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雲鬱鬱,霧靄沉沉,月黑風高殺人夜!
「姑娘請進,主人在裡面等您!」飛雪將顏如玉引至一座雅閣的門口,便垂首站在一邊。
顏如玉推門進去,室內輕紗羅幔,紅燭高照,熏著充滿盎惑味道的龍涎香,她緩步而行,看著那帳內的身影,眸中聚起一道冷光,龍紋匕首自袖中劃落掌心,迅疾如電的閃身過去,瞄準了帳內之人的脖頸。
「啊!」本想出其不意地將那人制住,卻不料帳內竟設有機有關,腳下一絆,她低呼一聲,撲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裡。
「娘子,別這麼心急嘛!」邪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一秒,她手腕便被緊緊抓住,扼住了她的命脈。
「神算子,放開我!」纖細的青眉橫起,顏如玉咬牙切齒的開口,果然被她料中了,真的是這個登徒子!
「娘子,是不是想為夫了?」慵懶的開口,獨孤孑邪魅一笑,可以媲美女人的臉龐上滿是暖昧,色迷迷地看著她,表情極為欠扁。
「找死,放開我,誰是你娘子!」顏如玉怒視著他,這個登徒子,怎麼會在江湖上名聲大好,奉為聖人?
「娘子別這麼凶嘛,為夫好怕啊!」獨孤孑故作驚恐地拍了拍胸口,將她拉進了懷中,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眸光鎖住她的臉,陰柔美艷的臉上滿是陶醉之色,「娘子真是風華絕代,閉月羞花,想死為夫了。」
「色胚,渾蛋,放開我!」顏如玉忿恨地將頭扭向一邊,若不是命脈被制,渾身無力,她真想一手扭斷他的脖子!
「娘子,這樣不好嗎?還是你想要更進一步的?」獨孤孑含笑看著她,手上一個用力,她立即手腕酸麻,龍紋匕首光啷一聲掉在地上。
「你這個登徒子,給我閉嘴!」顏如玉咬牙怒吼,一團火在心口燒著,這個渾蛋,最好天天燒香拜地祈禱別落在她手裡,否則,一定讓他死得很難看!
「娘子,叫我夫君,或者叫我孑,獨孤孑。」神算子邪魅地一笑,報出了自己罕為人知的名諱,勾人的桃花眼迷離地看著她,這張臉真是百看不厭啊,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哼,孑然一身的孑?你這輩子注定孤家寡人,獨自終老,斷子絕孫!」顏如玉受制,又被他攬在懷裡,那個渾蛋故意在她胸前蹭著,真是又羞又惱,氣得她直想殺人!
「娘子,你又會錯意了,是孑才出眾,獨世而立,孤芳自賞的意思,有你在,我怎麼會孤獨終老,斷子絕孫呢?」獨孤孑表現出很好的」涵養」,笑得嬌孽橫生,不但不氣,反而樂在其中。
「哼!」顏如玉無力反抗,說又說不過他,索性將頭扭向一邊,眉心緊蹙,暗自生著悶氣,長麼大,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知道錯了吧?叫聲來聽聽,有多少女人想叫還沒機會呢!」獨孤孑很大方的說道,好像能叫他的名子是件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一樣。
「休想!」顏如玉冷哼,誰愛叫誰叫,她才不稀罕呢!」
「為夫知道了,原來娘子不想「紙上談兵」,想親身實踐啊,是為夫的不是了,為夫給娘子賠禮了!」獨孤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後退一步,伸手點住了她胸前的大穴。
「你,你想幹什麼?」顏如玉敬惕地看著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忐忑不安,她今天真是失算啊,什麼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總算體會到了。
龍涎紅燭,滿室旖旎。
獨孤孑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寬大柔軟的床上,目光從她的足底一寸一寸的上移,最後鎖住了她絕美的面容。
顏如玉縮了縮脖子,他剛才的目光好像已經穿透的衣服,在欣賞她赤/裸的胴/體一般,讓她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娘子,我們洞房吧!」獨孤孑邪魅地一笑,紅衣似火,妖冶無邊,享受地欣賞著她眸底的慌亂之色。
「你敢亂來,我定叫你後悔終生!」顏如玉惡恨恨地道,水眸緊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面對這個登徒子,她心裡還真是有些沒底。
「不與娘子洞房,為夫才會後悔終生呢!」在她身側躺下,獨孤孑單手撐著腦袋,指腹緩緩撫過她的柔滑似水的臉頰,緩緩地移動著,最後在她的粉唇上停了下來,輕輕一點,收回,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極盡曖昧與挑逗,「不愧是我的娘子,味道不錯。」
「色狼!」顏如玉秀眉緊蹙,額心一點硃砂瀲灩淒絕,眸光冷厲如刀地瞪著他,這個渾蛋一看就是情場高手,她今天恐怕要被吃干抹淨了,老天,誰來救救她啊啊啊啊!
「色之性也,不好色的一定不是男人,而是太監,為夫豈捨得讓娘子獨守空房?」獨孤孑挑眉一笑,俯身,慢慢向她的朱唇壓了過去。
顏如玉磨牙,心道,你敢親,我就咬掉你舌頭!
然,在雙唇相距不過毫釐之時,獨孤孑的唇卻突然偏向一邊,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調笑道:」娘子好像很心急嘛!」
一股溫熱的氣流拂過脖子,癢癢的,有些酥麻之感,惹得顏如玉一個輕顫,這個色胚,果然是個調情的高手,該死的,總有一天把他閹了!
「咯咯,我看是你心急了吧!」一聲嬌笑突然傳來,帳幔被挑開,走進一個香肩外露,酥胸半裸的女子,卻是碧瑤。
顏如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對付這種人,碧瑤絕對是箇中高手!
「你怎麼進來的?」獨孤孑微感詫異,她屈屈一個綠辰境界而已,飛雪怎麼沒攔下她?
碧瑤不答,嫵媚地一笑,玉臂勾上他的脖子,鳳眸充滿魅惑與期待地看著他禍水般的臉,懾人心魄地道:」公子,是不是寂夜難耐,奴家陪你可好?」
獨孤孑有些傻眼,就算是青樓女子像她這般開放的也少見,嚥了下口水,再無一貫的庸懶與邪魅,」不,不用了,多謝姑娘美意。」
「來嘛,你剛才好像是欲/火焚身,心急得很哦,讓奴家幫你消/火吧!」碧瑤笑得風情萬種,魅惑地扭動著身軀,荷綠色的肚兜下,那潔白的豐盈大有彈跳而出的勢頭,不容分說地拉著他就往床邊走去。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獨孤孑急忙甩開她的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樣的女子他可招架不住,就算是有火也被她這幾句話給熄了!
何況他也沒想怎麼樣,只是想逗逗那個丫頭而已,別回頭自己被人給吃了,那臉可丟大了!
「公子莫不是怕奴家不會服侍?既然如此,你先和我家小姐演一場,我聰明得很,一學就會,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碧瑤一臉的真誠謙遜,站到一邊,等著他們示範。
「娘子,為夫還有事,你自便吧!」獨孤孑說罷,一個縱身躍了出去,逃之夭夭,我的媽呀,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見得有這麼放蕩的吧,居然要看他如何行床遞之事?他可沒有這種怪僻,這次真是碰到強敵了!
「哼!小樣兒吧!」碧瑤不屑地撇嘴,一抖肩,將衣服穿好,立即從淫娃蕩婦變成小家碧玉了。
「丫頭,你沒事兒吧?」碧瑤抬手替她解了穴,心裡歎息一聲,丫頭變了,她以前也用這招對付過風無痕的,現在卻……
「沒事。」顏如玉起身,豎起大拇指,讚道:」你真猛,真厲害,佩服!」
哼,那是,保證他下回再看見我就繞路走!碧瑤一臉驕傲地道,好像在為自己」壯舉」感到很自毫!
一夜無話,直到早上她們離開時,獨狐孑也沒出現,只是打發飛雪過來說了幾句客套話,顏如玉暗笑,不知這個登徒子以後會不會有陰影?
她們剛走半個時辰,一抹雪白的身影便射入了獨孤孑的臥室之中,聲音如雪山吹來的冷風,「獨孤孑,你幹的好事!」
床幔掀開,獨孤孑懶洋洋地下床,拿起屏風上的紅艷似火的長袍,慵懶地開口:「這麼快就找來了,你的消息倒是越來越靈通了。」
「少廢話,玉兒呢?」風無痕上前一步,冠玉般的面容上有著濃濃的疲倦之色,他昨天半夜才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原以為能見到心心唸唸的女子了,沒想到回了別宛,侍女竟然說沒接到她。
他查到了半夜,才找到此處,這個渾蛋,就會壞他的好事,害他精心準備的節目都沒法上演了!
「已經走了。」獨孤孑涼涼地開口,目光無懼地看著他,「風無痕,你若再傷她的心,就別怪我不夠朋友,要奪人之美了。」
「哼,你倒想,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風無痕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玉兒愛的是他,雖然她現在生他的氣,但是他會哄好她,才不會讓這個花花公子有空子可鑽。
「你對自己還真是有信心呢!」獨孤孑撇撇嘴,酸溜溜地道,為何先遇上她的不是他呢?
「你昨晚好像很快活是不是?」風無痕看著他,清冷的聲音中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懾人之意。
「我可沒把她怎麼樣!」獨孤孑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好駭人的氣勢!
都被他知道了?不太可能吧?
「你倒是敢。」風無痕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房間,一身如雪的衣,被明亮的陽光籠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背後一陣發涼, 現在已是夏天,怎麼這麼冷?「喂,風無痕,別以為我怕了你,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不好好珍惜她,我一會拚命地去爭取她!」獨孤孑不怕死的開口,提步追了過去,那個風幽雪根本就不是個良善之輩,只有他才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她的心,只會屬於我。」風無痕堅定不移地開口,一個四處拈花惹草的浪蕩公子,玉兒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下,哼,下輩子都別想別想,他定下了她的生生世世!
(晚上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