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爵!」溫馨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她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起來,胸口突然悶痛得厲害,溫馨抓著床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來得這麼強烈。
小腹處也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溫馨額頭上的汗水順著下巴流下,她眼眶裡的淚水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下。
「是不是,他出事了?」溫馨翻身下床,然後走到窗前,拉開窗牢,外面天氣微濛濛亮,已經是凌晨了。
她知道,之前有很多個夜裡,他都是站在樓下,從這個角度看著她的!
傷感一下子來得很快,溫馨再也沒有了睡意,心跳驟然跳的又快又急,她就一直這樣睜眼到天亮。
醫院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搶救之後,整個醫院都陷入了一片寂靜的恐懼之中。
五樓的手術室外的通道內,站著一排黑衣冷面的高大身影,池顥坐在沙發上,雙眸如冰沙般緊盯著手術室的方向。
他和莫司爵認識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害過他什麼,只是當他聽到那一聲爆炸聲之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被靈魂附體了一樣,莫司爵的身手很好,他完全有充裕的時間可以逃出來,但是是什麼原因能讓他遲疑了?
莫司爵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了,他身體像是被切割了一樣,連池顥看了都有幾分不忍。
他連病都很少生,更不要說受過這麼重的傷,他昏迷之前,嘴裡清晰地叫著溫馨的名字。
手術室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落到了那個被推出來,全身都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樣的躺在床上的虛弱身影,如果不是那一道微弱的呼吸,他們都要認為,一向健壯如鐵般的男人此時已經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
莫森一言不發的看了莫司爵一眼,然後又快速的轉身走出了醫院。
溫馨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她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連肚子裡的寶寶也不停的動個不停。
「喬喬!」喬琳突然尖叫一聲,溫馨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原本在她身邊的喬喬已經走到樓梯口了,喬琳一下子上前拉住了她,溫馨呼吸一窒,她差一點就讓喬喬摔下去。
「馨兒,你怎麼了?」喬琳將喬喬抱了回來,然後走到溫馨面前看著她一臉憔悴的樣子,很是擔憂地問著。
「琳琳,我的胸口很痛!」溫馨一隻手撫著胸口,無意識地開口說著。
四年前,從她做了換心手術之後,她就顯少就犯這樣的毛病了,可是每一次,暖暖生病的時候,她像是有感覺似的,胸口悶悶的疼。
「要不要再檢查一下,是不是舊疾復發了……」喬琳將喬喬交給了護士,然後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不知道,我總感覺,像是莫司爵出事了一樣!」
即使她恨死了他,可是她愛他,那是事實,對他的擔憂遠遠的都超出了對他的恨意。
溫馨剛走出醫院的時候,面前一輛紅色邁巴赫一個穩穩的剎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莫森拉下車門,直接往她身邊走過來,溫馨只以為他是來看喬喬的,她下意識地側身讓開,莫森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直接將她拽上了車。
「太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看不到你,他會死的!」
溫馨剛要掙扎,莫森一句簡單的話便讓她停止了動作。
她眨著一雙盈盈水潤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他,「你剛才……在說什麼?」
「從昨晚到現在,他還沒有脫離危險,他可能會死!」
溫馨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呼吸的,她的預感果然對的,莫司爵出事了!
在聽到他可能會這樣的消息後,她無法再鎮定的假裝不愛他,哪怕他傷她傷得很深,一次又一次的騙她,所有的那些加起來還是抵不過對他的關心。
溫馨恨他入骨,可是她不希望他死!
車子一路往醫院駛去,溫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病房的,那扇門,像是千金重的磐石一般,溫馨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然而在看到莫司爵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淚。
「他不會死的是不是?」溫馨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著那一室的陌生的臉孔,她許久未曾出現過的孤獨感和無力感一下子伴隨著她。
她擔心他,擔心得要死!
「他的危險期沒有過,要再觀察二十四小時,但是由於他局部肌膚被嚴重燒傷,未來一段很長的日子,他都會在床上渡過,具體情況還是要等他醒來再做定奪!」
醫生的一席話,讓溫馨整個人都仿若從夢中驚醒了一般,她眼中的淚水像是雨點一樣不停的落下,她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握著莫司爵那雙纏著厚厚紗布的手。
他全身,除了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之外,整個人都像是沒有氣息一樣,安靜的躺在那裡 。
溫馨從未見過這樣一面的莫司爵,好的他,壞的他,溫柔的他,冷酷的他,每一個他,都是那麼的氣宇軒昂,瀟灑英俊。
她不希望看到他這個樣子,正如他不希望看到她受傷一樣!
「莫司爵,你不可以死,我還沒有原諒你,你說過你的一輩子是我的,我不允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你沒有見過暖暖出生的樣子,難道還要再一次錯過寶寶出生時的樣子嗎?」
「莫司爵,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溫馨半跪在他面前,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到了莫司爵的手背上,然而,他卻沒有了任何知覺,整個人像是個活死人一樣,任由她怎麼說,他都不會再回應她了!
池顥說,莫司爵是撐著最後一股想要見到她的毅念才堅持到了醫院,他心裡還有牽掛,他沒有放下她,他說丹尼爾一定跟他說了什麼有關她的事,所以他連自己的生命安危都不顧了,就那樣傻傻的用生命去冒險!
溫馨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莫司爵明明那麼愛她,可是他卻又一次次的騙她,負她,可是轉眼間,他又把她的一切看的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他身上背負著對她這麼沉重的愛,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好過一點,也讓自己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