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凱旋而歸,若希剛回府,小菊就一把抓住了她。
「不好了若希,王小姐觸犯了皇上,被皇上禁足在皇宮的翠園裡了。」小菊慌亂地說道。
「什麼?雨婷怎麼會招惹到皇上?」若希不知道雨婷怎麼會再和遠在皇宮的李淵扯上關係。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小英天天都來府上,看小姐回來沒有,一個月前,王家突然接到聖旨說王小姐觸犯了皇上,當時就被關到了翠園。」小菊向若希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一個月前,這麼說她都被關一個月了?」若希擔憂地問道。
「是啊,王家一接到聖旨,小英就去找太子和齊王,可是齊王跟你們出征,太子去討伐稽胡軍了,半個月前,太子大破敵軍而歸時,聽小英說王小姐被關到翠園後,每天忙完政務,都會到皇上寢宮前跪地替王小姐求饒,結果皇上視而不見,小英都急死了,太子也沒辦法,從昨天開始,他連政務也不忙了,就一直跪在寢宮門口,為了皇上能讓他見一見王小姐,到現在都兩天了,皇上也沒鬆口。若希,怎麼辦?你想想辦法啊!」小菊平時和雨婷關係也很好,著急之情無比言表。
若希,緊皺眉頭一言不發,這個雨婷真會惹麻煩,叫她躲著的人,她偏去招惹,怎麼辦?世民一回來就進宮面聖了,看來只有等他回來一起想辦法了。
元吉進宮面聖回府後,看到小英居然坐在自己王府門外。
小英看到齊王回來,撲通跪在地上,「齊王殿下,求求你無論如何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
元吉心中一驚,「婷兒怎麼了?」
「王爺你剛從宮裡回來,沒聽到消息嗎?」小英問道。
「沒有啊,」李元吉滿臉不解。
「我家小姐,因為觸犯了皇上,被關在翠園了,太子都求了半個月了,皇上也沒開恩。」小英焦急不堪。
「婷兒觸犯了父皇,怎麼可能,父皇不是挺喜歡婷兒的嗎?」李元吉根本不相信婷兒會惹到李淵。
「王爺,小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一定要幫幫小姐,她那麼愛玩,愛鬧,一下子把她關在一個地方,都已經一個月了,她哪受得了啊,」說到這小英已經聲淚俱下。
李元吉扶起小英後,立刻又策馬往皇宮方向狂奔。
「小姐,你為什麼不答應嫁給皇上呢?」一個俊俏的小丫頭在雨婷旁邊說道。
「小蘭,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我從來不喜歡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哪怕是死也不願,何況是嫁給一個後宮佳麗三千的男人,俗話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後宮勾心鬥角,人心複雜,像我這樣的人不適合住在皇宮。」雨婷邊說邊露出無奈的笑容。
「小姐你連苦笑的樣子都是那麼美,就白蓮花一樣,難怪皇上那麼喜歡你?」小蘭有些羨慕。
「容顏總有老去的時候,喜歡,小蘭你說皇上一開始對哪個女人不好,後來呢,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雨婷根本不相信男人,何況還是皇上。
「小姐說的也是,我以前侍候過一個才人,剛開始皇上對她也蠻好,被皇上臨幸過一次,皇上就再也沒有找過她,我看她天天以淚洗面,動不動就拿我們下人出氣。」小蘭說著她知道的後宮情事。
「所以說皇帝的女人最可憐!」雨婷同情後宮的女人,可是現在誰來同情她。
「小姐,我聽今天送飯的小玲跟我說,太子還在皇上的寢宮那跪著,不像一開始是斷斷續續跪,現在已經連續跪兩天了,太子對小姐你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一個男人這樣對我,我就是死也值了,何況還是太子。」小蘭一臉嚮往。
雨婷看著小蘭的小女生情懷,心中想道:建成你何苦這麼傻,一個男人會把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的懷裡嗎?何況那個人還是他兒子。
在翠園一個月的時間,雨婷才深深體會到自己是那麼的愛建成,和元吉,每天靠著對他倆的回憶,讓自己過的開心些,人大概都是這樣,只是失去時,才知道珍貴。
晚風吹拂,窗外樹枝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雨婷經常失眠,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門,聽小蘭說今天秦王和齊王都向皇上求情了,「唉,他們怎麼那麼笨,這麼多人為了我一個去求情,這樣只會更增加李淵怒火!」雨婷說完搖了搖頭。
站在樹下仰望天空,明月當空散發著輕柔的光芒,而天上的星星也自由的綻放著屬於自己的星光,而自己呢?一種淒涼的感覺爬滿心頭。
「可憐今夕月,照著幾家歡樂,幾家愁,在我仰望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另外的人在同時仰望著你,會想念我,如我想他們般,如我這般不眠,如我這般不安,如我這般淒涼呢?念天地之憂憂,獨愴然而涕下,」雨婷不知怎麼居然會想起這句詩,隨口而出,同時兩行清淚緩緩地爬下了臉頰。
躲在暗處的李淵,看著雨婷淒苦的樣子,以及日漸消瘦的身影,心口猶如被利器刺中般,緩緩走到了雨婷面前。
看到眼前的李淵,雖說將近五十,可是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無情的痕跡,臉龐稜角分明,雙目慈祥,怎麼看都不像是強人所難的人,雨婷心中五味雜陳,酸楚?苦楚?痛苦?就是沒有歡喜。
「你瘦了,」李淵雙眸寫滿了情意和心痛,伸出手,想要撫摸雨婷的消瘦的臉頰,結果被她側頭躲開。
「婷兒,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李淵語氣中充滿了疑問。
「皇上,謝謝你讓我住在了這裡,讓我徹底明白了我自己的心,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建成和元吉,現在我知道自己的心了,我愛他們,就如他們愛我一樣,我不管別人會怎麼看我,怎麼說我,我以後都說我愛他們兩個,」雨婷說道李建成他們時,滿臉幸福和嬌媚。
此時的雨婷散發出扣人心弦的美,李淵看著她別樣的風情卻不是因為他,胸中一團火球不斷擴大,克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打在了雨婷的臉上,本來充滿憐惜的目光變得陰森。
「他們從來不會打我,也從來不會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建成看我的眼神如海般深邃,溫柔地簡直能叫人溺死在裡面,而元吉總會雙眉斜挑,嘴角帶著笑,讓人覺得意味深長,而皇上你呢,你真的確定你對我是愛嗎?還是覺得物以稀為貴,對我只是一時興起?還是覺得搶來的女人珍貴?」雨婷不管不顧李淵的感受,面帶笑容地在那述說著建成和元吉對自己的好,並開口質問李淵。
李淵霎時面如冰霜,「好,你就準備在這呆一輩子吧!」說完拂袖而去。
張婕妤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心中感慨萬分,雨婷真是幸福,有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同時為了他,不惜附逆皇上,在這向皇上跪地求饒。
看著面容憔悴的太子和齊王二人,張婕妤都心生憐閔,這就是雨婷所說的愛嗎?為什麼沒有男人為了自己這樣,同時也佩服他們和雨婷的勇氣,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如雨婷這般。
正想得出神,就看到李淵怒氣沖沖地往這邊走來,然後指著建成二人道:「你倆給我起來,為了一個女人,這麼沒出息,朕現在就命令你們給起來!」
建成二人連忙向李淵磕頭「請恕孩兒不孝,求父皇饒了婷兒吧!」
李淵看著跪在自己腳下拚命磕頭的兒子們,更是氣極,「好,你們如果現在不起來回宮,我現在立刻去要了婷兒。」
建成二人一聽這話,「父皇,兒臣求求你了,如果婷兒得罪了你一切錯都由我們承擔吧,求你放了她吧,要不讓我們見她一面也好。」元吉此時已淚流滿面。
其實建成二人如何不知婷兒是為何關進翠園,既然皇上下旨說是婷兒觸犯了他,他們只能裝傻說婷兒得罪了他,可不能挑破是因為婷兒拒絕皇上求婚才關她的。
其實如果李淵強行下旨,封雨婷為妃,要了她,是沒人能阻止的,現在他沒這樣做,可見他對婷兒還是有情份在的,所以建成二人就在賭李淵的這分情,可是他們忘記了,在情敵面前,再英明的人也會失去理智。
李淵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是無可奈何,想要處懲他們,可是看著他們現在的樣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於心不忍,可是要他把婷兒送給他們自己又不甘心,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心態了,氣得只好不予理會,摟著張婕妤進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