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他是……」花弄允茫然地看向易雲嫣,葉赫千琪略帶醋意的目光讓他的心忐忑不安。
「弄允,這是千琪哥哥,她是嫂嫂還未過門的夫郎。」易雲嫣連忙解釋。
花弄允迅速從床上下來,欠身行禮道:「奴家花弄允拜見千琪哥哥。」
葉赫千琪貝齒咬著朱唇,定定地看著穿著暴露性感的花弄允,心裡醋海波瀾翻騰不已。
易雲嫣緊了緊葉赫千琪的手,葉赫千琪委屈地瞧她一眼,抿起唇,垂眼,濃密的眼睫似一排小扇子垂下來,彎著唇角對著花弄允優雅一笑,回禮。
易雲嫣鬆了口氣,轉過頭問:「琪兒,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葉赫千琪戒備地看了花弄允一眼,欲言又止,蹙眉道:「嫣兒,你讓他先出去。」
「嫂嫂。」花弄允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步上前驚恐地抓住易雲嫣的手臂,道,「奴家是不能出去的。」
「弄允,你別怕,嫂嫂知道,今晚你就留在嫂嫂這裡。」易雲嫣安撫地摟著花弄允的肩安慰道。
葉赫千琪俊美的臉龐霎時白了,他拉過易雲嫣橫在她和花弄允中間,怒道:「嫣兒,你是不是已經佔了他的身子?」
「沒有。」易雲嫣把葉赫千琪摟到懷裡,坐到床邊,親了親他的眼斂,道,「程海媚讓他立了生死狀,不能迷住我就要讓他以死謝罪,所以我才讓他留在帳內,畢竟他是弄影的親弟弟。」
葉赫千琪仰頭看了看易雲嫣,下巴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了眨,不屑地扁扁嘴,咬牙道:「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可是上一次在百花樓,倘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和花弄依就……」
「那一次是我糊塗,我當時不知道臨孀就是花弄依,是弄影的弟弟,幸虧你及時趕到我才沒有鑄成大錯。琪兒我錯了,可這一次不一樣。」
葉赫千琪聞言眉眼彎了起來,忽地湊上來,半閉著眸子密密實實地覆上易雲嫣的唇,間歇裡在她耳旁咬牙:「易雲嫣,你要記得你曾經對我的承諾,有了我以後你就不准再有新歡的,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易雲嫣輕拍著葉赫千琪的背,道,「我不會忘記對你的承諾。」
花弄允垂眸立於一旁,眼光不時地偷瞄幸福地依偎於易雲嫣懷裡的葉赫千琪,心裡是又羨慕又嫉妒。
葉赫千琪抬頭瞥了花弄允一眼,道:「天色不早了,小孩子該睡覺了。」
說完葉赫千琪出手點了花弄允的穴道,花弄允直直地倒在床上,葉赫千琪為他褪下鞋子,把他抱到床的最裡面,然後自己順著他躺了下來,拉開絲被蓋到他們身上,接著他指著邊上的一個小空檔對易雲嫣撅嘴道:「嫣兒,你睡這裡。」
易雲嫣知道葉赫千琪的心思,他是不想讓她靠近花弄允,無奈地笑笑,躺到葉赫千琪的身邊,把他摟在懷裡道:「寶貝,現在可以跟我講講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吧!」
葉赫千琪揮袖滅掉蠟燭,然後拱到易雲嫣的懷裡,攥著她的青絲,慢慢講述了蝶舞所告訴他的一切。
易雲嫣聽完葉赫千琪的講述,心裡很是感動,原來琪兒擔心她的安全就違背皇命一個人跑到這裡來找她,她在葉赫千琪溫軟的香唇上親了一口,然後把他緊緊的摟在懷裡,就像是摟著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一樣。
本是一個人的床鋪現在三個人睡,很是擁擠,易雲嫣感到身上有些酸痛,幸好懷裡摟著她最心愛的男人,她才不太在意這不舒服的感覺。
兩個人相互擁抱著互訴衷腸,葉赫千琪如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對著易雲嫣眨了又眨,扁扁嘴甜蜜地笑,細緻地吻她,直到兩個人都慢慢地進入夢鄉。
月亮鑽進雲層,透出一兩點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到易雲嫣的營帳邊,往裡插進一支竹管,吹進一陣清煙。
葉赫千琪立即警覺地驚醒,他輕輕叫醒易雲嫣,易雲嫣聞到異常的香味立即意識到危險,兩個人摒住呼吸,葉赫千琪動作敏捷地穿好自己的外衣,易雲嫣迅速用床單和墊被裹起花弄允,然後把他放到床下。
葉赫千琪和易雲嫣再次躺到床上,拉過絲被蓋在身上,裝作熟睡的樣子。
頃刻,營帳外的兩個人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侍衛模樣的女人道:「程將軍,這事情也太順利了吧!」
程海媚鄙夷地瞧了一眼床上,極其輕蔑地道:「易雲嫣確實驍勇善戰,可惜她極端好色,若是有美男在她身邊她的警覺性就會降低,尤其是房事過後,更是很鬆懈,所以今夜之事,也就不奇怪了。」
易雲嫣咬牙,丫的,姑奶奶以前確實好色,可是現在已經改好了,行軍這麼多天也沒有招軍妓侍候過,反而是你程海媚每天抱著美男入睡,那怕是第二天還要兩軍對壘也不例外,也不知到底是誰好色?
「程將軍,此次除去太女殿下的眼中釘肉中刺,將來太女殿下登基後你定是前途一片光明,到時候一定不要忘記提攜下官。」侍衛此刻還不忘拍馬屁。
「廢話少說。」程海媚拔出明晃晃的大刀道,「送她上路了。」
程海媚的話剛剛說完,床上的絲被突然飛起落到她的頭上,邊上的侍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葉赫千琪一掌斃命,她吐了一口鮮血,臨終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於何人之手。
程海媚把頭上的絲被拉下來時,易雲嫣已經點了蠟燭,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道:「程副將,你想要我易雲嫣的性命可沒有那麼容易。」
程海媚倒是不慌不忙,她冷靜地看著易雲嫣,右手緊緊地握著刀柄,平淡地道:「易大將軍,末將還真是小覷你了。」
「那是當然,我雖是文官,可是既然陛下讓我帶兵就說明我易雲嫣必有過人之處。」易雲嫣彎腰撿起地上的被子放到床上。
程海媚瞄了一眼地上侍衛的屍體,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震驚,她原以為侍衛是被刀劍刺中要害部位而喪命,可是她的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只是嘴角上一片紅艷的鮮血。
「迎春呢?」程海媚握在大刀手柄的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度,她看著垂眸站在易雲嫣身後的葉赫千琪冷冷地問道,「這個男人又是誰?」
葉赫千琪優雅一笑,輕抿嘴唇,欠身行禮道:「回程副將的話,奴家絕色閻羅是易將軍的夫侍。」
程海媚的臉色瞬間蒼白,讓江湖上多少好色女人聞風喪膽死於非命的絕色閻羅是易雲嫣的夫侍,今晚她們兩人聯手恐怕她根本就沒有勝算的機會。
「程副將是不是在盤算著你是否有勝算呢?」易雲嫣挑起柳葉眉,貌似柔和的微笑中隱含著絲絲寒意,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倘若動起手來你今天必死無疑,因為程副將你擅長的是謀略和兵法而不是單打獨鬥。」
程海媚知道自己今天定是躲不過這一劫,她也不廢話,抽出大刀對著易雲嫣狠狠砍去,身為久經沙場的熱血女兒,即使死,她也是要戰死,而不是坐以待斃,這樣才對得起太女殿下的厚愛。
易雲嫣一個閃身躲開程海媚致命的一刀,同時道:「程將軍,且慢。」
程海媚微一猶豫,道:「是個女人咱們就決一死站,少說廢話。」
易雲嫣雙手一拱,真誠道:「其實雲嫣與程副將相處這一個多月以來,很欽佩程副將在戰場上的氣魄,尤其是咱們一起對敵和攻城時的那份默契,更是讓雲嫣以為咱們是共生死的好姐妹。」
程海媚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常,隨即冷冷道:「易雲嫣,你無需巧舌如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和你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程將軍,我欽佩你對太女殿下忠心,所以今天我給你一個可以讓你完成任務向太女殿下交差的機會。」易雲嫣慢慢向前定定地看著程海媚道。
「什麼意思?」程海媚疑惑道,她的任務是要易雲嫣的命,易雲嫣不死,她如何向太女殿下交差?
「你和我的夫郎比試一場,倘若你勝了,我易雲嫣這條命任你處置,可是倘若你輸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易雲嫣從容淡定地看著程海媚,「你好好考慮一下,你也可以不接受這場比試,那樣我妻夫二人聯手和你決一死戰。」
程海媚的眼光落在葉赫千琪身上,這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男子,他低眉順目地立於易雲嫣的身後,一副賢惠溫順清雅的夫侍形象,但是身上又有股暗藏地凌厲之氣,讓女人有一種不自覺的想去征服他的願望。不過,他終究是個男人,易雲嫣為什麼自己不動手,是真的太不把她程海媚放在眼裡麼?
「你讓我堂堂女尊鳳國的副將軍和一個男人比武?」程海媚的嘴角一抽,不滿地道,「即使絕色閻羅在江湖上聲名遠播,可他畢竟只是個卑微的男兒,和他動手豈不降低了末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