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腳步聲有很輕,應該都是高手。只不過,他們來得雖快,腳步聲聲卻太過雜亂,莫棄一下子就分辨出這十餘人都是各自為陣的烏合之眾。
莫棄在一發現外面有人奔來的瞬間,還以為是永璉的安排,但在看到永璉臉上的怒意後,這才知道這些人不是他派來留下自己三人的,而是另有目的。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莫不是想反永璉?還在猜測,三人就聽到了永璉的怒喝:「你們要幹什麼?莫不是想反朕不成?」
「不想幹什麼!」其中的一個身材魁梧,臉龐眉濃,頭髮如同鋼針般直立在頭皮上的男子說,「微臣等人前來,只是想問皇上要個說話,太子和兩位太子妃寸功未立,未什麼能得到皇上的獎賞,而我等拚死拚活,卻……」
話還沒說完,眾人變聽到「啪」地一聲,隨即是書桌坍塌的「啪啦」聲,永璉道:「你一個奴才,難道還想與主子享受同等待遇不成?」
那書桌是由楠木做成,但永璉卻輕輕一拍就讓它成了碎片,這份功力,直讓來的十餘人臉色一變,全都看向了那「大鬍子」。很明顯,「大鬍子」就是他們的首腦。「大鬍子」眼裡閃過一絲懼色,但還是色厲內荏地道:「歷代明君,無一不是以德福人,皇上這麼做,恐怕會讓弟兄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莫棄便覺得眼前一花,隨即看到了永璉的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給舉了起來,冷冷地道:「以德服人?!劉邦一個市井混混,又有何德何能,卻為萬世敬仰;趙匡胤兵變叛主,不忠不義,卻被譽為明君,這就是你們漢人所謂的以得服人麼?」
大鬍子沒想到永璉的伸手會這麼快,被掐著脖子舉了起來的他,哪裡還說得出話,雙腳只是在空中亂蹬,原本就牛大的眼睛因為恐懼變得如同柿子一般。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永璉不理會他的恐懼,手臂一擺直接把他給摔在了門板上,「你們要公平的待遇,就用拳頭來說話,滾!」
大鬍子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料「老怪物」放了自己一馬,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連謝恩都沒有。他一邊爬,一邊在心裡暗自揣測:那人不是說他中毒了嗎?為什麼「老怪物」卻像沒事一般,身手還是這般敏捷呢?」
大鬍子走了,但另外那十餘人卻全都被驚得呆若木雞,不知所措。永璉眼睛一瞪,對他們也吼了一聲「滾」後,他們這才驚醒,連忙對永璉說了一聲「微臣告退」後,這才驚慌失措地躬身出了門。
這樣的一出,讓莫棄心裡不由多出了一絲擔憂,道:「父皇,他們……」
永璉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有個王八羔子在為父的飯菜中下了藥,想反為父而已。哼,他們這點伎倆,與那些爭寵的妃子和阿哥們,可差遠了,當年為父都能沒事,他們又能奈我何?」
莫棄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終究還是還是不放心,道:「父皇,孩兒還是留下來幫你吧,萬一……」
「沒有萬一!」永璉擺了擺手,道,「他們在我的手上,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見莫棄還要說話,永璉怒了:「你們真的不走是不是,你們不走,朕就自己去尋傳國玉璽,隨便出去殺了那矮老頭兒!」
莫棄無言,只得與七妹和可兒再向老怪物拜了拜,出了房間,在一個「宮女」的陪伴下,朝地下皇宮的出口走了去。
無論是莫棄,還是七妹,抑或是可兒,在進得地下皇宮的時候都充滿畏懼,在地下皇宮裡呆著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現在卻要離開了,卻又個個若有所失。這是為什麼呢?難道只是因為永璉最近因為莫棄的出現,性格改變了嗎?
地下皇宮的出口不在莫棄進入皇宮的那個深坑,而是隱藏在一個山腳,一出得東來,三人就感覺到了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這分清新是在地下皇宮感覺不到的,雖然地下皇宮也鳥語花香,但那地方實在太小,空氣局限在一處,沒有外面那流動的感覺。這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老虎,就算在籠子裡沒事不斷,也終究沒有在大自然過得舒適一般。
這種感覺,在七妹的身上體現得尤為的突出,一出得山洞,她便大聲地嬌呼道:「我出來啦,我出來啦!」然後很享受地閉上那雙美眸,張卡了雙臂,去感受這份久違的舒適。看著七妹那享受的樣子,可兒靠在了莫棄的懷裡,微微笑著。
良久之後,莫棄這才來到她的身邊,微笑著問道:「七妹,我們現在去哪裡?」
這一問,讓七妹的眼神陡然渾濁起來了。「我能去哪裡?」她喃喃道,樣子無比的寂落,半響後,又展顏道:「其實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們畢竟辦完事後還要回去,那藥丸裡有毒不是要在一個月後發作嗎?」
莫棄聞言,歎息了一聲,問道:「你就不想你爹你娘嗎?」
「爹我娘雖然疼我,但卻一直想要我嫁給別人,可我如今已經成為莫大哥的人了,叫我怎麼去面對他們!」七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淒楚,莫棄陡然明白了自己在和她那個的時候,她心裡的那絲不願把她全部交給自己的原因,也明白了她也應該深愛著那個她父母要她嫁的人。
「既然捨不得,去見見他也好!」莫棄心裡沒有醋意,只有歉意。
「可是……可是……」七妹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讓莫棄安慰地在她的香肩上拍了拍,道:「他如果在乎你,就不會在意那麼多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很不安,因為自己這樣說,很容易讓七妹誤會自己想要甩了她,誤會自己是個吃干抹淨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的小人。但卻也恰是這份關心,證明了他是在乎她的。這,尤其在他明白了她的心思後,體現得更為突出。畢竟,七妹也是一個善良可人的女子,他只是不想繼續再錯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