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馬車趕到一個小城鎮,城鎮雖然不大,卻很是繁華,彼時華燈初上,街道上卻是車馬如流,客商如雲。
肖雨自從早上易雲嫣上了馬車後就很是沉默,易雲嫣幾次三番欲逗他說話,他總是不鹹不淡,或點頭或搖頭,不肯開口對易雲嫣說一個字,就連小廝對清兒也平常得很。
總之,肖雨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向以前那樣罵易雲嫣是色女,也不發脾氣,對易雲嫣也變得言聽計從,讓他吃飯便吃飯,要他喝水便喝水。
肖雨一下子變得如此溫順,讓易雲嫣很不適應,那不像是從前的肖雨,倒更像是從前的竹葉。以前的肖雨雖然常常對她出言相譏,或罵她或打她,但是感覺依舊離她很近,現在的他雖人在眼前,心卻冷淡地隔了十萬八千里,彷彿陌路之人。
易雲嫣掀開簾子,瞧了一眼繁華的小鎮,轉頭對肖雨道:「今天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天也不急著趕路,先在這個鎮子上給你置辦幾件衣服,小廝都跟我說了,是我不好,不該要你穿蝶舞的衣服。」
肖雨低頭不語,算是默認。
姚燕找了一家客棧,客棧老闆是個肥胖熱情的女人,聽聞外面馬車上有一位行動不便的男客,立即吩咐一個力氣稍大的男僕把肖雨背到客房。
肖雨趴在那個男子的背上,瞥了一眼跟在身側的易雲嫣,眼角餘光卻看到兩個身穿短衫,手裡握著一把劍的女人走進了客棧。
肖雨半瞇著眼睛,警覺地打量著這兩個女人,她們手上握著的劍的吊墜和給蝶舞斷腸草的那個女人是一樣的。
顯而易見,她們是一夥的,那麼她們肯定會對易雲嫣不利。
易雲嫣絲毫感覺不到潛在的危險,她好奇地打量著客棧的每一處,內心暗暗興奮,她終於住進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到的古代客棧了。
易雲嫣和姚燕是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裡吃的飯,而肖雨和清兒的飯菜是客棧小二端到樓上送到房間裡的。
「主子,你不到樓上陪肖公子吃飯麼?」姚燕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不緊不慢問道。
易雲嫣一臉頹然,道:「也許我昨夜真的太過了,嚇著肖雨了,他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男人有時候是要花心思哄一哄的,主子失憶以後真是變得一無是處了,就連這風流的本事都退步了,以前哄騙強搶男人可是你最拿手的了,你是鳳國京都有名的摧花辣手,美貌的公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姚燕戲謔道。
易雲嫣石化,抽了抽漂亮的嘴角,真想不到原來的易雲嫣是如此這等的聲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