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棄真的被虐了嗎?這個問題除了莫棄,只有與之對陣的白鬍子老頭知道。
表面上,他的確是在節節敗退,但白鬍子老頭兒知道,莫棄此時此刻猶如烏龜縮進龜殼一般,雖然一心在防守,但卻也在暗中尋找反擊的機會,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具備了這個實力,在他躲開自己第一件的剎那,他已經突破了。
白鬍子老頭兒,可以肯定,莫棄已經突破了,否則,就算莫棄手中的「誅仙劍」比自己的「鐵劍」強,也不可能在實力低出一個檔次的情況下,抵擋住自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終於,他忍不住了,突然爆喝看一聲:「雷動紫霄!」
這一劍一發出,周圍的空氣開始大幅度的震盪起來,這震盪的聲響讓其餘三人的耳中轟鳴不斷。就連空氣都已經扭曲。
感覺到了這一劍的威勢。原本因為悲憤的戴文清木,再次停下了攻擊,似乎忘記了莫棄一敗,自己也必死無疑的結局。
而那被他打了一棍的另一個白鬍子老頭,同樣是身子一顫,忘記了報戴文清木的偷襲之仇,羨慕地看向了自己的夥伴。
雷動紫霄,真的只有天雷的威勢嗎?
不!
莫棄知道,在白鬍子老頭兒招式發出的瞬間,莫棄感覺到了,其中還有閃電,還有狂風,還有霜雪。
那「轟轟」的雷鳴,更多的,只是擾人心神,真正的殺招,隱藏在那閃電之中。霜雪是閃電的幫手,想要束縛莫棄的手腳,讓莫棄避無所避;狂風是閃電的跟班,在閃電劈中莫棄後,它會捲起莫棄的屍體,再在他的傷口上補上一刀。
這一招雖然名為「雷動紫霄」,但卻是雷電風雪的完美配合,只要實力稍差,就會被這一招擊得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暗自中,戴文清木和那另外一名白鬍子老頭都在揣測,如果自己面對這一劍,到底要如何躲閃,如何應對。
其實,他們根本躲閃不了,能做的,只有硬接。但是,以他們的實力,他們接得下這驚世駭俗的一劍嗎?
自然是不能。
他們只是定定地看著發出這一劍的白鬍子老頭,看著莫棄。一個臉上面露喜色,一個在心中不斷地祈禱。
雷動紫霄,分神期白鬍子老頭兒的最強一劍,這一劍灌注了他所有的勁道,以及他百餘年來對於劍意的理解。
劍,攜帶著無窮的威力朝莫棄刺來!
莫棄的視野已經完全被一片紫黑色的雷電所覆蓋,他首先想到的是閃避。
但可惜的是,這一劍的速度實在太快,莫棄雖然想躲,可實在是躲不開。白鬍子老頭兒計算了所有的一切,讓莫棄不得不硬接。可是硬接,剛剛突破,還未完全對新生力量融會貫通的莫棄能接得下來嗎?
自然是接不下來。
但接不下來,他還是要接。因為接了,他還有一線生機,不接,他就必死無疑。於是心下一橫,猛地催動起了自己身體內所有的真氣。
讓他想不到的是,劍意一發出,「誅仙劍」尖的劍芒不再是紅色,而是赤金色。就好像是原先的紅芒中,加多了一塊金條一般,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
赤金色的劍芒,凝霜成雪,寒氣逼人!劍光森寒,映得整個房間都猶如霞光照耀。
這霞光,於莫棄和戴文清木而言,是朝霞,但於那兩個白鬍子老頭而言,卻是晚霞。
因為,就在這劍芒出現的瞬間,分神期的白鬍子老頭兒發出的所有威勢,全都消散,他陡然升起了一種自己是剛剛得道的小妖,正戰慄在實力強勁的釋迦摩尼面前。心裡隨即也升起一種難以言述的恐慌。
「他要殺我!」
「我百餘年的修為,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但……」
「不!他不應該殺我。我們是在比鬥啊!」
「不,他就是要殺我!他不僅要殺我,還要殺我師弟,否則的話,他就不會使出這一劍,這一劍的威力,這一劍的劍勢根本是他不能控制的!」
「就讓他殺了我吧,誰叫自己不去珍惜,一心煉製那逆天丹藥,從而……」
莫棄的確殺意沖天,一瞬間就將他的理智完全湮沒了!陡然間,「誅仙劍法」所有招式和意境自動的在他的腦中一一閃過。
「誅仙劍法」本就是一種絕妙之極的劍法,就連莫棄都搞不清楚這劍法如何會有這般威力。似乎這劍法本身就是活的,而他不過是這劍法用來將這殺意表達出來一個提線木偶。
天地本就肅殺,人實在太渺小!
莫棄還沉浸在心中無邊的殺劍意之中,可是此刻白鬍子老頭兒的劍到了!
紫黑的的雷光,夾雜著千鈞之力,朝莫棄而來!
而就在這時,莫棄手中「誅仙劍」的光芒更甚從前。
黑色的劍是雷霆萬鈞,九霄神滅!赤金色的劍芒是萬仙負我,俱成灰!
莫棄的眼睛猛的炸開!
他的眼裡已沒有了人的感情,滿是血色,狂暴的鮮血充斥著他的雙眼。就連那黑色的眼珠也像是因為血濃郁到了極限,而化成的。
他的眼中已是修羅地獄,因為此時此刻,在他的心中,有著的只是被萬仙辜負的憤怒。
所以,他要誅仙,要讓辜負他的所有人都為之付出代價。
就這樣,那看似死物的劍,真的成了誅仙的劍,殺人的劍!
而牽引出這殺意,這威勢的,正是深淵前的最後一搏。莫棄不知道給出自己這一搏的勁力出自何處,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爆炸性的能量。
他的胸口正有一股無窮大殺意想要奔騰而出,怎麼也止不住!瞬間,「誅仙劍」上剎那間就浮起了一陣了赤金色的無比暴虐的火焰!
火焰在奔騰!
是怒火!
是殺意!
這火焰攜帶滅殺一切的威勢,直直衝向對方,似乎是要把白鬍子老頭完全吞噬,連骨頭都不不剩!
不由中,莫棄大喝了一聲:」一劍屠萬仙!」
「彭!」
兩股劍勢相撞,就如流星撞擊在地球表面上一般,在一瞬間掀起了無比巨大的風浪。這風浪就像是要把這滅神內殿擊倒一樣!戴文清木和另外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已經睜不開眼睛。兩柄劍交錯的瞬間,那迸發出來的光芒,是誰也不敢直視的!
死亡!
沒有人敢面對。
在赤金色的劍芒沖天而起,完全壓住了紫黑色的劍光的瞬間!白鬍子老頭兒眼色一黯,陡然大徹大悟,無盡的悔意瀰漫開來。
這悔意,讓莫棄心裡微微一動,靈台隨即恢復了著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