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站在離莫司爵不到十步的距離,他手上拿著的白色小瓷瓶讓他緊張萬分。
或許他可以再賭一把,卻在聽到丹尼爾說解藥只有一份時,他猶豫了……
他可以用她來冒險嗎?
莫司爵眼神集中地盯著他的手指,在丹尼爾命令手下給尹芸宣鬆綁時,他看著那個女人,只是覺得煩躁,為什麼她也要來插一腳?
「爵,快點救我!」尹芸宣一得到鬆懈,連忙往莫司爵懷中擠過去,然後將溫馨推了出去。
莫司爵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在溫馨踉蹌著差點跌倒時,他想伸手去扶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丹尼爾甩著胳膊一把將溫馨拉起,敏銳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司爵。
莫司爵用力的抱住了尹芸宣,鎮定的俊臉上浮現一抹糾結之色。
「爵,我不想死,我還沒有跟你結婚,還沒有為你生孩子……」尹芸宣一臉懼怕,手指用力的抱著莫司爵的腰,臉上淚水飛濺,相對於溫馨的平靜淡然,她顯得有些狼狽。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死!
尤其是讓莫司爵面臨這樣的選擇,她心裡沒底,她看不懂這個男人!
「芸宣……」莫司爵突然低頭,那一潭深藍霎那間就吸噬了她的靈魂,尹芸宣噙著感動的淚花,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深情地叫過她的名字。
「你有多愛我?」莫司爵性感的薄唇在她耳邊摩擦著,那雙手也曾經撫摸過她的身體,他身上的氣味是那麼的讓她著迷。
她受蠱似的點頭,淚眼婆娑地回答道,「很愛很愛……」
「可以愛到,為我去死嗎?」莫司爵邪氣的笑著,捏著尹芸宣的那隻手那般用力,用力到尹芸宣能深入地感受到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那股嗜血的氣息。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她雙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剛毅的俊臉,不敢相信地重複著,「你是要選擇她嗎?」
「我根本沒得選!」莫司爵笑的一臉絕色,手指游離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撫摸過的地方落下一道道紅印。
他附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三個字,然後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解藥給我——」他鷹隼的眼神迅速的鎖定了丹尼爾,犀利的,像利劍一般,生痛的注視著他旁邊的溫馨。
那包含著不捨,留戀,心疼,複雜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尹芸宣的雙眼!
她憤怒的摳著指甲,剛才他對她說的那三個字就像一根刺一樣扎進她的心裡,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也終於承認了!
「OK——」丹尼爾噙著詭異笑容的眸子倏地轉向了尹芸宣,在她掙扎著爬起來時,丹尼爾將手裡的瓶子往莫司爵那邊扔去。
「馨兒,過來!」莫司爵心跳的毫無章法,在拿到解藥的那一刻,他興奮的難以言喻,將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只有這一刻,他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強烈!
剛才他和尹芸宣的對話聽在溫馨耳裡,她深深的震憾著,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面臨這樣困難的選擇,莫司爵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
她迷惑,都說男人的心是善變的,溫馨不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真和假?
「過來,寶貝!」莫司爵有些急切的往她身邊走過去,遊艇四面都隱藏著黑色的身影,只要他一有動作,便會被立刻截獲,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溫馨的頭又痛了起來,莫司爵的聲音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她不由自主的往他身邊走過去,她相信他這一次,也想看清楚他的真心!
溫馨往莫司爵身邊走來的同時,尹芸宣也重新站了起來,在溫馨的手就要碰到莫司爵時,她已經失去理智的往他身上撲過去。
她受不了他的絕情,同樣是以生命為代價,為什麼莫司爵對溫馨就那麼緊張,甚至是可以犧牲掉她?
「莫司爵,我不要成全你和那個賤人!」尹芸宣鋒利的指甲劃傷了莫司爵的手背,她踮著腳尖去搶莫司爵手裡的瓶子,只是莫司爵並不給她機會,在溫馨的手被他抓到之時,他一腳踢開了尹芸宣,然後拔掉了手裡的瓶蓋就要往溫馨嘴邊送去。
另一邊,丹尼爾冷眼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響亮的鼓掌聲從他雙手中擊出,他笑的一臉深不可測,「太精彩了!」
「滾開!」莫司爵不耐煩地將尹芸宣踢開,她的腰重重地撞在船艙的金屬護攔上,下面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她看到他小心呵護著將解藥送到溫馨嘴邊,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瘋了一樣的跑到溫馨身後,然後雙手用力的抱起了她,在莫司爵始料未及之時,她已經做出了一個極致瘋狂的舉動——
「溫馨,就算我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尹芸宣抱著溫馨轉了個圈,然後背對著莫司爵,用力的將她直接推入了海中。
「你這個瘋女人!」莫司爵赤紅著雙目,手裡的瓶子的液體即將灑出,他沒料到她會將目標轉移到溫馨身上。
「馨兒——」莫司爵聽到溫馨落水的那一聲巨響,腳下水流急速拍打的聲音像是他的心跳一樣,他已經顧不上手裡的解藥,在尹芸宣再轉過身搶過他手中的瓶子時,他眼中含著晶瑩的淚花,衝著丹尼爾咆哮著,「救她,戒指在她身上!」
尹芸宣如願地搶到了解藥,然後看著數十道身影同時跳入海中時,她癡笑了兩聲,然後跌坐在了船艙上,「莫司爵,是你逼我的……」
仰頭,一口喝掉瓶子裡的液體,尹芸宣笑的真加顛狂,「哈哈,溫馨,解藥只有一份……」
「SHIT!」丹尼爾也躍入了水中,海水突然漲潮,他心裡有些懊惱,他不是真的想要溫馨的命,因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莫司爵會選擇她,只是尹芸宣那個愚蠢的女人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溫馨,溫馨!」丹尼爾用力劃著水痕,莫司爵和他在兩個方向,丹尼爾心裡湧起一股作繭自縛的負罪感,不單單是莫司爵說的,那玫戒指原來在溫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