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一屋的綾羅綢緞,綰心有點恍然,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高興時可以把你捧到天上,而不高興時又把你踩在腳下,這樣的男子,只有他撐握別人的命運,又有誰,能掌握他的命運?
珠兒小心地說:「小姐,他這是……向你示好嗎?」
綰心淡淡地說:「隨便他怎麼做,我對他只有仇恨,不會喜歡上他的!」
赫連成在門外聽到這句話欲要發作,想了一想又強忍了下去,他走進來溫柔地問:「綰心,你需要什麼,只要你說一聲,我都會滿足你的!」
綰心冷冷地說:「別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感動我?你所做的錯事是無法彌補的!」
赫連成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怒氣慢慢凝聚,這個女人,竟然不領他的情?要知道他縱橫沙場殺敵無數,再強悍的敵人他也末曾低過頭,如今為了博她一笑,不惜屈尊對她低聲下氣,她居然……
咚,一聲巨響嚇得珠兒和綰心都張大了眼睛,赫連成狠狠地捶在桌子上冷冷地說:「既然你不需要,我想你還需要再多做幾天侍女,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吧,哼!」
珠兒焦急地說:「小姐,你怎麼那麼衝動?既然躲不過他,至少表面上順從也好,那個玉兒巴不得要折磨你,你這樣豈不是……」
「珠兒,各人的命都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天要我這麼做,我也沒什麼好換怨的!」綰心平心靜氣地說完,看也不看一眼那些珠寶綾羅,逕自走回了內室。
珠兒望著她倔強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為她的命運擔心著,她家小姐,從來都末曾向誰屈服過,只是,這一次,究竟是禍是福?
春日的夜裡透著百花混著青草的香氣送進室內,如銀的明月照在一張醒著的臉上,那一丸水銀的似明眸含著無限愁思不能入眠,兩行清水緩緩流下。
慕容青嵐呤過的詩句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當初是因為她身不由已,所以拒絕了他的表白,而如今仍是身不由已,為什麼,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竟要如此待她,讓她生不如死,不能與所愛的人在一起!
赫連成,一想到這個名字,除了憎恨以外莫名地竟有些許悸動,若不是因為她,他不會處死侍妾,不會和赫連連反目成仇,也不會屈尊向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低聲下氣……
但他的殘暴和無常的脾氣都讓人敬而遠之,這種愛,太恐怖,太血腥,她不喜歡也不想要!
以後,又將怎麼生活在這異國他鄉呢?王府裡的侍妾個個精明不讓皇宮的后妃,她雖無意爭寵,但她們豈輕易地放過她?身心和精神都在受著折磨,讓她輾轉難眠。
夜深人靜之時,有四個黑衣人悄悄地潛伏在綰心的殿外,拿出點燃的迷香吹進了屋內,接著四個黑衣人閃入屋入對著床上熟睡的人一陣亂砍,又用被子包起來飛一般地隱入黑暗中。
「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