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帶動著閃爍著的光芒揮灑在茫茫的白雪之中。瀉出一條長長的倒影,暈開在相府的每一個角落。
軒子胤氣沖沖地進了相府,像極了一頭瀕臨發狂的野獸,氣勢洶洶。
方纔他得知她從屋頂摔了下來,心不知是為了甚麼像似裂了一個大口子似的蒼涼與疼痛。忍著宿酒的暈眩以及疲憊來到了西苑,結果卻讓他得知了她回了相府的消息。
眾所周知,玥明國使臣摒棄都城之內的所有豪華公館而單單傾心於這簡陋不已的相府,而這其中緣由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裡的。
該死的!滿昕昕這個蠢女人竟然給他下迷藥然後回到她的娘家來私會情人!
如何,她是想公然給讓舉國上下知道她滿昕昕給紫王軒子胤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嗎?而且對方還是玥明國的太子,讓他只能啞巴吃黃連的接受事實!
一旁的下人都不敢上前請去阻攔,之好去書房找丞相老爺。
猛然間,一道美麗的風景映射在了眼前。
女子輕快的舞步弱於似水,輾轉側行,時而靜心,時而凝重。
昕昕在府中哀怨的跳著似乎熟悉卻又不明所以的舞步。
她的心太亂了!
眼前白茫茫的只有遍地的白雪映入眼眸之中,那般的骷愴,那般的悲涼。
一次次出手,迴旋,都是那般的覆疊,剪不斷的一層層紐帶。
一滴滾燙的眼淚流過臉頰順著空氣沒入雪堆之中,經過一層層的過濾最終鎖定了一朵並不很美的雪花凝結成冰。
人的心亦是一樣,從零上,到零下,只需要一瞬間……
軒子胤本已出神的眸子在滿昕昕轉身的那一刻化為凌厲,越過一堆堆高高的白雪之後狠狠地抓住了昕昕的手腕,「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耍著本王好玩嗎!竟然在給本王下了藥之後心安理得地回到你的賊窩私會你的姘頭!怎麼,是本王近來冷落了你以至於你這個原本就不安分的女人想方設法的去做出出格的事情嗎!」
滿昕昕冷冷地看著此時正怒氣衝天的軒子胤,她的內心有波動的。
聽著他那些難聽的字句,她真的有些懷疑自己,這小半年以來她是怎樣忍過來的。
看看這張臉,這張改變她一生,讓她曾經感受幸福亦是如今讓她受盡苦頭的臉,是多麼的俊美!
如若上帝讓他重新再選一次,恐怕她還是會選擇他吧?
只是這張臉,擁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她要怎麼選?
軒子胤看著滿昕昕那雙一直冷冷盯著自己的眼睛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冰冷的眼神。好似要將自己鑲在冰裡一般!
鳳眼微瞇,繼續嘲諷道,「怎麼?本王說到你的痛處了,為何露出這般表情!」隨即怒吼道,「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的,我見猶憐的滿昕昕去哪裡了!你不是很弱勢,很需要人保護麼!為何回了相府就變得這般囂張跋扈!是你覺得終於離開了本王的府邸,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與你的姘夫相會,所以就要露出你的本性了嗎!」
「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剛走了一個軒子蕭,現在又來了一個玥一陌!啊~對了,還有風侍衛,他也是你滿昕昕的姘頭吧!」
軒子蕭是在軒子胤大婚後不久去的西南地區,那個地區常年乾旱,民不聊生。王上苦惱不已卻又無法解決。不過前些時日軒子蕭與滿丞相的公子滿毅主動請纓,一起前去西南地區治旱。王上自是歡喜不已,派出王子與大臣之子一同前去,定是可以聚集民心,如此一來,乾旱問題定是會有解決的法子的!
只是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會回朝。
見滿昕昕並不言語,軒子胤雙掌緊扣著她的雙肩,咬牙切齒的低聲道,「說話啊,方纔你不是很囂張麼!」
滿昕昕憤恨地看著面前正在發瘋的男子,「難道說,我還要去和一個瘋子一般見識麼!」
「甚麼?你說本王是瘋子!你這個女人竟然敢說本王是瘋子!你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了麼,你這個卑賤的奴婢!」她竟然說他是瘋子,不屑與他爭論!
二話不說,一把將滿昕昕全身抓起扛在了肩上。
既然她不屑與自己爭論,既然她不甘寂寞到了需要想方設法的出府來找男人,那麼他今日便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到底誰是她的天,她的主宰!
「紫王大駕光臨寒舍請恕微臣沒有前去迎接之罪名。」滿丞相帶著兩個下人姍姍來遲。一身墨色的朝服襯出微微浮腫的身形,卻有著絲毫不減的意氣風發。
「本王娶了丞相的女兒,按道理應叫丞相一聲『岳父大人』,何來『罪名』一說呢?不是太見外了嗎!」軒子胤咬牙切齒地沉聲道。這個就是當年害死他母妃的罪魁禍首,可是此刻他卻不能殺之而後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興風作浪!他的心,何其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