來這感情竟如斯之輕!

    珠兒和慕容青嵐被單獨關押在一間房中,赫連成即不審問也不理會,只是由著他們二人吃住,綰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暫時將慕容心收養。

    「王爺,你瞧著赫連成把我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珠兒忐忑不安地問道。

    慕容青嵐眼疾已好,但卻從此雙目失明,再也看不到東西,他淡淡地說:「不知道!」

    「你說他會不會看在小姐的面上放我們一馬?」珠兒滿懷希望地問道。

    「住嘴!」彷彿觸到了慕容青嵐的痛處,他怒喝道:「國已破,我還有何面目偷生?以後休要提她!」

    珠兒急忙禁聲,她知道,小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儘管表面上他已經淡忘,但是內心深處卻仍然不能完全忘懷。她不可以這樣坐以待毖,她要活下去!

    「哎喲,肚子疼死了,來人呀,肚子好疼啊!」珠兒捂著肚子大聲地叫著。

    慕容青嵐嚇了一跳:「珠兒,你怎麼了?」

    珠兒躺在地上打著滾:「疼死我了!」

    一個看守的侍衛走上前斜著眼道:「你是真疼還是裝的?」

    珠兒咬得嘴唇泛白,斷斷續續地說:「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真的肚子疼啊!」

    慕容青嵐也急了,一把扭住侍衛的胳膊道:「我娘子是真的肚子疼,快送她去瞧大夫!」

    侍衛被扭得差點骨折,急忙道:「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珠兒被兩個侍衛架著去看大夫,她一邊喘著氣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路過綰心的寢宮時,她突然出招,擊中其中一名侍衛的小腹,跑了出來。

    另一名侍衛見她使詐,罵了一聲:「他媽的,死丫頭用計,來人呀,犯人跑了!」

    綰心苦思沒有解救他二人的計策,不由地微微頭痛,而李青青又堅持不肯說那侍衛的真正身份,並以此來威脅她放一條生路,舒傲又終日鬱鬱不樂,讓她頭疼不已!

    正在她思索之時,忽然聽到有人驚呼,剛站起聲,門被便忽然推開,珠兒一頭闖了進來,跪在她面前泣道:「小姐,救命,救小姐救救珠兒!」

    綰心驚訝地扶起她,還末說話,便有侍衛在門外喊話:「王妃,有犯人偷跑出來了,小人看到進了你的房間,王妃要小心啊!」

    珠兒摸出一把閃亮的匕首,橫在綰心脖子上:「外面的人聽著,王妃在我手上,若有人膽動輕舉妄動,小心我殺了她!」

    綰心瞧她緊張得渾身發抖,但眼中的狠厲卻不似作假,不由的心頭微微一寒,這丫頭真有取她性命的意思。

    一時間門外的侍衛大驚,赫連成和舒傲等都趕了過來,珠兒逼著綰心慢慢地走出門外,一邊恐嚇道:「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赫連以天怒道:「賤人,快放開我娘,否則我讓你碎屍萬斷,別忘了,還有一個慕容青嵐在我們手裡呢!」

    珠兒冷笑道:「一個雙眼失明的人,來換尊貴的王妃性命,我倒是不賠,不過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筆交易劃不划算!」

    赫連以天又要大怒,卻被赫連制住。

    「你想怎麼樣?」赫連成沉聲問道。

    珠兒緊張得手心滲出了汗,盡量不去看綰心的眼睛,她一口氣把話說完:「放了我們一家三口,我便不會傷害她!」

    四周寂靜無聲,綰心默然不語,要瞧她如何做成這筆交易,也要看赫連成的態度如何。

    「好!」赫連成極爽快地答應了,倒讓珠兒一愣。

    「準備馬車,乾糧等物,等我們行出燕京,自然會放了王妃!」珠兒提著條件。

    赫連成手一揮,命下人去準備,他關切地望著綰心:「綰心,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的!」

    綰心對她點頭微笑,示意他不要擔心,珠兒逼著她退回了囚禁她的房中,慕容青嵐聽了事情的經地嚇了一跳:「珠兒,你這是幹什麼?」

    珠兒掉下淚:「我,我也是為了救你所以才……」

    「胡鬧,放了王妃!」慕容青嵐踏前一步,珠兒後退一步:「王爺你不要逼我!」

    綰心輕笑,以手指彈開匕首:「何須他逼你!」

    珠兒感覺手腕一麻,匕首噹一聲落在地上,把她驚呆了,再看綰心毫髮無傷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下痛哭流泣地求饒:「小姐,對不起,小姐,珠兒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錯事,所有的事都與王爺無關,小姐要殺要刮都對著珠兒來吧……」

    慕容青嵐也跨前一步,緊緊地握著綰心的手臂求道:「珠兒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絲絲,求你不要傷害她!」

    那關切的神情讓綰心一震,無限的酸意湧上心頭,絲絲,他能叫出這一聲,便是要她想起以前的種種過往,想起他對自己的千般恩情,要以此來救珠兒的性命。

    嵐,你只道我心狠手辣,翻臉無情,敦不知我綰心並非絕情無義之人,你待我的好我怎麼會忘記?便是你不求,我也會拼了性命保全你一家三口的性命!

    綰心將她扶起溫言道:「珠兒,你可是傻了,我若要害你還會等到現在嗎?待會馬車來時你便仍如剛才那樣對我,等出了這燕國,你二人便遠走高飛,帶著心兒隱名埋姓地好好過日子,知道嗎?」

    珠兒泣得聲音更大,把頭都磕破了:「小姐,你對珠兒的恩情,珠兒沒齒難忘!」

    慕容青嵐長歎一聲,鬆開手:「多謝你!」

    這一聲多謝已經這兩人知道關係已經生疏,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馬車一直行到城外許遠才停下,慕容青嵐負了行李,珠兒抱著慕容心,一家三口向綰心跪謝,綰心急忙扶起他們:「使不得!」

    她又拿出一包金元寶遞給珠兒:「這東西雖然俗,但卻處處少不了它,我無以相贈,也只有送這些俗物了!」

    瞧見珠兒又要哭,綰心急忙說:「天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誤碼了時辰就不好了!」

    這一家三口這才互相扶著慢慢地向遠處走去,綰心揮手,再見了,嵐,祝你們活過幸福!

    她回來時,一家人全站在宮外門迎她,赫連成率先走出,不顧眾人的眼光,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你平安回來就好了!」

    綰心嫣然一笑:「我們回家吧!」

    回到房中,綰心定定地瞧著赫連成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赫連成握住她的手:「綰心,只要你開心就好,這些事,何必再提!」

    是的,他知道倘若殺了慕容青嵐她定會不快,所以容忍她們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拙劣的戲劇,他只是冷眼旁觀,既保全了面子,也做了好人,又得了美人心,這樣的事,何樂而不為?

    「綰心,新的宮殿馬上就要修好,我們馬上就可以搬到那裡住了,到時候我要進行盛大的冊封大典,我的號為正德,封你為榮禧皇后,可好?」赫連成摟著綰心問道。

    皇后,原來最終是避免不了的!

    綰心遲疑地說:「其實我不想當皇后……」

    赫連制止她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我的整個後宮,是獨一無二的皇后,再也沒有什麼三宮六院與你爭寵,可好?」

    這寵溺的話語讓綰心醉倒了,她不敢相信地抬頭:「城,你,想好了?」

    赫連成捏捏她的鼻子,把頭埋在她胸前,聞著屬於她的獨有芳香呢喃道:「我赫連成此生只愛綰心一人,其它的女人在我眼中如草如芥……」

    綰心哽咽:「那我豈不成了天下第一嫉婦?」

    赫連成調笑道:「誰叫你即悍又嫉還貌美迷人,把我的心捆得牢牢的,讓我不能染指別的女人,你犯這罪可大了,得好好想如何罰你?對了,就罰你今晚好好侍駕吧!」

    「討厭,老不正經的!」綰心笑罵道。

    紅燭淚盡,涼風送爽,朝陽初升,又一個新的一天到來了!

    「審得如何?」綰心皺眉問著獄官。

    獄官小心地說:「回娘娘,她還是不肯說!」

    綰心一甩袖子道:「我去會會她!」

    陰暗的地牢中,李青青釵發皆散,越發襯得一張臉雪青一片,身上血跡斑斑,而旁邊的慕容天則已昏迷不醒。

    瞧見綰心進來,李青青冷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

    綰心擊掌:「好,不錯,果然有骨氣!」

    李青青冷冷地說:「少在這裡裝模作樣,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要想知道舒傲的真正身份,我偏偏不說!」

    綰心指著慕容天道:「連你兒子的性命你也不顧嗎?」

    李青青道:「你以為我說了你便會放過我們母子嗎?既然落到你的手裡,我便做了最壞的打算,我勸你還不要浪費唇舌!」

    綰心怒意橫生,不再追究誰才是真正的舒傲,冷冷地說:「把他二人就地正法!」

    「哈哈哈哈,綰心,你永遠也不知道舒傲的真正身份,我讓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李青青臨死前惡毒地詛咒著。

    綰心不再理她,大步走出了獄中。

    一月後,新的的宮殿建成,正德元年,榮國建立,綰心封為榮禧皇后,為正宮娘娘,後宮空無一人,正德帝終生不立妃。

    大皇子舒傲心不朝政,一人騎馬仗雲遊四方,過著快意人生的生活。

    二皇子赫連以天被立為皇太子,將繼承赫連成的千秋基業。

    公主星然嫁與開國大將軍嘯龍,雖然是老少配,卻生活得和詣快樂,令人艷羨。

    正德五年,榮禧後因積勞成疾,臥病不起,臨終時含笑而逝。

    正德帝痛哭不已,舉國大哀,三年內不准嫁娶酒宴。

    正德帝從此孤身一個,直到正德十五年,鬱鬱而終,死時飲下一杯薄情酒,追隨愛妻而去,其子將他與榮禧合葬,從此二人長眠於地下,相守一世。

    赫連以天登基後,改國號為昊天,從此繼承父志,一統天下,將國士一直開拓到極北沙漠,成為一代霸主。

    而當初斷臂的侍衛,則被賜國姓赫連,名佚,為赫連以天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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