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伸手接過,血蓮,她找了六年的血蓮,可以讓師父站起來的聖藥,終於到手了,之前沉重的心情立時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激動。
兩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血蓮之上,卻未發現地廳周圍的石壁上突然開起了十幾個暗閣,緊著接,鐵鏈從那暗閣中射了過來,四面八方二人疾射而來!
來勢之快,如離弦的箭一樣,風馳雷掣,電光火石!
“快走!”風無痕眸光掃過,一把提起顏如玉,向著入口處扔了過去,獨孤孑急忙把她接住,看著風無痕驚聲呼道:”小心!”
話音未落,風無痕的雙腳已經被鏈緊緊纏住,他眸光一寒,手中的斬龍寶劍帶著雷霆之勢揮了下去,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夾著閃閃的火光響徹在地廳之中。
他的斬龍劍,本是源自以神兵奇器聞名天下的天樞宮,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可是,砍在那鐵鏈上,卻連個印子都沒有。
“千年玄鐵!”風無痕吃驚地開口,就在這時,雙臂一緊,也被鐵鏈纏住了,整個人如同困獸,動彈不得。
而那方,吱嘎嘎的聲音響起,入口處一道一丈多寬的石門正緩緩落了下來,風無痕抬頭大喊,”快出去,石門重達萬斤,一旦關上就無法開啟!“
獨孤孑當然曉得這石門的厲害,急忙將顏如玉拖出了地廳。”走吧,他出不來了!”獨孤孑一臉的沉痛,再無半點兒的邪魅與閒散之色。
顏如玉目不轉睛地看著風無痕,看著他隨著那八角台緩緩地下沉,眼睛有些濕熱,心裡好像遺落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
就這樣永別了嗎?
再無相見之日了嗎?
“獨孤孑,帶她走!”風無痕沉聲說道,淡漠的表情,清冷的氣息,長身玉立地站在八角台上,毫無恐慌之色。一身雪衣,被血光映得鮮紅,宛若一尊降臨在地獄的神祗,目空一切,睥睨天下!”千年玄鐵鏈,無堅可催,走吧,這機關一起,皇帝必然知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獨狐孑催促道,雖然很殘酷,可是,事已至此,唯有狠下心來,這也是風無痕所希望的,他定不願看到她在此涉險。
顏如玉怔怔地站在那裡,深深地望著風無痕。
兩人的目光相接,看出了彼此藏在眸底的留戀與不捨。
不動,也不說話。
只是安靜地互相望著。
仿佛,這一望,便是永恆!
仿佛,這一望,便是陰陽相隔!
終於,石門緩緩地落下,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風無痕閉上眼睛,嘴裡低喃著:玉兒,好好活著……
“走吧。”獨孤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裡面的那個人,是他的生死之交,他心裡的沉痛,不會比她少,可是,他必須保持理智,帶著她安全的離開這裡,這也風無痕的囑托,在他自己面臨死亡時唯一的囑托!
顏如玉被獨孤孑拉著跑了十幾步,突然一掌將他打飛了出去,同時也將血蓮扔了過去,淡淡地道:”把血蓮交給碧瑤,我去救他!” 說罷,轉身向地廳跑去。
“娘子,不要!”獨孤孑大驚,沖過去想抓住她,可是,離得太遠,她的速度又太快,指尖,只碰到了她的一片衣襟,便空了……
此時,那石門距地面不過一尺多的距離,顏如玉腳下狂奔,眼看著石門越壓越低,當下撲到地上,雙掌用力一拍,疾射而出,身體擦著下落的石門,滑入地廳之中。
“娘子!”隨著獨孤孑的呼喊,石門也重重地落了下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風無痕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顏如玉站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那一笑,那似世間最美麗的花朵,光彩奪目!
“玉兒,為何要回來,為何這麼傻?”風無痕眼中掠過一絲疼惜,還有責怪,可是,不可否認的,還有著難以壓制的喜悅和激動。
她肯冒死回來救他,足以說明,她是愛著自己的!
“因為,有個人比我還要傻!”顏如玉此刻的心裡,反而平靜如水,這個男子,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她,她豈能棄之不顧?
以他的身手,有玄鐵鏈襲來的那一刻,本可以脫身的,可是,他卻在千均一發之際,將她扔了出去,不顧自己的死活,這樣的一個男子,她豈能扔下他,一走了之?
“你回來,只是陪我一起死而已,這玄鐵鏈,無堅可摧的。”八角台緩緩地下沉,風無痕依舊站在那裡,八方不動,只日目光貪婪而不捨得,深深凝望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子。
她笑著的樣子,真的好美,好美,他要將她的美,深深地刻在心裡,直到下一世,再下一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們不會死的!”顏如玉淡淡一笑,雙手成蘭花指狀,交叉與胸前,提起真氣,兩個紫色的光球漸漸籠罩在雙手之上。
手上的光珠閃著夢幻般的紫色,炫爛而奪目,這是辰元,六年前,她曾以此一舉擊退四個黃辰高手,而今,這辰元的威力早不是當日可比,要強大千百倍。
不過,這也是她第二次運用辰元,因為六年前的那一次,她足足修養了半年,才恢復全部功力,可見,運用辰元,對自身的傷害確實及大,如被反噬,還會有性命之憂,所以,非到萬不得已,她決不會輕易運用辰元。
紫芒越來越盛,光球也越來越大,顏如玉沉息定氣,將全身真氣聚於掌上,手指用力一彈,幾道光束射向玄鐵鏈,“卡卡”幾聲脆響,千年玄鐵鏈應聲而斷!
風無痕重獲自由,腳下用力一點,飛離八角台,而此時,八角台也完全淹沒在血池之中。
凌空幾個踩踏,風無痕落在顏如玉的面前,接住那因真氣耗盡而倒下來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不停地喚著:”玉兒,玉兒……”還可以擁她在懷,真好。
顏如玉眸中淚芒閃動,雙眼彎成月牙形,”無痕,我們沒有死,不是嗎?”
“是,我們沒有死,玉兒很能干!”風無痕深情的望著她,既然能同生同死,還有什麼力量能把他們分開呢?
風無痕將她攔腰抱起,自己席地而坐,抬手,修長而光潔的手指輕輕地挑開她的面紗,薄唇壓了下去,舌尖敲開她的貝齒,在她的檀口裡攻城掠地。
顏如玉睜大了眼睛,對他狂熱的舉止有些驚訝,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待她多想,風無痕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含住她的丁香小舌,忘情的吮吸她的甜蜜,他從來不知道,吻她的感覺會這麼美妙,這麼消魂……
顏如玉被他吻得如在雲裡霧裡,輕輕地閉上眼睛,身體軟成一灘水,開始慢慢地回應他,雖然有些笨拙,可是風無痕卻如同電擊,身體一個顫栗,更加熱情如火起來。
這一吻,仿佛遲來了千年,兩人舌齒交纏,碾轉不休,直到顏如玉雙臉漲得發紅,快要窒息時,風無痕才意猶未盡,戀戀不捨得放開她。
“無痕,告訴我,你喜歡提風幽雪還是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所以就將我當成了她的替身?”顏如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問出了一直藏在心裡的疑問。
“傻玉兒!”風無痕撫摸著她的頭發,一字一句地開口,“幽幽才是你的替身,六年前,我從大火中將她救了出來,當時她燒得面目全非,因為她身上戴著玉玲瓏,我才誤以為她是你……”
聽著他緩緩講述當年的事,顏如玉不禁濕了眼眶,原來,是她一直在誤會她,原來,他喜歡的一直是自己,竟然不顧安危闖進大火中去救她,原來,他早就認出了自己。
“傻丫頭,明白了麼?”風無痕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本想遲一些再告訴她的,誰知她竟然會胡思亂想到這種地步,他會連自己的感情都認不清麼?
“無痕,我……”顏如玉咬了咬唇瓣,小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嗯,想說什麼?”風無痕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我,我想說……”顏如玉吞吞吐吐,臉上更加的紅了。
“嗯?”風無痕挑眉,這丫頭居然這麼會害羞,嘴角的弧度又彎了一分。
“我………”顏如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猶豫了半天,才咬了咬唇,大聲喊道:”我——喜——歡——你!”說完,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兒,迅速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冷氣息,幸福地笑了。
“聽得見,這麼大聲干什麼?我又不聾!”風無痕怔了一下,然後戲謔地開口,雙臂緊了緊,她的玉兒,終於肯原諒他了!
獨孤孑眼見顏如玉決然的沖進了地廳,痛徹心扉,如果可以,他多想陪著她,一起面對死亡,可是,上天沒有給他時間,隨著石門落下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輸給風無痕了。
沒有不甘,沒有忌妒,有的只是感動與羨慕,一對願意生死相依的有情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這何償不是幸福?
可惜,這種幸福,與他無緣……
獨孤孑深深地看了一眼石門,然後一口氣跑出了地道,他沒有時間哀悼,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是她的托付,把血蓮交給碧瑤。
這是她和風無痕用生命換來的,她想救的人,對她一定至關重要,他,一定要完成她的心願。
獨孤孑從枯井中出來,見四周並無埋伏,顯然皇帝還未來得及布置,他便帶著蓮血直奔宮外。
到了寧府時,天還沒亮,他幾嗓子就把大家都從睡夢中喊了起來。
碧瑤從房中出來,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抱怨道:”死獨孤孑,你又抽什麼瘋了!”
寧雨也從隔壁房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什麼事兒,大半夜的,小姐說擾人清夢是會遭報應的!
顏如玉在皇宮的這段日子,獨孤孑早和這裡的人混熟了,出入寧府就像是自己的家,還經常搞點惡作劇,弄得大家又氣又恨,卻又拿他沒辦法。
獨孤孑一個箭步沖到碧瑤面前,嚴肅地道:”這是血蓮,你家小姐讓我交給你的!”
“血蓮?”碧瑤的磕睡蟲頓時跑了,歡喜地接過來,丫頭終於拿到血蓮了!
“我家小姐呢?”寧雨走了過來,既然血蓮到手了,她也沒必要在留在皇宮,怎麼沒一起回來?
“她,她被困了,暫時沒有危險。”獨孤孑沉默了一下才道,如今,那兩個人已經不在了吧,風無痕被千年玄鐵鏈纏住,此時,早就已經葬身血池了,而娘子,既然能不顧死活的回去找他,定然也不會獨活。但是,此時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他們,否則定會引起大亂,他還要完成她的托付呢,要把血蓮送到該去的地方。
“寧雨,准備人馬,我們去榆州!”碧瑤見獨孤孑異常的嚴肅,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她的異世同鄉,應該是九死一生了吧,眼裡湧上淚花,卻又逼了回去,不管怎麼樣,她要完成她的心願,丫頭神通廣大,一定能夠脫險的,現在流淚還太早了!
天剛亮,一支訓練有速的馬隊出寧府出發了,一路揚起漫天煙塵,直奔千裡之外的榆州城。
碧瑤將血蓮置於一個白玉罐中,一路上,眾人輪流割腕滴血,將血蓮浸在鮮血之中,以此保鮮,否則一旦枯了,藥效也就失了。
地廳之中,風無痕正與懷中的女子你儂我儂,情潮暗湧。
“無痕……”顏如玉輕聲地喚。
“嗯?”風無痕低聲地答。
“為何要在生死關頭將我推開?”顏如玉抬眸望著她,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如果她沒有回來,他此刻早已葬身血池,如果她沒有回來,又豈會知道彼此的心意,又豈會有現在的幸福與甜蜜,她沒有懷疑了,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裡,愛到了可以不惜性命的地步。
幸好,她回來了,幸好是這樣……。
“因為……”風無痕頓了頓,才道:”你活著,便是我活著。”
顏如玉一怔,隨即眼淚便流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將臉貼了上去,這個笨蛋,他竟然一直記著”午夜魔蘭”的故事,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愛,絕對不是陰陽相隔,而是生死不棄,生死相依!
“玉兒,怎麼了?”風無痕感到臉上濕濕的,知道她在哭,可是,為什麼哭呢?
“笨蛋,不許再有下一次,哪怕面對的是死亡,是萬劫不覆,我們也要一起面對,否則,我永遠也不原諒你!”顏如玉哽咽著,泣不成聲,她絕不願孤獨的活,如果他死了,她也會隨之而去,她一定沒有勇氣承受那樣的痛苦。
“好,我答應你,生則同襟,死則同穴!”風無痕終於明白她為何會哭,為何會如此失常,原來,她是捨不得與自己分開,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這樣強烈的愛,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連做夢都不敢祈求的。
“生則同襟,死則同穴!”顏如玉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重復著他的話,仿若宣誓!
風無痕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面容,動情的吻住她的櫻唇,鼻間,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花草之香,舌上,償著她如蘭的香甜,下腹突然緊繃起來,一股熱流湧上心口。
“該死!”風無痕暗自咒罵了一聲,將薄唇移開,繃直了身體。
“怎麼了?”顏如玉見他緊抿著雙唇,渾身僵硬,眼中閃過一抹頑劣之色,伸手攀上他寬闊的前胸,緩緩地畫著圈圈兒。
“別動!”風無痕一把抓住那只“火上燒油”的小手兒,懊惱地挑了挑眉,這丫頭,還是這麼胡鬧,把他當成了太監不成?
“嗯?”顏如玉無辜地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真呼閃,好像兩排小扇似的,不安地扭了扭腰。
“別動了!”風無痕咬牙切齒地道,小腹更加緊繃起來,渾身像著了火似的,又熱又燙。
本想再逗逗他,突然感覺到腰間被一硬梆梆地東西頂住了,小臉涮地一下就紅了,顏如玉把頭埋了下去,像個做錯事的的孩子,眼睛偷偷地看著他。
“笨蛋!”風無痕低罵了一聲,將她從懷裡搬走,起身,沿著石壁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走。他此刻,真想要一桶冷水熄火,從頭到腳的澆下去,只可惜那血池是滾燙的,要不他早一頭撲了進去!
顏如玉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蹲在地上,無聊地畫著圈圈兒,可是那嘴角強忍的笑意,已經把她出賣了。
風無痕低頭看了看袍子支起的帳篷,又看了看那個挑起欲火此時卻在那幸災樂禍的調皮丫頭,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真恨不得撲過去把她吃干抹淨!
風無痕勾唇,緩步走上前去,欣長的身材,加上一身終年不染纖塵的白衣,仿佛一座氣勢磅礡的雪山,向著嬌小的女子俯身壓下。
顏如玉看著那放大的俊顏,那幽深的眸子,好像一個深海的漩渦,將她連人帶魄地吸了進去,讓她有片刻的閃神及迷離。
忽然,感到腹內一陣氣血翻騰,一股強烈而滾燙的熱流在她的四肢百胲亂竄,口腔之中,湧出一股腥甜之感,顏如玉急忙扭頭,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玉兒,你怎麼了?”正准備捉弄一下她的風無痕,見狀大驚,急忙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我沒事。”顏如玉笑了笑,吐了一口血,先前體內的那股氣流也安穩下來,不再有不適之感。
“真的沒事?”風無痕許是被她嚇著了,本就如冠玉的臉上又蒼白了幾分。
“嗯,沒事了,別擔心。”顏如玉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為他的緊張和擔憂而感到幸福,她終於不再是一只四處漂泊的蝶,她有了歸宿,這個男子,是她可以棲息一生的花枝。
風無痕一把將她推開,使勁地抓住她的肩膀,聲音大得幾乎是在吼,”以後,不許你再運用那該死的辰元,聽到沒有!”
霸道的命令,沉重的神情,讓顏如玉心裡一暖,可是看到他那冷得要殺人的目光,心裡竟沒來由的一陣害怕,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道:”我知道了,出去以後我就再也不用辰元了,別生氣,好不好?”
風無痕擰眉,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有多緊張,做為修真之人,他當然明白運用辰元是件多麼危險的事,雖然她是為了救他,可是,他不許,再也不許!
“無痕,好無痕,別氣了……”顏如玉見他依然冷著張臉,搖了搖他的手,小聲的撒著嬌。
“不許這麼說話!”風無痕一雙劍眉擰得更甚了,這種嗲聲嗲氣的聲音,聽得他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換了別人,早被他一巴掌拍飛了!最重要的是,那軟綿綿地聲音聽得他心癢難耐,小腹又熱了起來。
“不嘛,人家喜歡,除非你不生氣……。”顏如玉變本加利,聲音嗲得能讓人掉下一層皮。
“好了,我不氣了。”風無痕無奈的搖頭,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了,該想想怎麼出去了!”顏如玉起身站起,又恢復了常態,臉上又是沉靜內斂的神色,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鬼上身一樣。
風無痕微微一怔,顯然是被她態度變化如此之快而嚇著了。
兩人東敲敲,西敲敲,卻未發現任何類似開關的東西,地廳裡的石壁都是光滑如鏡,想來,既然設下機關,又怎會在裡面留下開關呢?
兩個折騰了近一個時辰,一無所獲,只得放棄,安靜地坐在地上,想著出去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地廳裡的溫度越來越高,空氣越來越悶,因為之前那些供獅虎藏身的洞穴不知何時關上了,所以,他們此時正處於一個封閉的空間,時間越久,能呼吸的氧氣也就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