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共來了五人。其中四個都是家丁打扮,只有一個穿得還算光鮮,想必是附近哪家的公子少爺。這人個頭不高,五官還算端正,最讓人覺得有個性的是他的眉毛,他濃眉如漆,眉梢如同刀削,可惜的是,眉毛的另一段卻伸得太長,相交在了一起,如同有人在他的眉心大大地畫了一個「X」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短命的象徵。
幾人一來到樹下,徐矮子便突然「哇」地一聲跳了下來。這樣的一下,讓本來還在滿口淫|穢的眾人都嚇了一跳,那短命的少爺更是直接嚇得坐倒在地。五人在這一嚇之下,所有人的心不由 「咯登」了一下,猛烈地跳動著,如同想要從體內鑽出來一般。
稍微穩住心神,四個家丁朝那聲音發出的前方看去,卻見一個乾癟的老頭子被吊在一根樹枝上,兩眼翻白,眼角有一道長長的血絲,舌頭伸得老長,分明就是吊死鬼的模樣。而更能讓他們確定這乾癟瘦小的老頭是吊死鬼的是,讓他懸空的樹枝只有拇指大小,根本無法承受得了一個人的重量。
突然間,幾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後背汗毛倒豎,全都喊了一聲「鬼呀」後,撒腿就跑。而那短命少爺,在聽到幾個家丁的喊聲時,心裡一寒,抬起了頭,去見那「鬼」雙手吊著那布條,慢慢地把頭取了下來,輕輕地飄落在地上,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這短命少爺是個典型的窩囊廢,見到「鬼」朝自己走來,明明心裡想跑,但卻偏偏全身無力,怎麼也跑不動,心裡一急,自釀的啤酒便鑽了出來。
那四個家丁跑了幾百米,陡然想起少爺還沒跟來,又慌忙折了回來,卻見那少爺臉色鐵青,坐在地上打抖,不由全都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後,一起蹲了下來,兩人抬腳,兩人抬受,架著他就跑。
沒跑得幾步,那抬腳的兩人就有些受不住了。這倒不是因為那少爺有多重,而是因為他尿騷味實在太重了,想必是長期在風月場所風流後的結果。然而,讓這兩人更加想不到的是,還沒走出兩步,他的褲管裡又滾出別的事物來,陡然間,那抬腳的兩人有了一種想把他扔下的衝動,但為了回去不被老爺打罵,更為了日後的生計,他們終究還是忍住了,只是以狗都追捕上的速度在發足狂奔。
剛奔出一百餘米,四人突然舉得一陣陰風之後,一條黑影從身邊閃過,心裡一驚,抬了那少爺急忙轉頭,卻不料,剛一轉過身便又見到了那個伸長了舌頭的吊死鬼正定定地看著他們。於是又朝右拐去,卻不料右邊正是一片濃密的樹林,越往裡面走,越是黑暗,心裡就越是覺得陰森恐怕。
好在四人奔了百餘米後,那個吊死鬼沒有跟上來,那恐懼的心理這才稍微得到了緩解。又奔了百餘米後,還是沒事,四人的心不由落了下來。其中一個抬腳的家丁對前面的兩個喊道:「換一下,換一下,實在受不了了!」
上身原本就比下身要重,前面兩個人聞言,心中一喜,立即答應,把那短命少爺放了下來,朝後走了去。卻不料,剛一來到那少爺腳下位置,這才發現了不對,想要換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原本在後面的兩個家丁已經把少爺的胳膊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兩人正要爭辯,一陣陰風突然傳來,心裡又一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了那少爺的兩隻腳,慌忙喊道:「又來了,快跑!」
前面的兩人本也害怕,聞言後,哪裡股得了那麼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前方奔去。還沒跨出幾步,那前面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後面兩人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前面兩人只是不答,一個勁地朝後退去,還沒退得兩步,後面的兩人同時感激到撞到了什麼東西,心裡一慌,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臉上發著綠光,嘴角生有兩顆獠牙的鬼站在那裡,兩人心裡一慌,喊了一聲「媽呀!」之後,同時丟下了那少爺,一左一右散開跑去。
前面兩人覺得身子一沉,不由一起朝後望去,卻見身後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正在驚愕,卻聽到「啪」「啪」兩聲傳出,想必那棄主而逃的兩人撞在了樹上。兩人苦笑一聲,轉過了頭,卻不料原本在前面兩米左右的吊死鬼突然從天上落了下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兩人心裡「彭咚」了一聲後,暈倒在地,那少爺隨即摔了下來,「啊」地一聲慘叫後,沒了下文。
也不管那幾人是死是活,裝成吊死鬼的徐矮子對莫棄道:「獠牙判官,我們走吧!」在這一刻,莫棄放才知道原來徐矮子給自己易容成了判官的模樣。只不過,判官有獠牙嗎?搖了搖頭,暗道這幾個人真好嚇,便跟著徐矮子朝那可兒的房間走去。
還未進入那籬笆圍著的院子,徐矮子便高興地喊道:「可兒,快開門,師公來看你啦!」
半分鐘不到,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妙齡少女出現在了兩人面前,這少女面如脂玉,嘴如櫻桃,兩頰紅潤,給人一種捧在手心都會化掉的感覺。她雖然只是一副農家少女打扮,但那姣好的身段卻仍舊顯露無疑,順在胸前的兩個粗辮子更是增加了她的清純可愛。
剛把門全部打開,那少女就「撲哧」、「撲哧」地閃爍著她那美麗的大眼睛,沖徐矮子喊道:「師公,您來啦!」聲音清甜無比,讓人聽後便猶如在酷熱的夏天喝了一碗冰鎮的因而蓮子湯一般,無比的舒爽。
哈哈一笑,徐矮子拉著那少女的手,道:「來來來,可兒,師公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可兒臉色一青,暈了過去。