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藍色羽翼的貓頭鷹飛回了玥一陌的身旁,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並扇了扇翅膀。
「只是紫王妃與本太子一位故人的樣貌實在相似,才會多看了幾眼,望紫王還是不要介意的好。」玥一陌訕訕的說著,嘴角還勾起一抹可疑的弧度。
軒子胤不可置信的看著落在玥一陌肩膀上的貓頭鷹,它竟然有一對他熟悉的金眸!
難道自己是個花心的人嗎?他自問自己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但為何見到這雙金眸後情線上會有一絲波動呢?難道自己真是那種喜新厭舊的變態之人,在與他愛戀的多年的舞兒成婚之後,看上了一隻,貓頭鷹?
「是嗎?本王還以為玥明國的太子殿下與本王的王妃是舊識,想請殿下日後來本王的府邸敘敘舊呢!」軒子胤說著又將昕昕摟得更緊。方纔,他特地加重了『本王的王妃』這五個字。
「那本殿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玥一陌看著被軒子胤緊緊摟著的滿昕昕沒有一絲的不願,心中徒然升起了一股酸氣。這麼久了,當他再次見到了她對他的不拒絕,還是不能忘卻這種酸澀的感覺。
「哈哈,原來玥明國的太子與胤兒有交好之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坐在最上方的王終於沉不住氣出聲道,他可不想在現在的局勢之下得罪玥明國。舉起擺放在案台上的尊,「一起來,為了玥明國與金默國的友誼長存!」
眾人皆在王舉杯之後,伸手拿起了身前的尊。而玥一陌也只好走到了他的位置上,舉起尊,道「願金默國與玥明國永世交好!」
宴會開始。
首先登場的是一群舞女,五顏六色的衣裙在大廳之中飄蕩。旋轉,起落都恰到好處。每名女子皆是容貌秀麗,傾吐芬芳。
滿昕昕在一旁看著這些舞女的臉頰,內心不免有些波動。
她要何時才可以用真面目來視人呢?
等到嘴角的這些疤痕消失,她估計也要變成個半老徐娘了吧!
幽幽的感歎著。坐於對面的玥一陌卻將他的內心全部看了去。
軒子胤看著玥一陌對滿昕昕肆無忌憚的眼光更是惱怒!一旁的舞兒聽到了他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順著他的眼光看了過去。
玥明國的太子竟然一直用含情脈脈的眼光看著滿昕昕這個賤。女人!
這個認知讓舞兒有些害怕,若是這滿昕昕變成了搶手貨,那軒子胤不早晚給她勾了去!雖然現在軒子胤的心大部分還在她身上,但是她可不能保證今後的每一天他的心都會在她的身上!
一曲舞完。
「本殿下聽聞紫王妃的琴藝了得,今日特地帶了本國的桑琴來到貴國,想要見識一下紫王妃的琴藝……」玥一陌說著便命人拿來一架似琴卻又非琴的琴出來。
「太子,您確定這是一架琴麼?」在一旁默不吐聲的滿丞相說道。要是他的女兒彈不起這奇形怪狀的琴,不僅惹了皇上,還會使紫王愈發的遷怒於昕昕。他與紫王之間的誤會使得他的女兒代他受苦,雖然現在還不能救她出來,但日後有了根基他是一定要就的!現在他能做的,只是幫她減輕痛苦罷了!
玥一陌知道他便是昕昕的父親,繼而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當然是!」隨即又將目光轉向軒子胤。
軒子胤知道玥一陌是想要讓昕昕撫琴,但這般奇特的琴連他都未曾見過,更何況昕昕的掌心受了傷,怎會撫它?若是讓舞兒以舞來替代,或許會有一線轉機!
「本王的王妃的舞技更勝一籌,為世間少有。不如讓她來跳一段輕舞吧!」軒子胤說著便讓舞兒起身獻舞。
舞兒站起來微微福身,剛要說話便被玥一陌攔了下來,「紫王這個玩笑是開大了吧!本殿下說的是紫王正妃,不是紫王側妃呀!莫不是紫王的正妃琴藝極好,紫王不願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番了?」
舞兒聞言臉色一暗,她最怨恨的便是聽到側妃這兩個字。滿昕昕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得安心!
軒子胤笑道,「並不是如此。」
「那是為何?」
軒子胤被玥一陌問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愣在那裡。
在這時,滿昕昕卻站起身來,走向那個叫做『桑琴』的物體。
其實她並不知自己為何會走向於它,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曾經撫過它!而且是很多次!它總是給自己一種安心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撫摸!
軒子胤看著她走向桑琴,眼睛剛好落在她還未癒合的掌心上。她的傷口還沒有好,若是硬要撫琴的話一定會裂開的。如果裂開的話,他會心疼!
這個認知讓他很意外,他不是應該恨她入骨嗎?
起身想要阻止,但還未開口便被一旁的舞兒拉住了,「王爺,就讓姐姐去吧。」說著又朝著王上的方向努了努嘴。
軒子胤轉過頭,果然對上了王的那雙犀利的眼眸,那眼神像是在告誡他,『你要是敢再阻止的話你就死定了』的意味。
果然,軒子胤不再言語,坐回了位子上。
玥一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靜靜地注視著滿昕昕,眼神裡充滿了期待與認真。
他終於又可以聽到她撫琴了!雖然這琴她不是只撫給他一人聽,但只要她肯走向這桑琴,還對這桑琴有著感覺,他就已經滿足了!
滿昕昕走到桑琴左右,不是坐於琴前,而是半蹲著立於琴前,像是被人擁在懷裡一般。
緩緩的琴音從琴弦之中飄了出來,帶著一絲欣喜,一絲愉悅。就像是情人之間在互訴衷腸,心心相印。
只是在這琴音裡似乎缺少了些甚麼,沒有缺少很多,而是缺少了最重要的。
她自己也是十分奇怪為何會是以這樣的姿勢撫琴,而且這琴她在記憶中是從未見過的,為何會這般的順手?
飄渺的琴音還在輕輕地娟瀉,軒子胤又將目光看向玥一陌肩上的那隻貓頭鷹。
金色的眸子是那樣的熟悉,再看向身畔的舞兒,棕色的眸子已然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迷茫了,到底是怎麼了?
對於當年的她,他亦只有金眸這一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