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各是一條的紅線交叉著,就像被鐫刻上的十字架鑲嵌在掌心。兩滴黃豆大小的血順著手指流到了軒子胤的手上,
昕昕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哭泣。
無聲的笑了,對著面前她愛戀了幾年的面孔。
那笑容,淒美、悲涼、苦澀、心酸……
該死!自己的心再次被滿昕昕這個女人擾亂了!軒子胤在心裡懊惱的嘀咕著,順手拉起一旁的舞兒離開了西苑。
昕昕看著自己的掌心,呵呵,兩條深可見骨的口子向外微張,就像剛浮出水面的人,大口的喘著氣般。
眼眶頓時感覺到酸楚,為何方才不曾覺得疼痛?
呵呵,不過哀莫之心大於死罷了。
就算自己努力,也只不過是徒勞。
軒子胤屹立在書房之中。
「風,是何時辰?」
「已是子時三刻了,王爺您早些歇息吧。」風侍衛在門外說著,他的心早已經飛去了西苑,自從三日前在那裡被昕昕拒絕以後,他便再未踏進那裡。留在金默國的日子並不多了,而在這段日子裡他一定要將昕昕帶走!
知曉王爺今夜並不會離開書房,風侍衛悄悄地退下了。
在王府的後花園裡,夜色明亮,十分靜謐。一片片的白雪平鋪在大地上,甚是平穩。然,在這平靜的下方卻暗湧著一股洶潮。
「舞兒,你的膽子不小啊!」
「主上,舞兒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呵呵」風一把捏起舞兒的下顎與其直視,「我說過不准動滿昕昕,怎麼,你也聾了不成!若是你想,我倒是可以成全!」
「主上,舞兒知錯了!」主上向來說到做到,她可不想變成聾子!
「如果你不想繼續扮演她的角色,我可以再換一個人來代替。畢竟,擁有這般眸子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舞兒一聽這話,嚇得連忙跪在了冰冷的地上,「主上,請再給舞兒一次機會!」
「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
書房中的軒子胤不停回想著在舞兒不停向後退的過程中發現了那條血肉模糊的傷口。看不清深度,但血流卻像是涓涓的河水般流個不停。
往事如大海中的小帆船般若隱若現。
記憶中,母妃死時便是如此的,頸上滿是鮮血,看不清傷口。在那蒼白的臉頰的襯托下顯得十分刺目。
他問過御醫,舞兒的手臂並無大礙,只是被利器割傷了血管才會血流不止。想起昕昕掌心的那兩條深可見骨的割口…
他有一絲絲的心痛。
或許她並不想傷害舞兒,只是誤傷而已。呵呵,曾經冷酷嗜血的自己為何會變得這般像女人?
想著想著便來到了西苑。
院子的女主人似乎在凝望著什麼。專注的神情,披散的墨發,還有那塊泛著月光的遮面白紗。
靜靜地,就像一幅美人畫卷。
順著目光看去,遠處的樹梢上竟是一對相符相依的貓頭鷹!
在這麼寒冷的冬季,王府裡怎會有貓頭鷹的存在?疑惑不已,卻又覺得熟悉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