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至善應聲道,然後慢慢地走向了莫棄。
莫棄定定地看著他,神情無比安祥。他就那麼靜靜地立著,任由晚風輕緩地吹來吹去人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寧靜而祥和的氣機。
至善的每一步都那麼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踩死了地上的螞蟻一般,但實際卻並非如此,因此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莫棄!
他的心中也只有一個人是莫棄!天地之間的一切都似乎不再重要,一切全都成了身外之物,戰死、戰敗、名利和權勢皆成了一片空無的虛幻。
戰死、戰敗、名利和權勢都不重要了嗎?
不?正是因為重要,至善才與麥當勞和奧特曼爭鬥,此時此刻他保持著的,只不過是一種戰意,一種無堅不摧的戰鬥精神。
所以,天地之間只有一個莫棄,那不過是至善的精神所在。
而莫棄,無喜無怒,無驚無憂,臉色就像那空空,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感受,或許長空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任何沒有必要的情緒,一切都變得空無虛幻。
至善陡然停步,眼神顯得空洞色間閃過一剎那的迷茫。他竟似乎感覺不到莫棄的存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確似是完全不可能!事實上卻是如此,他所感覺到的,只是一把劍,一柄隱隱還帶著殺意的劍!
莫棄仍在,但所有的人所感覺到的,只是一柄劍,一柄散發著祥和氣息的劍。莫棄似乎變得縹緲起來,亦或莫棄本身就是一柄劍,一柄賦有生命和靈氣的劍!
劍,在擴散是一種意念,就像是風一般抽像。
究竟是什麼風?究竟風是怎樣的一種形式和生命?沒有誰真正地知道,為什麼空氣流動所形成的氣流帶給人的感覺要用風來定義!
沒人知道,就像沒人知道為什麼有人要給劍下一個定義一般。有時候,定義根本無法約束一件事物的本質,就像是劍,沒有人真正的可以辨別什麼是劍,什麼才算劍,現場所有人的意念之中,只覺劍在擴散,那是一種自莫棄軀殼之上散發出來的氣機!
至善閉上了眼睛,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一刻,眼睛再也不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眼睛只會是累贅,最有效的,只有一種東西,那便是感覺。一種心裡滲出的感覺,根本無從琢磨,根本無可形容。
一個高手的感覺來自他靈魂深處,有時比眼睛更靈活而有效,或許,這也可以叫做靈覺。
至善深深地體會到這一戰的艱難,也深深感覺到了莫棄的可怕,那簡直是一個不可高擎的對手。
莫棄可怕嗎?不他很謙和!
莫棄強大嗎?不,他只是天地間很渺小的一份子。這一渺小的分子,在一個小時前,還是一個僅出竅期的原子,但因為兄弟,因為華夏在舊金山的眾人,他水煎變大,變強,這才有了和至善的一戰之力。
在莫棄心目中,這一戰是只能勝,不能敗。因為他肩負著的,是華夏萬人的去處,是兄弟的叮囑。所以,他的小宇宙完全爆發,全身上下迸發出來的,是戰無不勝的霸氣。
而至善,卻為了是一己私慾,心中當然有些不踏實!
「如果我們有任何一人,是華夏人,或許,至善早敗了!」奧特曼歎息道。
麥當勞沒承認,也沒否認。或許,在他看來,是不是華夏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莫棄那什麼事情都全力以赴的決心。
此時此刻的至善,心頭自不免有些氣餒,有些焦慮,本來空明的靈台這一刻意不自覺地顫抖、渾濁起來,他根本無法讓自己不去想對方。
「如果你不能夠安下心神,注定只有一個結果-一死亡!也根本不配與我交手!我時間不多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以前你怎麼鬧我不管你,但現在我來了,自然要為我的國人討一份話語權!」莫棄的話似乎是響在天邊,又似是響在至善的心底。
莫棄這麼說,是想到哪買香腸的人在見到自己適的恐怖神情,這神情告訴他,如果不是奧特和麥當勞,恐怕本就受到美國鬼子欺負的華夏人在舊金山,還會更慘。
至善心神為一顫,他知道自己心中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已經在莫棄的心中印了出來,一絲不漏,這簡直比莫棄的劍更可怕!莫棄可以完全清楚他的心理而他根本無法揣測出對方辦心思,看來這一戰的勝其的確甚微。
至善咬了咬牙,努力地心頭平復,盡量讓自己心中所有的雜念全都排出腦外,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雜念!
劍,至善再一次感覺到劍,天地之間只有劍,沒有敵人,沒有自己!正在無限擴展、無限延伸的劍。
那是莫棄的!莫棄並沒有出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劍藏在哪裡,也許壓根兒莫棄就沒有劍,亦或他的劍就是他自己!
至善的手心滲出了汗水,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那柄劍似乎是張極為真實的大網,將他緊緊地罩住,一種意念,一種傷害是絕世高手的可怕之處。
至善再也不能等,他知道,自已根本沒有莫棄那種大義凌然帶出來的境界,根本就無法與莫棄比較心力、無論在氣勢和氣機上,他始終是被動的。
天空在剎那變得血紅實,所有人的眼睛並沒有看向天空,他們關注的只是至善和莫棄這驚世駭俗的一戰。血紅,是至善的刀,至善終於抗不住那種來自心底的壓力,出刀了!
至善的刀的確一柄好刀,空氣全都被它撕裂,若攪動的沸水,猶如千軍萬馬的殺意,使這鬱悶的天空變得異常冷厲。
天氣本就很冷在至善出刀的一剎那,每個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一柄飽飲鮮血的刀,是血族親王歷代相傳的刀。它本身就是一種殺戮的象徵。此刻在充滿殺意的至善手中更是殺氣四溢!
沙石橫飛、亂撞,至善的身影首先被這血紅的霧氣所吞沒後霧氣澎漲、擴散,以快得難以形容的速度向莫棄擊去。
至善的刀,驚天動地、可怕得讓人心寒的一刀!
莫棄似乎仍是那個樣子,但他的眼睛緩緩會上了,是在那團血霧奔至他身前五尺之時,然後見天空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電芒。這是莫棄的劍,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向何處去沒有起始,沒有結束地蒼穹,只此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